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戴月回(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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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雾散去,我看见尽头处白隽的痞子笑,他温柔地蹭我鼻尖,低声说:怎么办?好喜欢你啊。

我高估自己了。如果说路德维格的吻,是一件有头有脸的艺术品,可以做情人临摹的范本;白隽的吻,纯粹是爱的发泄,孩子气,少年冲动,成人的欲望,都被囊括于其中,所有他错过的通通补了回来,而我也被他拖了进去。

走到今日,我的心早该坚硬如铁,刀戳不透,水泼不进,可强奸犯的一个吻,就叫我目眩神迷,嗅到了年少时青葱的空气,都是清新的,连阳光都是雨后天青色。

我真的喜欢你对不起,我爱你。白隽的眼里溢出了泪,捉着我的手贴上他心口,一颗温驯的心活生生跳动着。

我不能理解他对我的执念,又好像能理解。像十年前我爱凌歌那样,越是得不到,越是爱的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那一个人。

爱一个得不到的人,爱到最后往往成了爱自己,爱自己的痛苦,心疼自己的孱弱,因为那个人,自己缩成了世界角落里小小的一个,低到不能更低,又强到不能更强,成了瞎眼的疯子。

我太明白这些了,因为我于失败一道上极其富有经验。

太晚了,白隽,我被你伤害过,很疼,我已经害怕了。我难得温柔,软和了眉目与口气,轻轻抚慰他:很快就会好了,只要远离我,你就能忘记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白隽满脸痛苦,像经受着自焚的痛,快要裂成亿万碎片,喉咙里发出野兽哭泣的低吼声:我三十岁了,活了那么多年,才知道白活了,没有你,活着有什么劲儿!

他的泪落到我手面上,很烫,我好像被震撼到了,又好像死水一潭,无知无觉。我该怎么对待白隽?我脑子里一团浆糊。

第57章 52 塔罗牌盒子里

好在警员来疏散人群,让我们抓紧滚出景点,这一天我都过得不甚舒爽,穿着湿漉漉的长衫进机场,好心的空姐让我换上一套普通男装,白衬衫黑长裤,我穿着这身在牛津大学完成了报告。

一夜没睡,我状态不佳,强打着精神忙碌,算是没有发挥失常而已,我们团队拿了个中上的名次,庆功酒会上安云菲让我看手机,各个社交平台上关于我的消息全部被清空,昨夜舞蹈的照片、视频被媒体删的一干二净,私人朋友圈内也找不到只言片语。

我不觉得奇怪,做这事儿的可能是聂甹悠,也可能是陈钟岳,他们不喜欢我抛头露面,至少不能以娱乐大众的方式出风头。

谁干的?安云菲问我。

她是我朋友,知道我家世,但不知道我的确切底细,就像她知道我的性取向,但不知道我靠男人维持生活。

我只能模棱两可的说:我母亲家那边的人。

噢。她撅撅嘴,转头找别人喝酒去了。不知道她有没有信,但陈家远没有这个实力,现在的陈氏集团千疮百孔,陈露夕的手腕太弱,协调不了内部的几股实力,听说公司内拉帮结派,风气相当不好,早就有高层被挖走,或者偷了客户资源出去单干。

傍晚我回到家,心情依然郁结,洛伦兹开的门,随手将垃圾扔出去,大咧咧地说:你那套蓝衣服,人家给洗好送过来了。

什么玩意?我疲惫地按摩太阳穴。

就是你那套法兰绒套装,蓝色的,庄园的管家专门开车送来,还给你送了花。

原来是盖若森男爵,我更烦躁,谁稀罕他的花,拿我当女人哄?但看到那花,我的心一颤,静下来。

素冠荷鼎。

养在青绿色瓷盆里的兰花,立在餐桌一角,空气跟着幽寂,神秘而叵测,渗出深紫色的清苦芬气。兰花是花中君子,素冠荷鼎是兰中贵族,相当珍贵,有价无市。

盖若森男爵给我留了字迹,卡片上是很庄重的圆体英文。

尊敬的陈先生:

