Zero(1 / 2)
('□放浪贱货攻闻于&优雅总裁受陈另
□BE+年下+受宠攻+地位差距第一人称攻视角
“一无所有,死而无憾。”
——
0.
闻于是一个不清不白的人,住在小区里的人都看见他领回一个又一个男人,他们骂他是贱货。
一年冬天闻于死了。
可他门前还是有许多男人。
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他每次来都带着一捧花和一杯暗色的酒,洒在闻于的门前,没人看见过男人的正脸,只知道他有钱。
1.
好的,现在大概是二四年十月二十七号,原谅我不能录制视频让你们见到我的模样,我的相机镜头很模糊,当我打开的时候我几乎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这种糊质让我有点眷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死于二三年三月二十五,对于我来说这个日期很特殊。
因为我的爱人是三月二十五日的生日。
你们不会以为我们总乐于在这一天做点什么事吧?比如喂流浪猫,看麻雀飞来飞去最后落在头顶的树干,听海浪扑过来的声音感受脚上细细的触感,闻一下新鲜出炉的烤面包的味道以及对他说一句:“Happybirhtday!”
不是。
满打满算,我们认识才五年,我却是在最后一年知道他生日的。
那天我们刚做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江景,他的膝盖被光晕染的白皙,当一个个吻痕出现的时候,这是一幅达芬奇都要为之动容的优美的画。
哈哈开玩笑。
他很美,至少我觉得吧。
忽然他侧过头,古井无波的眼睛像两颗黑曜石,“闻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愣了一下,把烟掐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我以为这是平凡的一天,可显然他不这么觉得:“今天是我生日。”我该做出什么反应,开心激动斥责抑或是……心酸?可最终我只是“哦”了一下。
“你这么说的意义在哪里呢?哥哥,你早该说的,我会为你做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什么。”
“起码我会主动一点。”
他笑了,肩膀抵着床沿,带着我的心一起动:“闻于,你想不想要自由。”
“什么算自由。”我闭着眼平淡地说,甚至称不上问。
如果看朝阳余晖算自由,熬夜睡觉算自由,在雨中狂奔算自由,零点爬山算自由,脑海里总冒出不切实际的幻想算自由,试图追逐一只鸟算自由,决定给一只小狗一个家算自由,独自一人打游戏算自由,赚很多钱算自由,那我无时无刻都在自由,没人配说我不自由。
但如果奔上旷野呐喊自由,去旅游看风景,牵着爱人的手诉说心事,在深夜畅聊梦想,打算和你私奔去天涯海角算自由,那没人不配说我不自由。
我想的事很普通,但没人可以陪我一起做,所以我变成了不自由的人。
2.
我和陈另第一次认识是在他开的酒吧,我高三辍学,那时刚到十八岁。
二十岁的陈另是一个混不吝的人,我刚坐下就看到传闻中的酒吧老板正在弹吉他,他一只脚架在高脚凳上,一只脚撑地,长腿裹着工装裤,抱着吉他,身子轻轻摇晃,指尖流转出美妙的音符。
“很好听。”我在他弹完之后随口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却说:“要不要来我这里当男模。”
去你妈的陈另,就是你把刚开启人生之路的我引入歧途。
我发现陈另总爱给人两个选择,要还是不要,就在这一刻,我短暂掌握了不属于我自己的我的命运。
我答应了因为当时实在没什么钱,不答应要么去睡大街要么去搬砖,我不是娇养出来的,却也不肯去搬砖,所以我问他:“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看你的人流量,点你的人越多,你赚的钱就越多。”陈另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和陈另岁数差不多,两人站在一起很吸睛,我多看了几秒陈另就开始笑,然后把男人拽出来让我看。
“你是同性恋?”
“你管我。”
请记住现在桀骜不驯的我,因为日后我会被调训成陈另的小骚货,陈另自己亲口说的。
男人叫白洛巢,家里贼有钱,他和陈另是不太一样的性格,白洛巢的性子有点冷淡,但调戏的人的时候丝毫不手软,这可能就叫闷骚吧。
3.
迎客哦不,上班。上班这些天我因为品相好被不少富婆点走,还有一些因为热闹而来的女生,每当她们坐在我腿上时,我能闻到香水味和发丝的味道,一种很久远的味道让我想起一个词语——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妈很早的时候就死了,也许是命中注定不得好过,我爸也跟着去了。
有人说他俩痴情,我却觉得他俩绝情,毕竟还有一个没成人的孩子在世上,我最终也是苟延残喘活下来了。
我认识了一个女生叫靳久,她是个大小姐,每次来都会点我,有一次她哭得很厉害,她柔软的身体躺在我的怀里,我的心里掀不起波澜壮阔,她问我:“闻于,我分手了,凭什么他看不上我。”
“你很好,会遇到更好的人。”
“……”靳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让我觉得她睡着了。
忽然她凑过来想亲我,我躲开了,笑着说:“卖艺不卖身。”
“好奇怪,你也才十八岁,怎么好像二十八岁的人呢?”靳久睡着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拍打她的背脊,少女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我在这一晚认识到我或许是同性恋。
她走之后陈另坐在我身边,对我说:“要喝酒吗?”
“什么酒?”
“闻于,你很像一种烈酒。”他动作很熟练,当那款呈现橘红色的酒被推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没有回神,他自顾自地回答:“ZombieCocktail。”
“别整洋文,听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僵尸鸡尾酒。”
“……你说我是僵尸吗?”
“僵尸鸡尾酒是因为一个人说了一句话而得名,你可以去搜一搜。”陈另乐于卖关子,我却不耐烦地几口把这杯酒下肚,他的笑容逐渐消失,直勾勾看着我,我冲他吐了吐舌头:“难喝。”
其实不然,我骗他的。
但最后失去了意识,我是被陈另送回出租屋的。
「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复活的死人,这杯酒将我变成了一个僵尸。」
这句话至今还是我的头像和个性签名。
好吧,陈另算是干了一件人事,让我找到了人生座右铭,不至于死后连墓碑都是空荡荡的。
4.
十九岁的时候靳久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愕然地问:“为什么?不是还没有……”猛地,我意识到自己管的太多了,刚要道歉,靳久就嗤的一声笑出来,她喝了一口酒,被酒液润过的声音似乎带着醉意。
“闻于,太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可惜我还没和你在一起过。”她缓缓地牵起我的手,我没有拒绝,在我这里靳久只是一个朋友。
陈另走过来,扯起靳久的衣领:“别太放肆。”
靳久是陈另的表妹,我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没有理会陈另,站起身来拥抱了一下靳久,我知道当我和靳久互诉衷肠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能用工作之间的特殊关系来定义了。
靳久走了之后陈另说:“闻于,想不想换个酒吧工作?”
“你要开新酒吧了?”我点了根烟问,猩红的火舌映照在我的眼里,昏暗的环境中我和陈另聊了很久。
他说那个酒吧叫“ZERO”,英文单词,数字“零”。
招牌鸡尾酒就叫做“一无所有”。
我觉得他在嘲讽我,但我没有证据,白洛巢走过来了,他怀里有一个和两天前不同的男孩在为他擦汗,是刚才口交爽死他了吧,白洛巢比陈另大两岁,但玩的比陈另花多了,我庆幸陈另是个矜持的人。
白洛巢怀里的是陈另酒吧里跳钢管舞的人,刚才穿着包臀裙和一条黑丝,挺着两支笔直的腿在舞池上扭动,现在就换上白T了,白洛巢最近很吃这种小白花类型的。
“白少,需要我为您调一杯酒吗?”男孩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洛巢的目光越过他看向我们,我和陈另正西聊东扯,“陈老板,你这么年轻怎么不上学了呢?”
“家里有点资产,用不着我上学。”
“操了。”
“你呢?为什么辍学。”
“家里没点资产,供不着我上学。”
“闻于,你很擅长撩逗人。”
“我没撩过人。”
“现在,撩我。”
我发现陈另是个疯子,他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却还要求人们做出来供他欣赏。
我身上穿的很简单,白衬衫牛仔裤,我动作不熟练地攀上陈另的肩膀,大半个身子跨坐在他的腿上,脸上表情不太自然,但尽力地去用指尖抚触他的皮肤,指甲轻轻刮蹭他的锁骨和腹肌,双腿发力,夹紧了他的大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老板,你教教我行吗。”我费力地做完一套动作,无奈道。
但我发现陈另定住了,白洛巢和男孩走过来,他似笑非笑着踹了一脚陈另,陈另眨了下眼才回神。
——
我恍惚间听到白洛巢对陈另说:“他在某方面来说是个天才……”
“勾人技术吗。”
“魅惑心智。”
5.
