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戴月回(35)(1 / 2)
他变态而残忍,带着肮脏的唾液亲吻我:我的书桌上摆着你的照片,保险箱里藏着你的照片,手机屏保也是你的照片,夜里,我对着你撸,射到你脸上我找过情人,呵,一个比一个贱,跪着讨好我,竟然有人照着你整容,他怎么敢模仿你?贱人!赝品!放心吧,阿净,全世界只有一个你,我让人划花了他的脸
第76章 71 夏天的青草味
赵钺的手摸到我腰带下,在裆部揉捏,变态到无以复加:我给你咬,让你爽我猛然发力,双腿夹住他的腰反转,用头撞击他的眼睛,猛击一下,再一下,恨不得戳瞎他,赵钺单手护住眼,另一只手牢牢牵制我。
这时候我看见远处有身影在靠近,是一个奔跑的女孩,她在向这里跑来,我继续跟赵钺搏斗,不时抬头看她,看清来人后我已经顾不上惊讶,她不是别人,是安云菲。
放开陈净!安云菲太冲动,直接上手拉扯赵钺,赵钺一把推开她,还未等我看清是如何发生的,倒下的人已经变成了赵钺。
安云菲颤抖着,手上的瓶子掉到地上,砸出清脆声响,她慌忙碰触我,将我上下检查一番:你你没事?陈净,陈净,她取出我口中的手绢,我活动发麻的口腔:他死了?
我我没杀人,用了防狼喷雾。
我站起身,狠踹地上正痛苦揉搓双眼的赵钺,绝对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用鞋底碾上他的侧脸:钥匙呢?
赵钺闭着眼笑,口中喷出血沫:衬衫口袋里。
安云菲立刻取出钥匙,帮我打开手铐,我甩甩手腕,握拳砸上赵钺的脸,拳打脚踢之下,他越笑越烈,似乎无比享受,我怒火中烧:你笑什么?
他霍然睁开眼,一双血红的骇人的眼,用力看我:我等你,阿净。
我疲惫至极地坐上安云菲的车。
她不停问我没有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好脏,我想立刻回家洗十个澡,刮掉身上一层皮。
陈净你别吓我啊,我好不容易辞职来新国找你
你辞职了?
唔。我可以来这边找工作。
今天刚到?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看见车后座上大包小包的行李。
想给你个惊喜嘛。不过真的太巧了,我在章宜下了飞机,坐船来令港,发现有个人包箱子走在沿岸,我觉得像你,但后来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多了个心眼跟上岸,然后就看到
这次真的谢谢你,小菲。
安云菲开着车,转头认真地看我,眼眶微红。
我带她回了家,敲门的间隙里,我茫然注视怀里沾满沙尘的书。凌歌在家,他打开门,似乎是刚洗过澡,发梢滴着水,整个人干净得刺眼。
先把他们向彼此互相引荐一下,然后我匆匆走进浴室,在残留的温润水汽里脱衣服,动作剧烈,几乎是在撕扯,我把这身被赵钺触摸过的脏皮摔到地上,站到淋浴底下使劲磋磨身上的皮肤。
我什么都没想,也不想哭,这种事情我经历过太多了,不是吗?我麻木了,像鲁迅笔下的杨二嫂,一只细脚伶仃的圆规。
胸前皮肤被搓的发红,像是要滴血了,我觉得没什么不妥,接连上了三遍沐浴露,把自己洗得像人形香精,散发着潮热的白茶气味。
临到走出浴室时,我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该如何面对外面那两个人?安云菲有没有告诉凌歌?
他们坐在客厅中,各占据一把椅子,安云菲努力控制面部表情,局促地朝我笑着,飞快瞟了凌歌一眼。
她说了。
晚饭去哪儿吃?我浑不在意地翻出吹风机,打理长发。
安云菲文不对题地解释:我们刚刚在讨论女性主义。
我叹了口气:直说吧,小菲,没关系的,我没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什么。被狗咬了还要打破伤风,但如今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完美无缺。
凌歌和安云菲都不说话,坐在原处,空出一片令我尴尬的沉默,安云菲终于恢复了些机灵劲儿,她笑道:是啊,我今天也算美救英雄啦。
凌歌终于开口了:不必这样说,说英雄救美更好。女性同样可以做英雄,就像男性也会受伤一样。
我感到烦躁,我不喜欢凌歌这个时候谈这些,就好像他是一个冰雪材质的CPU,所有感性的问题都能被他有条有理地解决。
他说:女权主义的胜利,首先要打造一个更平和的社会氛围,消除固有的刻板印象,允许女性强势的同时,也应该给男性软弱的权利。他摆弄他的收音机,问我:你愿意来听一段音乐吗?
我听到了白噪音,海浪,雨水,打呼噜的猫咪,手指擦过书页的轻响,嘈杂而有序,平缓地灌入我的耳道,又抒情地波动着。
我觉得这些没有意义,凌歌告诉我:这是音乐疗法的一部分。
读大学时选修过心理,我了解这种在音乐中渐进式放松的过程,让大脑进入一种意识转换状态(aered states of consioursens),潜意识内容被用来重建新的心理防御机制,深化自我理解,形成更成熟的本能动机和内驱力,进而重建人格。
凌歌要我怎样?忘掉被人猥亵的痛苦?构建一个心灵的乌托邦?
他不会不明白这种疗法效果微乎其微,怎样界定一个人的伤痛阈值?怎样弥合一个长久浸淫在撕裂痛的人的内心?那些未遂的强暴、心安理得的强暴、得意洋洋的强暴,在我这里早已变得平常。在这个社会中,是不是男性遭到强暴后,应该比女性更痛苦?
白噪音渐渐远去,浮出微弱的钢琴旋律,感觉像是肖邦喝了点酒,坐在雨夜的窗前弹奏巴赫的十二平均律,颓废美学,黑色月光。
我想起了夜间紧紧拥抱聂甹悠时,紧到濒临窒息,呼吸缭乱交错,生出我爱他的错觉,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很多个一瞬间里虚假的爱比真实更加真实、更加浓烈,有了爱的存在,妓女和嫖客的关系就被放进了水晶球内,生出虚假的美好。
所以此刻我得到的是清晰的痛楚,无比清晰,直击我怯懦的心,让我承认我爱聂甹悠、我爱陈钟岳、我爱他们的钱和权,是因为我无法以受害者的身份跟他们上床,我承受不住其中的屈辱,我迷醉自己,我自甘堕落,否则痛苦会把我淹没。
我看向凌歌那张平静的脸,神圣高贵,像毕生待在修道院的金发美男纳尔齐斯(《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德国 赫尔曼.黑塞著),等待着拯救我这个迷失的亡魂。
越是这样,我越是接受不了。我要的是一位朋友,而不是救世主,我希望他从冰山上走下来,来到我身边,闻一闻夏天的青草味,我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自己。
到此为止吧凌歌,明天要飞广州,早点收拾行李。小菲,我送你去酒店。
在旅途中我更加确定凌歌之于我的意义,我希望他是我的朋友,一生的朋友,这远比一个难忘的爱人要重要。爱情容易消逝,只留下年轻时燃烧生命的证据。
友谊不是,一段长久的友谊需要养护,反过来,长久的友谊也能滋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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