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戴月回(38)(1 / 2)

加入书签

椋梨源压根没听懂,出于礼貌和他握手,一边疑惑地瞪我,用口型问what the fuck?

尽管穆辞表现得落落大方,完全像一位热爱美的艺术家,但我没法不觉得他也是gay,很快这个猜测又被打消了,我看见了他的夫人,一位金发女郎。

她穿黄色长裙,姿态豪迈,像女皇一样坐在我的蛋椅上,把玩书架上的艺术品。

她是丽萨,我的至爱,我的缪斯。穆辞深情款款,牵起丽萨的手,领她走向我。

如同一座金山婀娜地移动到眼前,丽萨的身高足有一米九,很有压迫感,她用野性而妩媚的眼神俯视我:Bonjour!

(以下对话情境中,法语部分直接翻译成中文。)

丽萨只会讲法语,几乎不参与我们的谈话,她玩我的摆设品、玩我收藏柜里的古董,凌歌端上茶后,她开始玩我的杯子。凌歌给他们夫妇准备的是红茶,给我的是一大杯温开水。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凌歌已经带穆辞去小福宫转了转,穆辞听说我在尝试着做设计图,表露出很大兴趣,让我快快向他展示。

我压抑住激动又紧张的心情,把几张图纸摊开在地上,又用书架上的屏幕放映3D动画模型。

穆辞看得很认真,我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我深知不管是绘画、建筑、雕塑所有艺术领域内,好东西都是一目了然的,用不着斟酌三思、寻找托辞。

很快,穆辞毫不掩饰不悦之情,用质问的语气说:你为什么请我来?他在图纸上比划着:这些,这样,你没有给我留任何余地。

我没有听懂,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他几乎是恼怒了:我以为是一块原石,可你给我一个切割完美的钻石,我该做什么?我从哪里下手?他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也有完整的灵感,和你一样,都是一个天然的整体,如果你干涉我,或者我去干涉你,那灵感就被污染了,那是失败的!

我明白了,现在不是我就是他,如果我真心请他来做设计图,就必须彻底放弃我自己的图,一个月来的努力前功尽废。我的心底泛出苦涩。

室内死寂,这样难堪的场面里,忽然响起沙哑的法语:这是谁的画?丽萨在翻阅书架上的画册。

书架第四层全都是画册,我把心悦的画家的作品缩印在铜版纸上,装订成册页,按年代、国籍排列。

等看清丽萨手中拿的是哪本,我更尴尬了。那一本是我的画,从小时候的水粉画作、留在赵钺家的油画,到近几年的工笔画,我怀着自恋又自爱的心情整理出来,放在书架最边上。

夫人,那是我的。

丽萨眯起眼,像一只微笑的豹子:我喜欢。她提高嗓音,冲穆辞说:我喜欢他的画,他比波纳尔(法国画家)更厉害!她又看向我:以后我还能来你家玩吗?

我欣然应允:荣幸之至。

她对穆辞的影响很大,在她的示好之后,穆辞的态度跟着柔和下来,能和我心平气和地谈话,我重申对他的尊重,专业的事本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做,他有权利无视我的创意。

将至晚上七点,我提出请他们去外面吃饭,凌歌帮我在希尔顿酒店订了房间,作为穆辞在新国的住处。出发前丽萨指着我画册中的一页:送给我吧。

是那幅《Pour la premire fois》,初次,倒置的地球、粉红熔岩、银匕首,我耸耸肩:原件丢了,这页纸可以给你。

她笑起来,用法国舌头生硬地说出我的名字:陈净?你叫陈净是吗?

对。

她说:楼下有人喊你。

怎么会?我以为她听错了,但凌歌警觉地偏过头,仔细辨认着:好像是有,还有保安的对讲机声。就在同一时间,一声陈净清清楚楚传入我耳中。

我立即走向露台,发现隔壁的椋梨源也在往下看,白玉兰茂密的树冠之下,保安正围追一个人,那人在楼房间狂奔,争分夺秒地寻找我。

狗日的白隽,总能带给我大惊喜。

第83章 78 赖汉登花枝

等我走到一楼时,他已经被保安抓住了,仍在上蹿下跳大声嚷嚷:我来找人,见过他就走!别逼我动手哎!陈净!陈净!

我向保安道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他是我的朋友。

保安们迟疑着:您确定?我们不能让外来不明人员混进来影响治安。

放心,出问题我负责。

白隽扑过来紧紧抓住我:我爸做的事我一点也不知情,真的,不然我绝对会拦住他。

我打量他汗涔涔的脸:你现在不该在匈牙利训练吗?

对。他抹了把脸,汗珠洒落,他满脸焦急:我刚刚回来,今天还要赶回去。陈净,这件事我上午才知道,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我非常爱你、尊重你,绝对没有想过用钱羞辱你。

我希望你来看我的比赛,但如果你没时间,或者不想看,你可以不来,没关系。我爸他爱管闲事,我已经跟他吵过一架了,我让他也跟你道歉,好不好

别这样。我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背,他从欧洲赶来就是为了亲口跟我道歉?我觉得难以置信。

就算世界上真有如此热忱的爱,那也不该属于我。

我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再耽误他,此刻我宁愿往旧伤上捅刀子,一次性把话说清:你会跟强奸过自己的人在一起吗?

白隽瞪大双眼,脸上血色尽失,他的嘴唇哆嗦着,但目光逐渐坚硬:如果是因为这件事,那我们现在去警局,我认罪伏法,我愿意坐牢。他攥紧我的手:只要你高兴,我怎么赎罪都行。

我被吓得立刻抽回手:你疯了?我不要你这样,你,你再怎么赎罪,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了

他低头沉思,然后郑重地问我:那我让你上我,行吗?以后你做1,我做0,你尽情折磨我

别说了!我知道,自己的防线快要崩溃了,我的心不够狠,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他的真心。

其实,是不是没有不可以?他本性不坏,或许那天只是他一时冲动犯了错,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动摇,这是原谅的开端,之后我会一步步后退,可能最终,我伤痕累累的心会接纳他。

白玉兰的花荫里,白隽英俊如骄阳,剑眉斜飞,偏偏眼神像害怕被遗弃的小狗,悄悄试探我:我要走了。我能,抱你一下吗?

我点了头,他靠近一步,张开双臂温柔地拥抱我,片刻后,他问: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我大概是疯了,竟然小幅度地又点了头,很近的距离,呼吸相温,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落唇。

我还是希望你来看我比赛,你能来吗?

不知道,我很忙。

我等着你,如果你来,我一定会赢,那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他变得很开心,离开时不愿转身,看着我一步步后退,走出很远还在向我挥手,如此青春,如此张扬,他似乎永远都不会老。

我又回归于忙忙碌碌的上班生活,大选在即,最新的民调结果显示工会党的支持率仅有41.6% ,雄关漫道真如铁,所有党员都在城区内四处拉票。

周日下午,我真的是从百忙之中抽出几小时约安云菲逛街,这两个月来她经常找我,可是我太忙,有几次她登门拜访,穆辞夫妇也在,我没空招待她。

最近收到了几份offer?我们走上灵顿路,微陡的斜坡左右都是商铺,白鸽在石砖上咕咕蹦跶。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