二十岁。
我终于赚到了钱,一个月大概有一万多,想知道我赚到钱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我是个自私的人,但那天晚上,我把白洛巢甩到床上,抽出几沓钱:“和我做爱,我让你当我初夜。”
白洛巢笑得很大声,他眼角渗出泪花:“宝贝儿,别开玩笑了,陈另会打死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一起死。”我吻上他被西装裤包裹的大腿,我知道我此刻应该是漂亮的,不然白洛巢的几把也不会顶着我的嘴。
“想吗。”
他答非所问:“陈另的确把你调教的很好。”
“嗯,他是我的狗……哈哈哈哈哈……”我笑出声来,“我是他的狗,我说错了。”
白洛巢不笑了,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很大,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要变形了,他神色深沉:“你和陈另做了什么?想要钱我可以给你,别耍他。”
“我没钱没权,只能耍狗玩,耍不了你们这些大老板。”我拍开他的手走了。
他的话让我性趣大减,我报复性地让一个被操过的小鸭子占有了我的初夜,他叫西沓,是个中法混血,翠绿的眼睛金色的头发,我吻着他的身体,修长的手顶住他的侧腰:“想要多少钱?”
“给你特例,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人。”
西沓是个炽热的人,我不是。
我们刚结束后,我一丝不挂地站在窗前抽烟,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在夜色下格外纸醉金迷,我想要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门被踹开,陈另和白洛巢走进来,我转过头淡定地裹上浴巾,又给西沓盖上被子,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别怕,我来解决,晚安。”西沓勾住我的脖颈把我拉到他的身边,亲了我一口:“快点回来。”
我太喜欢西沓了,以至于我出门时都带着笑。
“有事吗。”
“闻于,你背叛我。”陈另红着眼说,我纳闷地看向白洛巢,这个狗,转头就去报信。
“没有啊,陈老板,我也有自己的私生活对吧?”
二十二岁的陈另和二十五岁的陈另尽管只相差了三岁,但气质变了可不是一点半点,如果二十三岁的我看着二十五岁的陈另,会不会通过他看一个虚无的平行世界的二十二岁的他。
但我现在才二十岁。
我什么也不懂,陈另得包容我,从始至终。
我们不欢而散,我懒散地倚在墙上,一条腿微曲,上半身身后满是抓痕,身前却什么也没有,没让西沓占着便宜,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身前留下痕迹,半晌后,我回了房间,西沓睡着了,我看了他很久,最终留下钱走了。
算了,我还有很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6.
很多人喜欢我。
可能因为我漂亮,可能因为我会玩,可能因为我会调酒,可能因为我会勾引人……但这些本质都属于陈另,我的一切都是由陈另发掘的,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早就说了。
发财,忘本。
我困倦地躺在床上,陈另躺在另一边:“还做吗。”
“委屈你这个大老板为我做零。”我笑着说,唇角微微勾起,他的体力比我好太多了,所以我们第一次上床是他在动,我亲亲他就好了。
陈另一只胳膊撑起身体,劲瘦有力的躯体修长而健美,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我的痕迹。
我给他抓了完美的五道血痕,现在还没结痂。
他的瞳孔很黑很黑,像没有星光的暗夜,但皮肤又是那么白,嘴唇是那么红,显得他有点阴森,碎发在额前投下阴影,宛如一个恶鬼:“闻于,你要的够多了。”
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辈子都不够。
因为我这一辈子什么也得不到,所以我一辈子都想得到任何东西。
“要不要和我同居。”他又给我选择,我和他搂在一块亲嘴,被他咬破了:“住,住一辈子。”
7.
同居后我开始把人往家里带,但我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敢明目张胆地把这件事闹到陈另眼前,我每次都告诉和我出轨的人说:“我有一个男朋友,我们动作不要太大。”他们总是俏皮地眨眨眼。
有人喜欢偷情的感受,在我们的床上干得更起劲。
我吱呀乱叫,说一些骚话来增添气氛,香薰涌入鼻腔,我被熏的眼泪都出来了。
那些人怜惜地舔走我的眼泪,包括西沓,他和我是脐橙位,这个位置让他更好地掌握我,他亲口说的,他撕碎了我们的床单,说:“Bébé,tuesunmauvaischat.”
我疑惑地睁开眼去看他,却只捕捉到晃眼的光和他漂亮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
当渴求的欲望化成人人触手可碰的实质,那么神祗终有一天会被污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L,amour,c,esttout.
8.
我赚到了很多钱,拿在手里终于感觉到一丝安全感,我不再是一无所有的。
陈另从我的手里抢走我的钱,捏住我的嘴把我弄的像一只鸭子,我并不抗拒,从不大的缝隙里挤出一点舌头,他的注意力被我的舌头吸引走,我轻而易举就挣开了他的桎梏,拿着我的钱在一边冲他笑。
“坏蛋。”他骂我。
“有你坏吗?”把我引入歧途的混蛋还敢骂我坏蛋。
“闻于,你二十一岁了,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钱。”
我毫不犹豫地说,并把我的钱放进包里,坐在床上开始玩手机,陪聊陪玩赚钱。
“掉钱眼儿里了是吧。”他笑着走过来,那抹笑是我所熟识的,优雅不羁,他经常挂着这种笑看我,就像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他永远都有大人似的包容,把我揽入他的怀里,有好闻的馨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对他的评价是,挂牌坊的婊子——装你妈的逼。
我把他按下,站在他面前很近的距离,他的呼吸就直直喷洒在我的下腹,抬眼就能给我口。
我后退了一步,抓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薄薄的腹肌有着柔软而舒服的触感,让人贪恋,雪白的皮肤上有被他调教过后的斑驳痂痕,我迎着DJ开始动,这是我在西沓那里学到的新技术,他这么对我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他搞死。
我眯着眼微微笑,却像睥睨天下的世神。
他的手随着我的腰摆动而动,白炽灯从头而降,为我们建造了一座婚姻殿堂。
我看见他嘴角上扬,一只手撑在床上,黑西装还矜贵地穿在身上,上半身后倾,他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后来他用监控截下模糊的图片,摆在床头,我才知道我当时那么性感。
陈另修长宽大的手捏住我的腰,中指抵在我的腰窝上,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塞进我的嘴里:“含好了。”然后他拽住我的乳头,我主动挺起胸膛,像一个荡妇。他嗤地笑出声来:“要给你打个乳钉吗,带钻石的那种。”
“操起人来都很漂亮。”
死变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9.
纸包住不住火,我带人回家的事先后被白洛巢和陈另得知了。
而这天,我刚为自己打下乳钉带来的疼痛而后悔,知道这件事之后我更后悔了,因为我白打了,说不定陈另就把我抛弃了,那我留下这个印记还有什么讨好的作用吗?后面只不过为了情趣。
我在床上平躺,等待暴风雨来临。
开门声响起,我看向门口,白洛巢站在那里,不见陈另的踪影。
“陈另呢。”我开口问。
“他让我来的。”他的语气不善,我不在乎,因为除了陈另以外谁也不喜欢我,现在陈另也不喜欢我了,左右也不差他一个。我直起身,扯到伤口时嘶了一声,红了眼眶。
白洛巢坐下后和我对视了很久很久,我静静看他,长长的睫毛恰好遮住我的情绪。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对陈另是什么,我自诩薄情寡义,但一想到陈另不想见我我就心里难受,比打钉还难受,我更后悔了,早知道当初不进陈另的酒吧了,平白让我受这么大的罪,连委屈都只能凭借疼痛发泄出来。
“你喜欢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
“在那么多人里,你最喜欢谁。”
“西沓。”
“陈另呢。”他在为陈另感到不值,我皱了下眉:“他不是那些人,陈另和那些人不一样。”
“那陈另算什么。”“老板。”
“为什么出轨?”“赚钱。”
“想离开这里吗?”“不想。”
一问一答,我不耐烦了,想推门走出去,却看见坐在楼梯口的陈另,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走过去陪他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陈老板,你想我走我就走,钱我一分也不要。”
我知道他不会让我走,所以我为他许下最大的承诺。
果然,他声音沉闷却清晰:“不让你走,别一无所有。”后一句话他到底对谁说,我们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洛巢冷哼一声:“周瑜打黄盖。”
我不打人,陈另也不是受辱的那一个,我们的身份是天壤之差,他却在我这里吃瘪,我突然想笑,我顺着心意笑出来,陈另侧头看我,我说:“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就代表……”
代表你爱上我了。
我不会爱人,但并不代表我对爱不敏感。
自从陈另开始为我和西沓上床而介意时,我就察觉到了,陈另收下我就是出于对我的居心不净。
但我当时才十八,我哪斗得过他。
高空没有雨滴坠落,我却感觉到撕裂的钝痛,犹如被从身体中间劈开了,我想抱抱陈另,却收回了那双向来勇敢的手,我现在没资格,所以我等待陈另主动来,我就这样贱,但没人能否决我在陈另心里的地位,包括我自己,包括白洛巢,包括陈另自己,他就是知道了我的重要,所以才不肯放我走。
因为他知道我一走,他就活不下去。
我并不是盲目自信,也不自信张扬。
陈另不甘愿挨打,也不放任我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0.
