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页(1 / 1)
('
一朝被蛇咬,程储下意识地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他爸他妈的存在。
“装可怜给我看?我第一次看?”
程储的口气凶巴巴的,这种习得性的后天条件反射让他非常不舒服。
嘉蓄一边来回摩擦着那截腕骨,一边又掉了几颗眼泪,“哥哥,别踩我的手,我的手还要弹琴的……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弹给你听的。”
脚已经踩在嘉蓄的肩膀上,程储往下压了压,“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
“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嘉蓄眨了眨眼睛,柔柔弱弱的眼睛里一下子迸射出野性十足的笑容。
他拨开裤脚,狠狠地在程储的小腿上咬了一口,“是因为我太会c了,嗯?你不喜欢?”
疯子!程储非常真心实意地踹了他一脚。
“噗通”一声,嘉蓄仰面朝天地跌入水中,透明的浪花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牙齿比脚尖锋利,程储能感受到发胀的刺痛。
漂浮在水面,程储对着蔚蓝色的天空,伸出被踩过的那只手,蓝天白云从他的指缝间漏了进来。
手指虽然红,但是一点都不痛。
哥哥控制着力道,一点都没舍得用力气,那么心疼他,肯定是在某一程度上喜欢他了。
程储头也不回地往前厅走去。
嘉蓄慢吞吞地从水里站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背影。
小腿上下摆动,跟腱修长,足踝精致。
他用手指圈了一个围度,这么长,刚刚好。
如果在那处细腻的肌肤上拴上一根细细的足链,挂上铃铛,走起路来,一定能碰撞得响叮当。
想到这里,嘉蓄就不难过了,因为无论哥哥去哪里,他都能知道,都能听到。
拿酒精消了毒,程储换下湿衣服换上西装,下午回了公司。
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去公司,新上任的总监们手里捏着一大批的事情要和他汇报。
刚送走销售总监,新上任的人力总监任总监立马接上了。他汇报了几点他部门的人员配置瑕疵,然后不着痕迹地亮了亮手里的人才资源。
通通都是学历惊人,履历丰富,实战经验强大的高端人才。
程储不为所动,他想到秘书室里那厚厚的一沓资料,向对方要一个秘书。
来活了,表现的机会到了,任总监竖起了耳朵。
“不要说话漂亮,”程储提出要求,“要事情做的漂亮。”
“吸取教训,不要像上一位。”
哦,原来的嘉秘书还长得漂亮,任总监点点头,心领神会。
老板都是即使又要还要的,那就是——不仅要说话要好听,又要事情做的好看,还要长得漂亮
秘书是最接近老板的位置,很大程度上成为老板的面子,活泼能干漂亮的秘书能侧面反映出来老板的能力。
好与坏,影响着领导的工作的心情。
大脑飞速运转,任总监已经从人才库里择好了人选。
程储看了他一眼,更加具体道:“老实、木讷、已婚。”
任总监的嘴角抽了两下。
“有困难?”
任总监哂笑了两下,“那嘉秘书呢?”
“辞退一个连续无故缺勤的员工,”程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应该是你的基本功。”
任总监急忙笑了笑,又说了几个重要的事情,就出门张罗了。
姜唐一听说程储回来,也风风火火地往总裁的办公室跑。
一路畅通无阻,秘书室里空空荡荡。
平时拦着他,怕他打扰总裁休息的嘉秘书居然不在?
他刚走到门口,沉重的脚步声就从地面传来。
一位心灵受挫的黑框男人紧紧地抱着公文包,双手交叉拢着西装的领口,红着脸跑了。
地上轻飘飘地落下一张求职简历,办公室的门大咧咧地敞开着。
哪来的老古板?
姜唐敲了敲门,见程储一脸沉默地坐在办公桌后面。
熟门熟路地走到他面前坐下,姜唐环视一圈,不自觉就对比了两位秘书,脑子一抽,把心里话问出来了,“水灵灵的嘉秘书呢?”
程储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姜唐嘿嘿笑了两声,“多嘴问了。”
“不准提他。”眼里没有波澜,程储没有情绪,过了几秒,他突然说话,“你喜欢男人吗?”
“我?”姜唐用手指指着自己,然后往身后看了看,“你在和我说话?”
周围没有别人,程储用沉默代表了点头。
姜唐自豪地挺了挺胸膛,“我女朋友,盘靓条顺的,你没见过?”
程储回忆了一下,“哦。”
所以,刚刚那位老古板是被总裁直截了当的性取向问题吓跑了?
储喜欢男人啊!姜唐一下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左左右右地观察着程储。昨天大晚上,还要找和他同类型的,是自己喜欢自己?
不过,茶杯是凉的,秘书要新的,隐隐嗅到一丝八卦的气息,姜唐一下子恍然大悟,“储,嘉秘书是不是跑了啊?”
程储没有回答,单手盖上钢笔的笔帽。
“你招他干什么?”姜唐微微一笑,“那小玩意儿,不惊吓的。”
“我不至于给自己找麻烦。”
又疯又胡闹,狂爱吃醋,指着鼻子恐吓都不作数,程储面无表情地合上电脑,“找我什么事?”
正事姜唐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他自顾自地说道:“他招你啊?我怎么就不信呢?”
程储冷眼看着他。
凭借着多年对好友的认知,姜唐知道他没有撒谎,“不是吧?你这个大绿豆,真的被那小王八看上了?”
姜唐后知后觉地开始分析:“我当初就说,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儿。”
程储斜睨了他一眼,“当初为什么不说?”
事后诸葛亮敲了敲桌子,“生气了?一个小孩能招你什么?你程储沉浮商场那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唯独嘉蓄这种疯与浪,程储没见过。
“被男人喜欢怎么了?嘉蓄那孩子长得多好看,喜欢你一点都不吃亏,多有面儿啊!”姜唐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还不高兴呢!出去喝两杯,和我详细说说。”
程储指着门口,“戒了,我最近滴酒不沾。”
酒精真的是一个混乱的东西,一切的起源都是前几日他疏忽大意的醉酒行为。
理智的闸门破损,挡不住嘉蓄蓄谋已久的围猎。
“对了,”姜唐想起正事,从褂子里取出一份文件,“新来的那几个项目真的不错,预算多花了一点点,签字。”
程储按住了那份文件,“正常的开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
姜唐从另一个兜里取出一封精致的邀请函,“过两天我生日,我爸特地让我邀请你,程总。”
“不去。”
“别呀,”姜唐把两份文件都摊开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我给你出个主意。”
程储耐着性子听下去。
姜唐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没经过你同意,就喜欢你,你不高兴,也不经过他同意,反喜欢他,报复回去。”
冷光从程储的瞳孔里迸出来,他说道:“你也有病。”
当天晚上,程储没有回家,他在离公司不远处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深邃的黑绒布覆盖着城市的轮廓,他躺在白色的浴缸里,被咬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种痛楚的成分非常复杂。
手指轻轻地晃着玻璃杯中的姜黄酒液,星光落在眼睛里,他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眼睛渐渐地失去焦点,意识慢慢变得昏聩。
第二天,秋日的阳光为嘉程集团这座钢铁森林披上了一层金色灿烂的外衣。
嘉蓄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公司的大门。
他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套头卫衣和一条粉粉嫩嫩的工装裤,脚上还蹬着一双粉色的限量版球鞋,后背斜背着一个粉色的挎包。
“嘉秘书,今天很不一样。”
“嘉秘书,便服好帅的。”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