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戴月回(17)(1 / 2)

加入书签

为什么?他追问。

其实,用一个词就能概括,惆怅。我怯怯地抚摸他额前的黑发:直到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他勾起我的后颈,用力吻我。窗外是墨蓝色的黑夜,室内光线雪亮,我们纠缠的身影映在窗玻璃上。

情事里,我模模糊糊地想到,过去是我高看他了,他也是普通男人,外表再儒雅睿智,内心还是藏着一个鲁莽而自大的男孩,一点爱意就能点燃他的荷尔蒙,让他征服欲爆棚。

或许等这阵冲动过去,他就能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成年人口中的那点心动,多么微薄多么可笑,抵不上性欲,扛不住现实,微风一吹就灭了。

他抓住我的一只脚踝,面对面进入我,撞击,律动,喘息,我的黑发向枕上逶迤铺开,如同波涛伴随他的频率一浪一浪震颤。

甹悠。

嗯?

下雪了吗?

他低头吻我,轻声说:对,下了小雪。

我们相视一笑,在只有旱季雨季的赤道北,下雪纯属天方夜谭。但这场爱,做的像一场霏霏细雪。心动与否无所谓,至少在性交里,我几乎有与他相爱的错觉。

雪停后,我们身体交叠平躺在床上。

你真的对戏曲上瘾了?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我的长发。

我想了一会儿,长长叹气:怎么说呢,是的,我会痴迷,但能付出的也就这么些了,不会倾家荡产去追求。

那些光盘,曾有人想出千万元购买。

我有些惊讶:这么稀有吗?

十年运动,毁了太多。

我确实有所耳闻,言慧珠、筱翠花都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浩劫里凋零,他们的影音录像更是被大量损毁,当年的悲剧,光是想想都觉得压抑。

别想了,看我。他凑上来与我唇齿缠绵,大腿强势地撞开我合拢的膝盖,我主动贴进他。你好香。他在我身上深深嗅着。

我用了你的浴芭,好像是白山茶味。

不是,我说的是你的汗味。他在我咯吱窝处停下,用鼻尖轻触:这里最浓。

我感到羞耻,又有一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

蜜桃?玫瑰?香槟?雨后清空?情动中的男人编造出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聂甹悠闻了又闻,严肃地像在分析化学试剂,最后说:我舍不得形容它。

好高超的调情手段,我甘拜下风。趁他正愉悦,我求他:明天陪我好吗?

做什么?

好多事可以做嘛,上剧院,吃饭,逛公园我要看椋梨源。

椋,梨,源。他慢慢重复这个名字,猛然插进我后穴,碾磨数下:好。

给孩子留留言吧

第35章 31 面如好女

椋梨源的学校在13区,我到的时候是中午,接近放学时间,天气炎热,我让聂甹悠在车上等着,我一个人下车走到校门附近,手上还拎着一杯冰奶茶。

葡萄浮玫瑰奶昔,淡紫的颜色,店家说少年少女都会喜欢。

潜意识里我把椋梨源当孩子看,但现实让我大跌眼镜,我看到他时,他刚从一辆哈雷重机上跨下来,正在摘头盔。

那确确实实是他,瘦佻的个子,穿千春手绣的鹤纹短袖,容不得我认错。

椋梨源!我冲过去,先打量那辆摩托,红蓝相间的高调炫色,锃光瓦亮,印象里只有白隽才他妈的张狂到开这种玩意。

这是谁的车?我的目光对准他,暗暗吃了一惊,他好漂亮,不知道是不是上过妆的缘故,嘴唇樱红,眉眼清丽脱俗,用中国话来说是面如好女。

我之前竟然不曾发现,难道是他五官突然长开了?

这是我的车,你想怎么的?一个高大男生突然出现,肉墙一样堵在我面前,目光不善的上下打量我,我平静地回视他,这孩子浑身名牌,看起来家境确实好到能给哈雷上牌照。但他挑染黄毛,面上满是戾气,绝对不是个善茬。

椋梨源就是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吗。

看什么看?黄毛盯着我,又靠近一步。

你滚。椋梨源突然开口,把头盔往黄毛肚子上一按,黄毛立刻手忙脚乱地接住:哎,哎,小源,这个人他他望着椋梨源的背影,敢怒不敢言,那眼神,活脱脱是一只合格舔狗。

我心中一惊,立刻抓住椋梨源手臂,低声问: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椋梨源挣脱我的手,冷淡地回我:他是我哥们。

这个时候下课钟声响起,教学楼充斥学生们的喧闹声,我忍着怒意问他:你为什么逃课,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椋梨源不看我,只拿侧脸对着我:我要生存。

我能感觉到他的抗拒和叛逆,和软了口气:抱歉,小源,我来晚了,以后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只要好好学习就行,我会照料你的衣食住行。

不要。他居然直接拒绝。

小源,还记得吗?你妈妈已经把你托付给我。

她是她,我是我,我不需要监护人。

哟呵,挺犟一小子,我努力保持温柔笑意:没关系的,小源,我可以不做你的监护人,你把我当哥们就好,总比跟那种人称兄道弟强。

喂!你什么意思?那种人是哪种人?黄毛气势汹汹闯过来,我冷厉地转眸瞥他,将他定在原地,他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小二愣子。

你,你黄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渐渐涨红了脸。

一边呆着去,John.椋梨源不耐烦地瞪他。

噢噢。黄毛慌乱地看他几眼,转头要走,又犹犹豫豫地停步,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把揽住椋梨源的肩,对黄毛说:小子,听好了,我姓陈名净,来自玫伦区陈家,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妈,陈家在商界地位如何。我告诉你,现在椋梨源是我弟弟,他是我陈净罩着的人,你有什么歪心思赶紧给我收起来。

黄毛立刻不乐意了,要上来跟我掰扯掰扯,我将椋梨源揽到身后,撸起袖子,往聂甹悠停车的地方频频回头。

可惜今日出行没带保镖,除了聂甹悠外,车上的人都下来助阵,司机和助理,两个男人走过来,我把黄毛交给他们,自己带着椋梨源到清静的地方说话。

小源,与狼共舞,必遭反噬,你不要再跟那种人来往,你的生活我来保证。我不图你什么,只希望你好好学习,日后多一些自主选择未来的权利,功利的讲,学历是社会阶级的通行证,你只有站在更高的平台,才能看到更大的世界、掌控自己的命运

椋梨源突然甩开我的手,往人流中跑去,这小兔崽子!我立即追上去,但他左冲右突,窜得相当灵活,我压根追不上。

他今年十六岁,正处在青春期的末尾,按理说不会这么叛逆,或许是人生剧变让他无所适从,所以他想逃避现实。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