二十一岁生日礼物我没要。
二十二岁生日礼物,我向陈另要五千二,他转给了我五十二万。
我在烛光里,看着转账记录难以置信,很快就蹦起来去亲他,陈另先是接受了我的热情,他搂着我的腰,虎牙尖露出来,我戳了戳,又把他的手往我没摘下来的钻石乳钉上带,他摸了摸,轻柔地。
“很漂亮。”他赞颂。
“所以呢?”
我以为他会说上床之类的话,结果我听见三个字:“结婚吧。”
凌晨十二点,我们坐上飞机去结婚,掠过云峰,我瞥见陈另颤抖的手,好笑地看过去:“怎么这么紧张?我都跟你来了,害怕我跑了?”
“我怕你不愿意。”陈另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下气地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时不说话了,扭头睡觉,陈另这个臭煞笔,净说一些我接不上头的话,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我听见他问我:“闻于,我们要不要养一只小狗,就叫磕磕,磕磕绊绊的磕磕。”
“什么品种的?”
“杜宾。”
哦,这个狗翻我日记了。
我带到他家里的东西不多,其中有我的日记本,很久之前的了,辍学之前,薄薄的本子记录着一些无聊的话,他却一字一句逐帧去解读,其中有一页是这样写的。
【天气:阴
我想养一只杜宾犬,要很好养活,不费钱,要吃的很少,不费钱,要拉的很少,不费钱,要玩的很少,不费钱,要乖乖听话,不费钱,要保护我不受伤,不费钱,要身体素质好,不费钱,要长得漂亮但不需要护理,不费钱,要会暖床,不费钱,要不挑食,不费钱,要……要很忠诚于我,不费我的感情。】
我随手扔在一边,却被他捡走当宝贝了。
“可我现在已经有一只我想要的狗了,不是杜宾也很好。”我说。
“我吗。”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猜。”我说。
直到下飞机我们也没说话。
拿到结婚证的时候我看见一堆白人黑人黄人的同性恋都在欢庆,我低头看向镜头里的我,笑容还算可以,但陈另呢,他矜着一张脸,明明是结婚,他却像在出丧。晦气,我骂他。
一朵玫瑰花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外国小孩用英语说:“买朵花吗,送给你的男朋友。”
我听不懂,只听到了“boyfriend”,接着看向陈另,他接下那朵玫瑰花,付了钱后牵着我的手走在挪威的街头,下雪了,路灯的朦胧光把我们罩着,我欣喜地用花接住雪,南方人见到雪都会兴奋。
陈另立在一旁盯我,像一颗劲挺的松树,又像冷风割裂出来的立体。
第一次,我觉得陈另是我的心脏病,他让我浑身难受。
11.
【天:气晴
磕磕很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2.
燥热的蝉鸣声预示着仲夏,树枝努力攀上烈阳,罅隙间,我似乎看到了复活的征兆。
陈另躺在我身边,拉上窗帘,我们聊了几句,我开始昏昏欲睡,磕磕趴在我身上,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门开了一道缝,陈另把磕磕放下去:“关门去。”我哼哼笑了起来:“陈另,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磕磕才半岁,他就开始颐指气使了。
陈另调出一张图来给我看,是一张风景照,我斜着眼看了几秒:“想去?”
“要不要去,看海。”
西沓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接通:“小鱼,约我吗。”
陈另不出声,看着我。我侧头夹着手机,一只手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银色的圈戒上镌刻了我的名字,陈另戒指下手指的皮肤上也是我的名字,当初肿了半个月,现在还恍惚。
“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说。
婚礼定在下个月初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3.
磕磕当了花童。
14.
靳久和她的老公也来了,我穿着白色婚纱,头发被梳在身后,镜子里的人皮肤光洁,身形纤细高挑,婚纱在他身上合身又修型,他的脸精致没有瑕疵,就像上好的瓷器般美丽,我展露一个笑:“漂亮吗。”
“比我漂亮。”她笑。
靳久会夸人,我看见她的老公在她身后,为她提包。
白洛巢牵着一个人的手过来了,那个人是西沓,西沓搂着我:“大总攻怎么还穿上婚纱了?”
“滚。”
我们好像在聊笑话,这是无比平常的一天。
陈另穿着黑色西装,俊美矜贵,和白洛巢站在一起很养眼,我没顾的上看他们,被拉去化妆了,我搓了搓脸:“有必要吗?我天生丽质。”陈另把脸放在我的肩膀上,双手搂住我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漂亮。”
15.
这是一场盛世婚礼。
16.
大婚当晚,陈另又给我调了一杯ZombieCocktail,我这次没上当,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给他渡过去,我们的喉结同频滚动,额头抵着额头,睫毛交叉,拥有彼此最近的距离。
我能听见从各个地方传来的心跳声。
僵尸鸡尾酒,我现在才明白它的含义。
我是复活者,幼时丧母丧父是我第一次物理意义上的死亡,而如今和陈另结婚,是第一次化学意义上的复活,我们生出了新的物质,我暂时称它为“感情”
我本一无所有,但总有人不甘愿。
1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陪磕磕过了一岁生日,今年我二十三岁,陈另二十五。
我们认识了五年。
前天在酒吧招待客人的时候陈另问我:“要不要辞职,我养你。”我送走一个人,身上满是大汗淋漓的痕迹,我愣了一下,抬起眼看他,他眼里没有侵略和伪装,我只看到了赤忱。
聒噪的贝斯音奏响了我平仄的春天。
我说:“滚。”
我赚到的钱足够多了,我是该辞职,但这件事不应该由高高在上的人提出来,我再一次听到了熟悉的话——要不要。我不是选择题,陈另也不是唯一的选项,我只说一句话:“我想要的都有了。”
所以别再做无谓的付出。
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一瞬间就得到了世人所希望的“永远”
18.
三月二十五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回到这一天,综上所述,陈另是爱我的,我知道。
我和陈另穿上衣服,走到海边,海水温热,打在脚上像小鱼吐出泡泡,月光被夜色拢上一层薄纱,月朗星稀,我蹲在地上,用棍子写下“陈另”两个字,海水就给他冲走了。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问。
“你的爱。”他似乎早就想好了,脱口而出后看着我的脸色,我低声笑了笑,“那你先进屋。”
我走向小屋,生疏地调酒,一杯ZombieCocktail在我手下诞生。
你为我调了那么多次酒,这次我给你调,但陈另,你没得到我的爱,你只是短暂享受了我的偏爱。
我给他留下一张纸条:【Zero,营业快乐。】
19.
还有一分钟就过二十五号的时候,我割腕自杀。
我生前一无所有,所以我死后什么也不要,一切留给一个妄图向我求爱的可怜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
零点一过,ZombieCocktail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21.
零点三分,那张纸条被吹向陈另等待的窗口。
22.
零点五分,陈另喝下那杯酒。
23.
三月二十六,Zero真正开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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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E+无套路纯狗血+地位贫富差上位者为爱低头
“当我想起年少的时候,是寒冷的冬天和你毫无生机的眼睛。”
——
0.