再次为我两日前的失礼向您道歉,请您相信我,不被酒精挟持时我算是个不错的绅士,听说在中国,人们称华尔街的成功人士为金融大鳄,我想,我应该算是一头小鳄吧,如果您需要帮忙,请尽管开口,我在摩根士丹利等您。

我为您挑选了一盆中国的花,我知道您会喜欢,因为它这么像您,非您莫属,请收下我这个可怜单身汉的歉意。

另,如果您有姐妹,请务必介绍给我,我将万分万分感谢您,并把您视作我的第二上帝,仅次于耶稣。

您忠诚的罗伯特盖若森

卡片背面记着一个电话号码,还有出自希伯来圣经的一句:my cup runneth over.(使我的福杯满溢吧。)

这个盖若森有点意思,我两脚翘在书桌上,迎阳光把玩卡片,漫不经心地猜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什么,知道我是陈钟岳、聂甹悠的共享情人?那他拉拢我是为了让我做间谍?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伸脚趾拉开抽屉,把卡片扔进塔罗牌盒子里。

45.

我终于理解了Touch Brain经理所说的中国人很精明,这不止是指他们长袖善舞,挑剔难对付,更是指他们的专业性,跟我对接的恒昀客户对科技这一块了解很深,我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深入交谈后我才知道,他们国内也在作最前沿的药物研发,某顶尖大学的课题组作化合物开发,包括药理等非临床研究,可惜进一步的临床研究需耗资10亿美元以上,而且科研存在着耗资甚巨也无结果,钱全部打水漂的可能性。

中国国内的企业缺少投资能力,CFDA(中国药品监督管理局)在全球通用的FDA(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资格内声望较低。

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看过顶尖大学的研究资料,可实现度很高了,可是在国内找不到买家,拖了很久,国际专利快要到期,只能把临床授权卖给美国。

客户感叹,这在中国是常态,国内制药厂小而多,同行间恶性竞争,多数在仿制国外过期专利的配方赚大钱,不愿意承担临床研发风险。

恒昀在国内一时找不到药物成品,不得已之下,只能来国外买我们的产品。这些中国客户精益求精,恒昀这个大项目一直拖到了十二月下旬,我费心费力,终于完成了它。

这个时间节点很尴尬,还有半年就要毕业,原本计划第三个学期去沃顿商学院交流,但似乎不合算,不如去顶尖投行或私募干第二份实习,履历来得更漂亮。

我一边犹豫,一边做两手准备,但熬夜到凌晨一点,笔记本上突然跳出一封新邮件,来自Canary Wharf区一家著名银行,通知我去总部报道。

金丝雀码头(Canary Wharf区),伦敦的金融心脏,我跟万千人模狗样的精英一样,拿摩丝把头发搞得油光水滑,脚下生风,目不斜视,把大路走成赛道。

银行把我安排进投行部,专门负责穆斯林金融这块,不用说了,都是陈钟岳安排的。

这老小子贼心不死,对我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经常一个电话打过来,叫我千里迢迢赶过去挨操,上个月周生没订到当夜头等舱的票,竟然派出私人飞机来接我。

到了床上花样更多,不是嫌我脾气差,就是嫌乳头不够粉了,他逼我每天上药做保养,但我从来都不记得,不愿记得,只在见面之前做做样子。

有好几次是在机场盥洗室,我把防色素沉积的日本药倒在手上,看着镜子面无表情地揉搓两乳,淫荡,却又一本正经,我的人格被撕裂成两份,脑子为项目做量化策略建模,身体媚浪下贱地任陈钟岳玩弄。

第58章 银瓶乍破奶浆迸

早已被他操熟烂了,我和他的相处模式也很固定:穿衣谈事,脱衣就干。事后他把湿汗淋漓的我死死搂紧,劲力之大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你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有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你。

我知道他想要更多,但我给不起。心狠是我唯一的武器,他们是豺狼虎豹,而我是区区玩物,如果我动心了,那就真是城池尽失,死无葬身之地。

次年五月我修满了学分,开始准备毕业论文,跟本科的毕业设计不同,这次论文不过是高逼格大篇幅的职业规划而已,难度系数低,让我在毕业季里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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