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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程储还是上前扶住了程应禾。

还在屋外的管家听见屋内的响动,快速跑进来,把箱子放在地上,从餐边柜里找出药瓶,拧开盖子,将药丸喂进程应禾的嘴里。

程储看了一眼药瓶,吩咐道:“让医生过来。”

一旁的女佣急忙跑去找家庭医生。

嘉士泽将还在骂骂咧咧的程朝父子扔给司机。

他看了一眼咳得面色通红的程应禾,不急不忙地从管家的手里抢过药瓶,倒出两颗,手指用力碾碎,蘸着粉末闻了一下,“维生素的味道。”

管家的神情一顿。

“如果生病也变成愚弄人的手段,”嘉士泽笑了一声,“程叔叔,你真的老了。”

干枯手掌握紧手中的拐杖,程应禾沉默半晌,“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嘉士泽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吩咐道:“扶着,再开一辆车。”

拐杖拄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声音,声音越行越远。

嘉士泽看向程储,“父子算计,兄弟阋墙,你爸知道会很伤心的。”

“直面结果会更伤心,”程储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情,“我会用最简单的语言转述。”

嘉爸爸越看程储越喜欢,谈吐的腔调、稳定的情绪,顶好的皮囊和家世,满意的不得了。

他拍了怕未来女婿的肩膀,“我儿子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程储没有接话。

脸上漫开一抹笑容,嘉爸爸笑道:“你教教他,疼疼他,爱爱他,他就是个恋爱脑。”

“恋爱脑是精神疾病吗?”程储反问道:“柔弱不能自理吗?胡闹没有限度吗?”

“是啊!”嘉爸爸睁着眼睛说瞎话,“恋爱脑就是个废物。”

说完,嘉爸爸准备离开,他走了两步,注意到呆坐在椅子上毫无存在感的女人,又后退了两步,问道:“她是你的女人?”

“不是。”

“你的孩子?”

“不是。”

“那就好。”嘉爸爸点点头,又满意道:“我的儿子没有后妈,他也不准给别人做后妈。”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地让Ada觉得窒息。

“走吧。”

“我不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Ada趴在椅背上哭泣,“程总,我一进嘉程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跟着你,陪着你,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爱”字说出口的瞬间,程储有了厌烦的情绪,“你跟了我那么久,知道我最讨厌什么,背叛和算计,你一个都不少。”

手指抠得发白,Ada的情绪变得激动,“程储!你根本没有心,我那么爱你,你一点......”

“够了。”程储打断了她,他的声音极淡,也极其冷漠,“恶心,假亲子鉴定是伍敬山给你做的。”

Ada崩溃到全身发抖。

叫郑查过来的间隙,程储打开了保险箱。

随车行走的保险箱里藏着大大小小的报告,有些有用,有些没用。

程储一向喜欢有备无患,他取出一份,扔到Ada的面前。

上面明明确确写着伍敬山的基因符合她肚子里孩子的遗传基因条件。

捏着文件的手越收越紧,Ada把报告揉成一团,哭着恳求道:“对不起,对不起程总,是他威胁我......”

“Ada,你很漂亮,学历也不错,前途无限的你居然在伍敬山那种肥腻的公猪上犯错误,”程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更恶心了。”

这一刀比什么来的都疼痛,伍敬山破产后,她已经无处可去,程储那边她已经回不去了,只能铤而走险,求助程朝,或许还有一线翻身的机会。完了,现在什么都完了......Ada捂着脸痛苦不堪。

郑查很快就出现在老宅,程储让他把Ada送回伍敬山的地方,冰冷地说道:“虽然他破产了,可是给他养孩子的钱一分都能少,让法务给他发函。”

“好的,程总。”

人都走完了,程储不急不忙地吃了几口冷掉的虾,放下了筷子。

他走到后院,泳池边上随意扔着衣服和鞋子,泳池里嘉蓄长发披散,肌肉轮廓流畅,透明的水珠透着莹润的光。

程储看了他一眼,“你爸去看你妈了。”

嘉蓄还在生气,没打算理他,咕噜咕噜地准备往下沉。

程储也没打算哄孩子,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

“砰——”

高高溅起的水花弄湿了程储的侧脸。

嘉蓄从水底钻出水面,伸手就握住了程储的足踝。

裤脚一下子就变得湿哒哒的,淅淅沥沥的水蜿蜒进了脚后跟。

“外公不让我爸把我妈带走,只能每年回来看看她。”

黯然神伤的模样让程储顿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嘉蓄,十六年,太遥远了,很多事情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可我相信,那时候我应该还是心地善良的。

我让你喊我哥哥,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为没有价值的小孩最容易被抛下,丢了性命。

所以,我没有害你,我也想过办法救你。”

不知道嘉蓄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程储用最直白的话补充道:“意思是——我没有欠你,知道吗?”

嘉蓄松开手,一言不发地趴在岸边。黑色的长发耷拉在冷白的皮肉上,委委屈屈的。

从今以后,程储不想还有纠缠,他又一次重复,“听懂了吗?”

垂着脑袋,嘉蓄似乎真的在想东西,程储没有走,安安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复。

过了许久,嘉蓄抬起头,冷不丁地问道:“你碰她了吗?”

又来了,抓不到重点,听不懂人话,程储冷冷地看着他,“与你有关系吗?”

“那孩子是你的吗?”

“不是。”程储停顿了一下,反问道:“刚才那场满是算计的烂戏,舒服吗?”

“难受。”嘉蓄的心都快痛了,他努力想掉几颗眼泪,“看见哥哥的世界里出现除了我以外的孩子,我变得好焦虑,好难受,烦躁的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你那拙劣的表演。”程储类比道:“同样的,让我不舒服。”

“可是,哥哥,我是我,她是她啊!”手伸进裤管,冰冷的手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嘉蓄目光灼灼,“你是我的,她配吗?”

作者有话说:

程储:白眼

第54章 54

上身微微前倾,嘉蓄一只手贴在光滑的池壁,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程储的脚踝。

固执己见的小孩,程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忘记我对你的警告?”

嘉蓄仰着脸,咬着嘴唇,“哥哥,和我试试吧,我会乖的,都听你的。”

程储没有反应,嘉蓄也没有松手,湿漉漉的水胡乱地滋润着脚踝处的皮肤。

湿滑冰冷的像一条蛇。

鞋尖尖锐,程储用它抵住嘉蓄的下颚。

对人来说,这是莫大的侮辱,是领地上的践踏,是人格上的轻蔑,程储还是做了,他用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有大把的人想和我在一起,我凭什么答应你?”

不等嘉蓄回答,程储弓起脚背,杠杆的力量没让嘉蓄开口说出一个字。

“我不可能答应你。”程储的声音极其冷淡,“同样的,你不配,松手。”

“哪里不……配?”

每说一个字,程储就会加重一分力道,压得嘉蓄说不出更多的混话。

说不出来话来的嘉蓄只好用鼻子重重地呼气来表示他的不满。

“松手。”程储重复道。

嘉蓄没有松手,赌气般地看着程储,琉璃般的眼睛里委委屈屈的。

程储缓缓移开脚,白皙的下巴上出现一抹红艳艳的痕迹。

下一秒,他踩了踩那双会弹钢琴的手,沉声道:“放手。”

睫毛微微颤抖,嘉蓄低着头用力睁大眼睛,终于掉出两颗眼泪。

晶莹的泪水掉进清澈的池水中,无声无息的。

嘉蓄仰起头,大眼睛被泪水浸湿,璀璨发光,他放大情绪,哭着说道:“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骗你,你打我吧,别不要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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