“你很想死吗?我偏不如你的意。”男人把青年抱在身上,他有上位者的优雅与矜贵,但此刻的动作却让他身上充满暴力感,青年隐忍地低下头,一两滴眼泪落在他的手上。
男人似乎被烫到了。
“你和我拉过勾。”他突然道。
青年猛地抬起头,鼻头哭得通红,他像引颈就戮的白天鹅,用嘶哑的喉咙歌唱残忍:“我恨你。”
西伯利亚的风太冷了,亲爱的,回到我身边。
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学天气寒冷,风从北边吹过来,撕扯碎发,一个少年走在雪道上,书包上还有细雪,他带着帽子,下一秒帽子被一只手拿走,半长的头发就暴露在空气中,他抬起脸,这是一张漂亮破碎的脸。
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们三两成群地靠在一起,他的帽子被中间的人拿在手上。
他有一双寒风凛冽的眼睛,带着戏谑的银灰色瞳孔。
“谦哥,你看他是不是不服啊?”一个人吊儿郎当出声,他笑得很开怀,与旁边的人嬉笑起来。
“过来。”谦子隽勾勾手,雀亭就慢慢走过去,他被冻的脸颊很红,风雪沾在睫毛上,眨起眼来很无力。两人相立而站,谦子隽比雀亭高,他们一个俯视,一个平直地看,只看到了身前人修长的脖颈上那颗痣。
谦子隽慢慢收了笑容,他的脚轻松一动,雀亭的身子就被弄倒在地。
一时间他只能听见冷风呼啸而过的破空声和血液划破喉咙的牙酸声,他的世界一片模糊。
上课铃响起,雀亭站起来,顾不上疼痛,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教室。
俞静是他们的班主任,她看见雀亭这样先是往后排的人那里看了一眼,然后拉着雀亭往她的办公室走,她给雀亭处理脸上的冻伤,温柔地问:“还疼吗?药你拿去用,我可以给你调桌。”
雀亭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很小,沙哑艰涩,很难听:“谢谢……老师,我不……用。”他的结巴很明显,所以不常开口,这也成了他被欺负的理由之一。
他想俞静一定是新来的老师,因为这所学校的所有老师都避他如洪水猛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静让他回去了,他走进班里,经过恒连身边的时候,他故意绊了自己一脚,雀亭重心不稳地向前倒,砸在地上,沉重的闷响让全班的人回过头,安静一瞬,嘲笑声响起。
一只穿着昂贵球鞋的脚踩着他的手,刺痛让他额头出汗。
冷风从窗户口灌进来,这个冬天没有太阳。
2.
谦子隽单肩背着书包跟在雀亭身后,脚步慢悠悠地,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是雀亭家里的钥匙,雀亭没有办法那没回来,他硬着头皮进了谦子隽的家门,谦子隽换上拖鞋问他:“要不要我请你换鞋?”
“你可能不需要。”他又说。
雀亭缓缓蹲下,然后跪在地板上爬到谦子隽的腿边,动作很熟练。
谦子隽捏住他的下巴,拽着他的舌头玩弄,雀亭吃痛闷哼一声,后者声音冷漠:“别勾引我。”
“……”
谦子隽霸凌他半年多了,两人还维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谦子隽强势又顽劣,他家里有四个哥哥,分别在各个领域有很大的地位,所以他用不着努力,他爸爸妈妈也放任他游乐。
雀亭总是想为什么谦子隽会这样对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谦子隽把他放在腿上,侵略的眼神打量着他的伤口:“很疼?”
“不疼。”雀亭面色平常。
“再撒谎我就强奸你。”谦子隽说。
雀亭脸色一白,慌张地摇了摇头:“没有……撒谎,不疼,真的。”随后谦子隽用力按压他的伤口,看他疼的睫毛不断颤抖,他冷笑一声,把雀亭扔在床上,自己压上去,他讨厌雀亭对他撒谎。
因为雀亭这个布娃娃时时刻刻要受他操控。
谦子隽的瞳色很冷,睫毛很长很卷,以至于让人无端想到一个凛冽的冬天。少数人会喜欢冬天,更多人是喜欢冬天里的雪。
雀亭不一样,他讨厌冬天,也讨厌谦子隽,这是他唯二讨厌的东西。
冬天和谦子隽在他的人生里留下了数不胜数的刻板印象,冬天寒冷,风很大,雪很凉,地很硬,还毫无生机。谦子隽很讨人厌,有很多捉弄人的方法,还有少的可怜的同情心。
3.
春天来了。
4.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连和其他几个人商量着去涟山赛道飙车,涟山背靠海,直面树林,防护措施虽然做的很好,但很少有富家少爷来这里赛车,主要是惜命。但恒连这些公子哥从小被宠到大,天不怕地不怕,连谦子隽这样看起来寡言少语的人都不会拒绝来这里。
雀亭被迷迷糊糊带上了车,他看着运去的风景问谦子隽:“我们要去……去哪?”
“赛车。”谦子隽和他坐的距离有点远,传过来的声音像包了一层膜,雀亭想到了死去的妈妈,妈妈的声音最后也是这样的,模糊得像起雾的玻璃面。
雀亭沉默下来,他头靠着冰凉的车窗,眼角闪过一丝另类的情绪。
恒连先到一步,和石鹫站在路边等着,石鹫突然问:“那个总跟在谦哥身边的谁啊?”
“你说雀亭啊?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恒连鄙夷地点燃一根烟,继续道:“当年那人给谦哥表白,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又回来了,然后谦哥看他不惯,开始……”恒连做了一个动作,石鹫很快明白了。
“他随便人欺负,还是个结巴。”庭楹说。
庭楹和恒连都是谦子隽身边的人,他们欺负人欺负惯了,说出口的话都很难听。
石鹫和谦子隽不熟,只知道谦子隽他惹不起,非特殊情况不会和他见面。
谦子隽的车从老远出现开始,庭楹和恒连就闭了嘴:“当着谦哥的面别提那个结巴,谦哥烦他。”石鹫若有所思点点头,他看见雀亭依旧乖巧沉默地跟在谦子隽身后,低着头,参差的刘海盖住了眉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鹫多看了他几眼就感到后背发凉,猛然被杵了一下,他才发现谦子隽从他看雀亭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他,眼神很冰凉,毫无人情味,却让人看出了警告的意味。
他觉得在谦子隽眼里,他已然成了一个死人。
雀亭微微抬起头,余光看向庭楹,后者长着一张白净的娃娃脸,鬼点子却很多,这次他也来了,自己不会好过的。
果不其然,谦子隽刚开出他经过改装的专用赛车,庭楹就掏出一根粗麻绳,他人畜无害地笑起来:“谦哥,想不想尝试一下新玩法?我们把他绑在你的引擎盖上,他会遮挡你的视线,但这时候,他也会是你的领航员。”
谦子隽拿过那根麻绳扫了一眼雀亭,后者因为他的话正发抖。
他轻笑出声:“好啊,领航员。”
“不……不要…我……”雀亭下意识反抗,但没等他说完话,庭楹和恒连已经把他抬起来放在引擎盖上,石鹫边抽烟边给他绑的很结实,烟灰掉在手下莹白的皮肤上,雀亭被烫的想蜷缩起来,谦子隽眼眸微眯,没说什么。
庭楹两人没注意到这个插曲,专心致志威胁雀亭。
雀亭挣扎间衬衫被撕烂,露出白里透红的腰腹,红色的是吻痕,很显眼。
现场里的人都不说话了,谦子隽掐掉烟,打开车门:“还不开始?”恒连脸色很难看地走开,庭楹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他语塞地皱起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雀亭是个同性恋,他身上的痕迹只能是男人做的,可雀亭昨晚不是一直和谦子隽待在一起吗?
应该不会,谦子隽那么厌恶他,怎么会亲吻他?除非天上下刀子。
谦子隽开的很快,引擎声很大,雀亭感受着耳边急促掠过的风和吹打在皮肤上的刺痛感,他的脸被刮的通红,一次次压弯让他几乎吐出来,他很想哭,浑身被束缚住,就像绑住了自由鸟儿的脚腕。
恒连和庭楹的车两面夹击着谦子隽的车,他的腿似乎被蹭到了,很疼。
谦子隽突然加速拐过一个弯,车尾擦着护栏而过,车头差点撞到警戒线,堪堪停在边上,雀亭往下一看,是又高又大的树木,只要往前一点他就能掉下去身亡。
谦子隽下车,另外几个人也跟着下来,但他们都驻足在车身三米外。
看着谦子隽亲手把雀亭身上的绳子解下来,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垂着眼只看着雀亭流血的小腿。
雀亭瑟瑟发抖地掉在地上,他后怕地干呕起来,察觉到沉默之后他想要忍住,可大幅度抖动的后背还是出卖了他。雀亭的心脏僵住了,被灌满了冷风,呼啦啦像破旧的漏风机。
他不要在这里了。这个念头支撑着他站起来,经过谦子隽的时候后者抓住了他的手:“让你走了?”
“我…我不想……在这里!不想……”雀亭声音陡然变得很大,哽咽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谦子隽平静地看他,随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刚吸了一口,然后狠狠压在他的喉结处,雀亭闻见了从下面传来的刺鼻的烧焦味,听见了血肉模糊的滋滋声,感受到了皮肤粘膜受损的剧烈疼痛。
“这么大声干什么,又不好听,也不顺畅。”谦子隽淡淡道。
雀亭看见了绝望的实质物,是谦子隽的眼睛和自己狼狈的姿态,以及周围人讥讽的脸。
5.
雀亭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继母杨脂坐在沙发上,她在抽烟,穿着短裙和丝袜,身边坐着一个男人,雀亭在门口愣了一会,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没资格管谁,何况这个家也并不只属于他了。
母亲死后父亲再娶,父亲也去世后杨脂顺理成章继承了父亲的遗物,包括他。
他靠了一会门,一瘸一拐地坐在床边,拿出碘伏和棉签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小腿的伤口很长但不算太深,他慢慢把碘伏倒在那里,棉签轻柔的触感让他想起了妈妈在世的时候就这么给他处理伤口。
喉结上的烟疤让喉咙肿痛,他只能准备好钱明天去医院。
黑色的烟疤丑陋难看,瘢痕像被镌刻在那里一样,在苍白的皮肉间格外显眼。
雀亭躺在床上,后背因为弓起而发出撕裂的疼,他的身体似乎即将被劈开,然后长出一朵腐烂的花,命名为“谦子隽”,他恶劣地把自己弄的不成人样,雀亭要离开的念头愈发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
他默默喊。
如果妈妈在世,那这些侮辱性的事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只是一个表白被拒的普通同性恋,转去另一个城市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他会忘掉十八岁之前的事,而不是被迫回忆,然后一刻也不许忘记。
一切归咎于……他自己。
护士问雀亭:“这是你自己烫的吗?不是的话我们这边有保护机构可以帮你的。”雀亭摇摇头,最终没说话,他仰着头由着护士处理,又疼又痒的感觉难耐,他无助地捏紧了衣角。
手脚冰凉发麻,雀亭走在初春的街道上,身形消瘦,他的眼里承装了太多,以至于不能肆无忌惮地松手。
6.
学校文艺汇演上谦子隽表演了弹钢琴,是一首情歌。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人情味,银色的瞳孔如同月光下的宝石,灯光为他而落,掌声因他而激昂,雀亭没有鼓掌,也没有看他。
“能不能留下来再陪我数次星星……”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发出唏嘘声,雀亭眼珠动了动,看向他,和他对视,交换了一个久别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庭楹就坐在雀亭旁边,他安分了许多,自从上次谦子隽让他大哥把石鹫家搞破产之后,自从石鹫再也没出现之后,他收敛了性情,本就是因为谦子隽而欺负他,到底来说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觉得天方夜谭,为什么谦子隽唱情歌要看着雀亭?
恒连坐在庭楹旁边,他们半天没讨论出个结果,雀亭先站起身走了,耳边还萦绕着歌声,倾泻了所有爱意似的,搞的多深情一样。
谦子隽唱完之后找到了天台的雀亭,后者看向他时是烟疤先夺取了他的目光。
雀亭没有太多的改变,谦子隽却没来由地担心,他抹除这些感情,走过去,冰凉的指尖摸上喉结:“需要给你医药费吗。”
他摇了头。
“为什么?不是很穷吗。”谦子隽嗤讽道。
雀亭眼里倒映着明亮的弯月,也照亮不了他眼里的死水,他没有看谦子隽,也没有看月亮,目光像没有落脚点的旅行者,最后停在一个向往的地方,雀亭用更加沙哑的声音说:“对不起。”
“什么意思?”谦子隽皱起眉,他的眼神比寒天雪地还要冷。
“……从始至终,是我对不起……你。”雀亭自顾自地说,这是他说过最长的话,自从十七岁以来:“从……我给你告白到我被送…送进……戒同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也不该……在你身边,你拿打火机烧……我头发……打我,用拖把……给我擦脸,用马桶刷……给我刷身体,让我喝马桶水……带我蹦极……导致我昏迷……都是我的错,所以,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预料到他要说什么,谦子隽突然打断道:“不可以。”
雀亭嘴角抽动了几下:“为什么?”他都认错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
“因为你对不起我一辈子,你一辈子都要待在我身边,死也要死在我这里。”谦子隽无情地给他判下罪行,冠冕堂皇地为他带上罪名的帽子,让他一辈子只能被囚在这片被谦子隽的乌云笼罩的天地,没有自由和感情。
雀亭点点头,他翻过栏杆:“那我去死。”
谦子隽在最后一刻抓紧他的手腕,这时候天空却绽放开绚烂的烟花。
“雀亭,我还没死,所以你不能死!”谦子隽把他拽上来,压着力气打了他一巴掌,雀亭脸歪了歪,眼泪被甩出两滴来,他蹲在地上,用嘶哑的喉咙发出哭泣的声音。
庭楹和恒连在门后看了很久,最后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谦子隽在黑漆漆的疤痕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流连在红色的锁骨痣旁边,感受身下的人发出颤抖的闷哼。
“高傲的太子爷低下头吻爱人的伤疤时,心口像被山峰劈开一道裂痕。”
8.
雀亭不相信人的习惯会在一时改变,不相信谦子隽会突然放弃凌辱他的想法,毕竟他已经霸凌自己一年了,整一年。雀亭已经十九岁了,谦子隽十八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七岁那年雀亭高二,谦子隽上高一。
雀亭还没有沦落到万人嫌的地步,他只是性子温吞内敛,而且他有一个深藏许久的秘密,他是个同性恋,他喜欢男人,最主要表现在谦子隽身上。
那时候的谦子隽总是穿着宽松的校服,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叼着烟或者棒棒糖,身边跟着恒连和庭楹,在学校后门玩乐,雀亭和他们说过一次话,是谦子隽问他:“你高几的。”
“高二。”雀亭小声回答,脚步匆匆地走了。
谦子隽在那天之后的两个月左右收到了一封来自雀亭的情书。
他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俊秀,写着自己的情谊和喜欢上他的历程,字里行间隐藏着少年人青涩的喜欢,可他错了,错就错在喜欢上谦子隽这个坏到骨子里的人。
一天不到,这封情书被章贴到了公告栏。
谦子隽在下面写了一行字:【恶不恶心?喜欢男人该去死。】
雀亭狼狈地撕下那一封承载着自己信仰的情书,他被指指点点沦为笑柄,这件事甚至闹到了校长那里,或者说有意为之,杨脂带他回去了,连课本都没来得及收拾。
他被送到戒同所,杨脂冷漠地说:“去好好改造一下,你这是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的人都是怪物,他们在夜晚会打人,雀亭的嗓子就是这样被弄坏的,白天过着人畜不如的生活,夜晚还要被侵犯殴打,并且要被迫忘记谦子隽,直到他看着谦子隽的照片,再也出现不了一点喜欢。
被送回家的那一晚,杨脂骂他一路,最后说:“在喜欢男人,我诅咒你妈在天堂不得好过。”
雀亭流下悔恨的泪,他恨所有人,谦子隽,杨脂,戒同所的人,恒连,庭楹……每个人都针对他,只有给他讲故事的妈妈是最爱他的。
他休学一年回到高三,和谦子隽又分到了一个班。
谦子隽过分地欺负他,在课堂上当众想脱下他的衣服让他出糗,小少爷就是这样无聊又跋扈,可那个时候雀亭看见他的脸就想吐,谦子隽硬生生让他战胜了自己的生理反应,开始适应这种生活。
现在整整一年了,谦子隽是不是玩够了?
9.
雀亭跑了。
高考后谦子隽没有找到雀亭,他意识到后已经晚了,雀亭带走了妈妈的照片和自己的衣服,把所有都留在这里,又把所有都带走。
谦子隽发了很大脾气,他动用人脉找雀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似乎是疯了,可只是一个雀亭就让他这样么?雀亭在他这里已经占有很大的比重了,但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大哥谦子竞一巴掌把他打回现实。
“你还要闹多久?我们已经很容忍你了,爸妈都惯着你,但我得管着你。你是真的想胡闹一辈子吗?”谦子竞怒火从头烧到脚,自家小弟的事迹他不是不知道,但也不是一清二楚,只知道他在欺负一个人,而现在又因为那个人走了而疯狂。
四哥谦子炀拉过愣住的谦子隽,他们这个弟弟向来让人不省心。
谦子隽在昏暗的房间里和谦子炀面对面子坐着,谦子隽红肿的脸像雀亭的喉咙,他想,雀亭当时一定比他还疼百倍。
这个想法盘旋在脑海里,谦子炀一句:“你喜欢他吗?”让他瞬间哭了出来,他的眼泪比雀亭这一年流的还多,膝盖的布料被打湿了很大一片,他肩膀颤抖,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答案的问题。
谦子炀是一个心理医生,他拍了拍谦子隽的肩膀:“我们是支持你的。”
“但你表达喜欢的方式太另类了,或者说,你认为你所厌恶的,其实是你一直喜欢的,还记得他消失一年的那段时间吗?你和现在一样神经脆弱,他回来后你才堪堪摆脱梦魇,我们却收到了你欺负他的消息,我们没有阻止你,是因为我们以为,你会明白自己的心。”
“可你非但没有,还变本加厉。”
谦子隽说:“我以为我是讨厌他的。”
年少时的感情,以为一眼就是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0.
二哥谦子卿是个音乐家,他新发布的歌曲就是关于谦子隽的,名字叫《以为》,他警告谦子隽要把人找回来。
谦子沅是个影帝,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默默拍了一部同性恋爱情片。
远在千里的雀亭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他想,第二天一睁眼就会是明媚的太阳,然后看见了热搜:#大家族也有感情危机?!#爆料谦家第五位小少爷为爱所困,四个哥哥纷纷为爱发声#
雀亭:“……”说的应该不是他吧?
门被敲响了,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他打开门,是谦子隽。
他想关上门,可一只手伸进来,挡住了“砰”得一声响,十指连心,谦子隽疼的闷哼一声,雀亭慌张地扒开他的手,然后关上门,他蹲下身体,企图逼走谦子隽,门外没有一点动静。
晚上雀亭小心翼翼地趴在猫眼上往外看,没看见人,他打开门后,看见谦子隽捂着手坐在楼梯上,似乎睡着了。
开门声吵醒了他,他回过头,露出一双憔悴的眼睛。
雀亭刚要收回手,谦子隽就出生制止了他:“别关门,我不会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缓慢地起身,可能坐得太久了,腿一麻他差点跪在地上,干脆直接双膝着地,脊背挺直,隐晦的眼睛里藏匿着莫名其妙的情绪,雀亭看不懂,也不想看懂,他的伤疤现在还疼着,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是罪痕。
谦子隽问:“雀亭,我想赎罪。”
他不说多余的话,他只说他的想法。
雀亭喉头梗塞,他后退了几步,楼道昏黄的灯照在他的身上,凌厉的眉眼此刻并不柔和,但眼里的真挚并不作假。
“我不……要。”他声音小,像晦涩的鸦鸣。
谦子隽预料到了,他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似乎再也不会打开。
屋外雷雨交加,屋内冰冷黑暗,雀亭从来不喜欢回忆他受伤的片段,可屋外那个一遍遍叫他名字的人就是在逼他回忆。谦子隽不会赎罪,他只是不想丢掉一个趁手的玩具,雀亭想。
11.
庭楹打了一个哈欠,推开身上的人,自从高考以后他就没见过谦子隽了,谦家其他几个倒是出现在社会上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穿上裤子,于歌无聊地趴在床上,他也是当时欺负雀亭的参与者之一,他和庭楹苟合在一起很久了,两人表面针尖对麦芒,背地里热火朝天喊主人。
「如果坏蛋必须和坏蛋在一起,那我甘愿当一个坏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歌问:“谦子隽是不是闲的,他把人折磨走了,又去找他,真是……”
“贱的。”庭楹补充。
他裸露的上半身精壮紧实,被抓出了几道血痕,于歌嬉皮笑脸地给他的伤口消毒,庭楹的娃娃脸满是不在乎的表情,于歌跨坐在他的身上,他就懒洋洋地把人搂住,接吻后做。
于歌武力值超强,但并不代表在床上他会有多强势,明明是上面的,却比庭楹还娇气。
庭楹用肩膀和侧脸给他暖手,边打电话边应付于歌作乱的手,他左肩到右胯的位置纹了一道锁链,黑色的,环绕着血迹斑斑的,很逼真,于歌做爱的时候喜欢舔这里,留下一个个牙印。
谦子隽挂断了电话,在便签上打下日期——26,这是他赎罪的第二十六天。
雀亭向来不是一个坚定的人,但这次他好像是下了决心。
无论谦子隽淋雨给他送礼物还是在晴天亲手给他编一个小时候没得到风筝,亦或者用烟头烫在自己的身上,雀亭都不想看一秒,唯有那个风筝,雀亭悄悄学了教程,做了一个比他还精致的。
谦子隽找过医疗团队给他治疗嗓子,可他没答应。
他不要谦子隽的恩情,也放弃自己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1.
谦子沅拍摄的同性恋爱情电影火了,名字叫《雪狼与麻雀》,封面是一个银灰色的瞳孔,讲述了一个少年被欺凌,又被另一个人拯救的事,其实这部影片的色调被调成了古早时期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故事感。
《雪狼与麻雀》是一个童话故事,一头雪狼为了一只麻雀放弃雪原的故事。
“西伯利亚不缺雪也不缺狼,但缺一个感动的爱情故事。”
影片的背景发生在西伯利亚,一片风雪交加处,少年与爱人相依为命,坚硬冰冷的泥土如同他的心房,访客不允许进入。
谦子沅被采访的时候说:“我有读过《雪狼与麻雀》的故事,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现实中也会有真实写照,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或许在不久的过去,也或许在今天,希望每个人寻得和阿浱一样的爱情。”
阿浱是电影中唯一的主角。
他的饰演者是一个刚火了的小明星,长得有点像雀亭,他借着这个机会出现在大众视野中,雀亭也看见了。
他看了两次《雪狼与麻雀》,但《雪狼与麻雀》的故事他读了太多遍。
因为这是妈妈总给他讲的童话故事,他沉溺在故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妈妈说:“宝贝,希望你这只小麻雀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雪狼。他会为你放弃整片雪原,和你从寒冷的西伯利亚回到温暖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懵懂地看着妈妈,稚嫩的童音欢响在卧室里。
雀亭回神,才发现脸颊湿润,抬眼,看见谦子隽站在不远处,他几步跑走了。
谦子隽垂下眼,手里攥着一枚戒指。
最后他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算了吧。他想,等追到了人再送他一个。过时的东西他不要。
12.
雀亭去采景的时候遇到了山体滑坡,他独自一人被困在黑漆漆的山洞里,本来一个人安安稳稳地等救援,偏偏不属于他的关心却来临,谦子隽的声音透过石头传过来:“雀亭,你在里面吗?”
“……我在!”雀亭猛地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黑,他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雀亭已经在医院了,他旁边躺着谦子隽,谦子隽身边围着三个人,庭楹,于歌和恒连,三个人看见他醒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雀亭收回了放在谦子隽身上的视线,因为长时间脱水让他浑身无力,头晕眼花,没心思去想为什么那三个人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过了段时间,他起身想去上厕所,庭楹先笑着开口了:“要我帮你吗?”
“不用。”雀亭起身后晃了几下,被一只手搀扶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连。
他瑟缩着甩开,后退几步后腰狠狠撞到桌角上,疼的他泪花炸开,蹲下身想缓一缓,结果蹭掉了花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捂住腰,嘴唇变得苍白,觉得今天是他的霉运日。
恒连挑眉笑了,是嘲笑。
于歌和庭楹无声地看着他,雀亭像回到了高中生涯,痛苦难捱的时光让他混沌不堪。
谦子隽醒了,他身上受了伤,娇贵的少爷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刚睁开眼就看见雀亭站在一旁似乎在哭,而另外三个人正在用眼神霸凌他。
“谦哥。”于歌叫了一声,另外两个回过头也跟着叫了一声。
没来得及叙旧,他们看见了谦子隽冷冽的眼神和阴狠的眉间,和当初霸凌雀亭如出一辙的戾气,他现在用这种眼神在看他三个月之前的同类,雀亭动了,他走到卫生间,关上门,最后一眼停在谦子隽那里。
记吃不记打。他骂自己。
等他出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谦子隽,后者脸上没有表情,看见他之后阴转晴:“腰撞到了?这里有药,需要我帮你吗?”他的语气自然,但也该了,因为这三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雀亭习惯了。
他摇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中。
谦子隽笑了笑:“那你自己……”
“谦。”雀亭叫人总喜欢叫一个字,这是他特有的习惯,最后一个音咬的很重,因为声音本就艰涩,所以叫出口就带着深沉感,像经历了风霜雨雪一样,他直直站着,一眨不眨看着谦子隽的手,他不敢看谦子隽的眼睛。
“嗯,怎么了?”
“你……为什么救……救我?”
“因为我说了,我要赎罪。”
“……”
“仅仅因为……赎罪吗?”他轻轻说。
“不是。”谦子隽回答的很快,不假思所。
雀亭回到自己的床上:“那你最好……停止,因为……我不会……会同意,我会离开,这里,在最短的时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雀亭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听见谦子隽说:“我会找你,天涯海角。”
“Дорогая,небудьворобьемсосломаннымикрыльями.”
亲爱的,别当折断翅膀的麻雀。
他很少说俄语,这是他第一次对雀亭说,雀亭听不懂,莫名觉得很好听。
13.
雀亭做了噩梦,他回到了最初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密闭的空间内只听到他的呼吸声和滴答滴答的漏水声,他在梦里恐慌地逃避,穿过透着光的走廊,猛地跌倒在地后一个人拿着斧头出来,他一边大叫一边往后退,眼泪流了满脸,那个人的脸逐渐清晰——谦子隽。
睁开眼,第一秒看见的也是他。
“啊——”他翻身下床,退到门边,头发凌乱地散开,撞在谦子竞的怀里。
谦子竞笑着:“还想喜欢他吗?不想的话可以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雀亭光着脚,一只狗过来舔了舔他的脚,是他之前养过的被丢掉的小狗。
他明白这又是梦,从窗口跳下去之后谦子隽的眼睛出现在眼前,一张邪恶的脸带着扭曲的表情:“雀亭,你没那么容易离开。”
他大汗淋漓地从梦里脱离,粗喘着气看见谦子卿在他面前弹一首歌曲,灯光下他像英俊的皇子,为公主献上毕生所做般亲力亲为弹着乐曲,动听的音乐从指尖流出,有个人从身后抱住他:“雀亭,我爱你。”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没有脸的男人。
他崩溃地跑,踩在荆棘和野草上,在尽头看见一只海燕穿过高尔基搭建的飞沫海浪,黑色的巨浪席卷了他的身子。
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所以看见谦子隽的时候他下意识以为还是在梦里,哭着喊了出来:“我不要……!我答应!我答应……”他看见了那双眼睛,几个月前他还带着冷漠,如今变成了被害人一样的无助茫然。
铁灰的颜色像没有实质的雪,而他的温度……
谦子隽用力抱住了雀亭,雀亭跪在床上,哭着咬他的肩膀,留下一个深涩的牙印。
“雀亭,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在弥补,我常常这样想。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不想这样了,你心里脆弱,却不肯向我示弱,但没关系,我会带你离开,去我的故土。”
雀亭睡着了,谦子隽安静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向来不喜欢专注,课上走神,开会时想的天马行空,就连谦子竞几个人教训他的时候他也会不自觉开始想别的东西,如今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消毒水味和苍白的颜色,他注视着,觉得他找到了一辈子认真的人。
这不草率。
14.
雀亭醒来之后是在谦子隽的卧室里,灰白的眼神插入眼睛,他愣愣看了半晌,才从脑海里搜寻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掀开被子,细微的响动让门被打开,谦子隽自上而下看他:“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
“我要走。”雀亭固执地不去看他。
“好,吃完饭我就放你走。”
“真的,吗?”
“从现在开始,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与欺骗,但绝无欺骗。”谦子隽笑着弯下腰,亲他的额头。
“我不要在……这里,我有家…”
“是那个破出租屋吗?我交了五年的房租费,你在我这里也只待五年。五年一到,你如果还想走,我放你离开,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
“就凭你已经被我困住脚步两年了。”
雀亭下楼,看见庭楹于歌和恒连都坐在沙发上,闻声站起来,切都没看他。
如今局势早就变了。
以前雀亭的确是一只麻雀,他们是头狼身边的小头目,但现在,雀亭被头狼护在怀中,他们不能插足了,没资格,也再没机会。
“谦哥,吃饭去?”庭楹问,他们一直等了雀亭八小时。
于歌扯了扯他的衣服:“什么呀,我们才不急着吃饭,谦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是谁呗?免得日后再………”他话没说完,但在场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恒连内心里嘲讽了几句,但表面没说什么。
“不都认识?介绍不用了,以后收着点性子。”言外之意就是,以后不许放肆。
庭楹和于歌对视一眼,恒连则是用余光打量雀亭——瘦了,白了,有底气了。
雀亭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餐桌,乖乖蹲在谦子隽脚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谦子隽觉得刺眼,把他拉起来,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线被压的很低:“以后不用了,别再妄图打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雀亭的自作聪明被揭穿,他的脸又白了一个度,坐在旁边,如同嚼蜡。
庭楹说:“谦哥,最近被您教训过得人都很猖狂啊,你不打算回校一趟?”于歌意识到庭楹这是在套话,不动声色地观察谦子隽的神色。
谦子隽没搭腔,斜看了他几秒:“想干什么。”
“想帮您教训个人。”恒连说。
其实这三个人里恒连是最聪明的,也是跟着谦子隽混得最久的,他察言观色厉害,已经知道谦子隽明白他们的小算盘了,故意想混淆,可谦子隽只是“哦”了一声,似乎全盘否决了他的推测。
谦子隽没心思和他们盘旋,他带着雀亭匆匆上楼,只剩下三个人。
雀亭有些疲倦,他看向横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问:“只用……五年吗?”
“嗯,我心甘情愿。”
“好。”雀亭想,五年而已,想好一点,还不用交房租了。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勾住了他的小拇指,这个动作让他心尖抖了抖,轻轻摇晃几下:“拉勾上吊,雀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动作拴住了他五年自由。
15.
什么样的人会为了爱情放弃自由和财富。
是谦子隽这样重权谋利的继承人,还是于歌这样心狠手辣的私生子,亦或者是庭楹这样没心没肺的公子哥,总之不可能是一无所有一无所得的雀亭。
他本就一无所有,就不在乎所谓失去。
他有亲情的爱,却唯独没有爱情的爱,他的爱随着母亲去世而消失,谁能给他找回来?
是一个动作,还是几句童话故事里的旁白。
是五年的坚持,还是内心的松动?
雀亭看着两只相扣的手,泪水悄无声息从眼角流出,像干枯的河里唯一灿烂的阳光,却也消失燃尽。他一直期待的明天,被人扼杀在真挚的童年里,所以他恨谦子隽。
恨这个人明明什么也不懂,却每次都能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谦子隽坏得没边。
五年后——
“你想好了?”
“嗯。”
这年谦子隽生日没在外面过,雀亭送了他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似乎是提醒他的罪恶,又或许是提醒自己,他耗时三个月,把谦子隽完完整整地纹在了自己的背上,纤薄的脊背上,一张黑白俊美的脸,唯独眼部轮廓清晰,银灰色的瞳孔暗无天日,阴鸷狠厉。
雀亭不觉得疼,因为最难熬的疼已经过去了。
他想让谦子隽更疼。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心红尾锋牙利爪美人鱼攻伊卅&邪恶研究员佛教信仰受阿林偌
□HE+人外+互殴+攻不洁+狗血怪诞美学
“你的尾巴是美丽的,但割下来要费很大时间,我讨厌。”
——
0.
并不是拜佛,而是信佛。
菩萨染血后变成红菩萨,还能化渡成佛吗?
1.
太平洋中心有什么?据说从未有科研人员真正探索过世界最大海洋的真正面貌。我和研究小组的人已经在太平洋中心周围停驻很久了,海平面下暗流涌动,时不时划过的一抹黑红让我意识到海底不只有我们想要的,还有我们得不到的,却又未曾想到的……
1968年,究梦队带着新研发的潜水艇潜入太平洋海底深达10000米,他们遭受到了未知生物的袭击,传来的一段录像至今在我们研究院流传。
画面上,黑漆漆的海水里夹杂着微弱的光,一个诡异的身影在潜艇旁徘徊,录像仅有一分钟,身影绕到了死角,等待着,我们等来了队友的一声求救和潜艇受到撞击时某个部位破碎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知生物的强大让我隐隐兴奋起来。
关荡是我小学的好兄弟,和我从小相处到现在,他理解我的每一种情绪,我和他碰了碰拳头,他看着无垠而令人恐惧的海洋和雾沉沉的天空说:“阿林偌,还有三天,找不到的话只有放弃。冯教授已经下指令了,我们这次开着公用轮船出来已是大罪,再晚点回去的话,你还想继续在研究院干下去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关荡,那段视频你看了多少遍?”
“什么……”他说到一半自己意识到了,回忆了几秒说:“差不多五十多遍?你知道的,我对海洋研究一向没兴趣。”
“那你知道我看了多少遍吗?关荡,真想劝我的话,再看四百遍才有资格。”
那段一分钟的视频我看了将近五百遍,那道身影实在让人捉摸不透,2000米的深度,普通人在2000米就会出现内脏受损,体温下降,氧气供给不足,二氧化碳排放不充分等情况,更别提10000米,那道身影明显没有带有氧气瓶等装备,他是如何存在,如何呼吸?
这些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迫不及待要解决他们时,他们躲进角落,我无从谈起。
关荡一时没话说,我们静静看向海面。
突然,巨大的浪花拍来,把我和关荡淋的不得不后退一步,浑身湿透,我立马去看,什么也没有,浪花哪里来的,刚才没有发现任何巨型生物,凭空出现的浪花让我想换上装备去海下看看,我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我,这个浪花是那个未知生物对我们的警告,如果我们继续待下去,他是否会浮出海面……
我的身体冰凉,但心脏提供的血液是炽热滚烫的,我痴迷于探索,更热爱与来自古老物种的各种交涉。
没人能懂我,就连关荡也不会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佛串,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我的菩萨,请保佑我吧。
2.
我返回自己的船舱,一扇圆形窗户嵌入船体,我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往远处看,不知何时雾愈发浓郁,我甚至看不清一米之内,一只手贴上玻璃,罩住了整片海域,雾霾对航行的影响太大,我们停在这里准备第二天再继续,还有约五十海里,我们就到达太平洋正中心。
我没有经过很专业的训练,这次下海可能有去无回,但如果能让我见到它的真面目,我死也不怕。
晚上十一点,我盖上被准备睡觉,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透过玻璃窗,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死死地。
睡着前一秒,我的心脏跳得很快,似乎已经死了一遍般那么快。
冰凉刺骨的海水渗入四肢百骸,我梦见我跳进了海里,强有力海水把我的身体冲击得七零八落,我感受不到疼痛,一只眼在闭上前看见了那个身影,熟悉的,高大到不可思议的……
猛地睁开眼,我却身处下船处,还有一步的距离,我即将迈入海里。
巨大的惊吓让我失声,我动作不了,一只修长锋利的手从海下伸出来,抓住我裸露的脚腕,把我彻底拽入海,海水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我的肺腔内也充满了咸涩的海水,血管几乎要爆炸,我闭着眼,佛串所在的位置烫的吓人,我没有挣扎,既然它能把我拉下来,就能保证让我不立刻死亡。
这是我可恶的侥幸心理在作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尖锐的指甲刺破我的颈部,血液在冰冷的海水里散开,划开的伤口被舔舐后,我可以呼吸了,海水是如此柔软地包裹我,我宛如没出生的婴儿,想把自己埋进温暖的子宫里。
睁开眼的时候,我没看见任何东西在我周围,我往深处游去,顺便摸了摸颈侧多出来的器官。
很吓人的触感,一张一阖吸着我的手指,我的心跳如擂鼓,在耳边炸响。
衬衫早就被脱下去,那个生物只能用手,或者是爪抓住我的脖颈,指节深深陷进它赋予我的器官内,我在窒息里看见它,它有着很长的头发,红色的,有着修长的身体,半人半鱼……我瞪大了眼,它的眼睛会吃人,我看着那如血般的两颗宝石,昏迷在其中。
古老的物种,破坏潜水艇的神秘生物,掀起巨大浪花的恐怖怪物……是一条美人鱼……
原来美人鱼并不是传说,它美丽,危险,强大,也让人惧怕。
我当时是否害怕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记得我的手伸向他,大胆到我自己都不敢置信,我没有摸到它,但体内血液沸腾起来,原本抗拒它的器官也变成了谄媚的软肉,吸附在它的手指上,讨好地吸吮他。
我忘了我信佛,也忘了上天的菩萨在看着我的内心,它是否看见我的心里的菩萨一点点变成肮脏的红色?我只是想把它的尾巴献祭给我的内心和我的信仰,我有错吗……?
3.
醒来时我躺在一个大贝壳上,浑身冷透了,冻得我瑟瑟发抖,连呼吸都有些微弱,我撑起身子打量,我没有在海里,这是一座小岛,甚至不能称之为小岛,因为它只有顶部浮在海面上,我的脚再向前伸就碰得到海水,背后倚靠着一块巨石,我往后动了动,它就仿佛要掉下去似的松动。
我没有再动,静静等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鱼还会再来吗?它会回来带我走吗?我不能一直在这里,也不能一直漂泊海上,我还要回到大陆,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所有人,我不怕人鱼被捕掠,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拿到那条最漂亮的红色鱼尾后就去美国,听说美国某处地方有座废弃的红菩萨。
我想去拜一拜。
海面悄无声息浮现一颗头,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去,它有着黑色的如海藻般的头发,容貌美丽,眼神透露着妖异的光:“人类?王怎么会带你到这儿?这明明是我们的地盘。”
它说的是俄语,我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选修了俄语。
“这是哪?”我问。
“按你们赋予的名称,你已经出了太平洋海域,这里属于你们没开发的地方,属于我们。”它声音低沉,我莫名地要陷进去。
我咽了下口水,它注意到我颈侧的三道划痕,皱起眉,不由分说上岸,强势地扭转过我的头,观察我新生的器官,我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粗大的鱼尾,鱼尾很长,一半泡在海里,一半就在我的手底下,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贸然搭上去,它会杀死我,就像它口中的王拆碎潜水艇一样的轻松。
它俯身去闻,我闻见从它身上传来的深沉的,幽冷的味道。
“我要带你去找王,你很诡异。”
它把我拽下海,我被他带着游向更深处,越来越深,我却感受不到身上的压力,大约十分钟后,我们到了海底,一座海下宫殿呈现在我眼前。
它宏伟壮观,装饰华丽,大门是用我不认识的各类鱼做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意识到我即将见到……王,不禁心跳越来越快,手也开始颤抖,我已经开始想象当我把它的鱼尾割下来,粘稠的血液会爬到我的手上,我的佛串也会染上血,我心里的菩萨变成红色,我带着这条鱼尾去美国会怎样?把它放在红菩萨下,带它见一见我的信仰。
身前的人鱼把我带到宫殿内,王座背对着我们,我看不清楚,黑尾人鱼低下头叫:“王,他醒了。”
一抹红被我捕捉到,我情不自禁跪下,人鱼警惕地离我远了一点,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傻,又站起来但我没低头,看着王座转动,啊……是它,红色的鱼尾如上好丝绸,黑色渐变在鱼尾处,往上看,它的上半身很精壮,肌肉分明垒起,那张脸比任何艳俗的美都要锋利,比任何搭建起的漂亮都要刻薄,它红色的眼瞳里装着我,一张痴迷的脸。
它招了招手,身旁的人鱼过去了,倚靠在它肩上和他低声说话。
其实无妨大些声,我也听不懂人鱼语。
王用锐利的指甲戳开眼前人鱼的穴,随手扣了几下觉得无趣:“叫他过来。”
黑尾人鱼前来叫我,我突然恨它。
【在产生爱之前,我先对伊卅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占有欲。】
4.
靠近时,我闻见了比黑尾人鱼身上更浓稠的冷香,它是来自大海深处的神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找我。”王冷冷道,它说俄语很散漫,我跪在它面前,比黑尾人鱼更加亲昵的动作,半米处,是我刚才还在妄想的人鱼尾,它比黑尾人鱼的尾巴还要粗壮很多,我展开臂膀都包不住,它的黑色尾尖在我膝盖前一厘米处,在我没回答王的问话后,它用尾巴狠狠甩了我的脸一下,它轻轻一动,我快粉碎掉。
快感升腾,不关乎性欲,它满足了我内心的渴望。
我仰望它:“是的,我在等您。”
“不自量力,我杀死了你的同类,你还要找我?”它不屑地俯视我。
我没回答,半晌后,它说:“留着你似乎对我没什么好处,不如杀了好,我只在上次攻击你们的武器时吃过你们的肉,的确很美味。”
不行!
我内心发出争议,可我想不出我对它的作用,只固执地看着它。
黑尾人鱼垂着头用人鱼语说了句话,王皱着眉看它,语气很平地回答它,它瞬间闭了嘴,王又重新看我:“你是如何让伊缦为你开口呢?”
伊缦?我不曾分一丝一毫的眼神给黑尾人鱼,王觉得无趣,让黑尾人鱼把我带下去,我在最后一刻看见王起身,后背起伏的线条性感流畅,它游向我不知道的地方,只给我留下一串水泡。
“你叫伊缦?那王叫什么名字。”我问伊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缦把我关进一个禁闭的房间内,把我用铁链拴住了双手,我只能站着,这个姿势让我很不舒服,而且这个房间似乎只有两米,我一抬头几乎顶到顶,压迫感迫使我闭上眼听着伊缦的话。
伊缦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了:“你也配问王的名字?胆子很大,王叫伊卅,我们族都姓伊,是历代以来的传承。”
“你们是靠什么确定王的位置的?”
“一般来讲是按上一任王的孩子担任,如果孩子过于羸弱,就会另选,王绝对是历史人鱼王里最强大的一任。王就是另选的,上一任王的孩子被王杀死了,说不定这个栓你的铁链就是用它的骸骨做的。”
“那,伊卅的尾巴为什么是红色的?人鱼族的尾巴都是黑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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