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50)(2 / 2)
萧赫指着宁王说:你不够凶,不够狠,不够杀伐果决,你就得死。你大哥当年要不是顾念父子之情,直接把为父宰了,那么此刻便是他坐在皇位上,做这九五至尊。弑父杀君又如何,大不了叫天下人说道几句,成王败寇而已。
宁王震惊地看着萧赫,惊懵了。
萧赫告诉宁王,你要是立得住,要是撑得起这储君,要是能掌得了这天下,你就是朕的好儿子,将来给朕扶灵送终,风风光光地继位。你要是像现在这样,抖成筛子,只知道害怕,什么都立不住,肆儿,你会死,你的阿娘会彻底没了依靠。是让你阿娘当皇后,当太后,还是如先皇后那般提剑自刎,好好想想吧。
宁王应道:是。
萧赫道:去到皇宫城楼上,好好看看这京城,好好看看这沃野千里之地。你有京城十万禁军,有一百多个人口数万户、乃至十几万户的产粮大县,这京城千里之地,抵得上十个富郡,你有兵,有粮,有人,有地,你何惧之有。
宁王抬头,迎向萧赫的目光,唤道:父皇。
萧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道:朕要你成为参天大树,成为狼群中最凶狠的那头狼。晋王最近屡有异动,去查查他。人啊,不见血,是长不大的。他抬指戳戳宁王的胸膛,说:别走你大哥的老路。
宁王惊愕地看着切萧赫,遍体生寒。他说了句:儿臣告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出了皇帝寝宫,走下台阶,站在阳光下。秋日的暖阳,驱不走满身的阴寒。
他回头看向皇帝的宫殿,颤栗不已。他明白父皇的意思,要么,他踩着兄弟们的尸骨鲜血爬上帝位成为最凶狠的那头狼,要么,让兄弟们踩着他的尸骨爬上去。
父皇只需要活下来一个最凶狠的能护住这江山给他扶灵送终的儿子。这个儿子是谁,无所谓。他如果不行,那么今天父皇的这番话,就会对他别的兄弟说,让别的兄弟这么做。梁王、晋王、赵王他们都会照父皇说的去做。
他不想死。
他不想让母妃像先皇后那样提剑自刎草草掩埋。他想让母妃当皇后,当太后。
宁王缓缓地朝着宫外走去,只觉自己脚下踩着的每一块石板都在渗着鲜血。这里叫历朝历代的血染透了。最近染血的那次是陈王逼宫,据说尸体铺满了整个皇宫广场。
他想成为提剑站着的那个,而不是跪在地上被杀的那个。
萧赫在宁王走后,俯身把掉在地上的信捡起来,又看了遍。
大盛朝众多豪族,属成国公府的势最盛,便是英国公府都不敢掠其锋芒。英国公府的世子,一副守成模样,擅谋算、隐忍,但英国公长女、三子,都不成气候。世子膝下子嗣不丰,也没有太出众的,独木难支。
成国公府,一门七将,原本也还好说。赖瑭虽是难得的将才,但他是庶出的,哪怕是从小就当成嫡出的继承有培养,终究还是庶出的,天生缺三分底气,是个守成的性子。问题出在最小的那个身上!成国公府藏了这么多年,敢让他赴边郡那等险地,必有不凡之处。这孩子敢跳到亲爹头上开挠,朝堂上干仗,出了京城地界就直接动刀兵,还把承安伯给扶起来,其谋算志向,那是想以西边为根基,俯视大盛朝。
国祚要是稳,他在边陲之地盘着,也能逍遥自在。要是国祚飘摇,取陈郡如探囊取物,要是再有本事拿下草原,再经营些年头,到他二三十岁年富力强之时,掀了大盛朝的国祚叫这万里江山换个姓也是可以想的。
留他不得啊。
秋收之后,各地的税粮、税贡陆续进京。一起进京的还有来自西边各郡的官员、豪族,赖瑾跟赵郡郡守之间的那场风波,赖瑾沿途干的事儿,宝月公主大肆招兵买马,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位列三公之一掌御史大夫亲自带着人参奏赖瑾和宝月公主,洒洒洋洋罗列数十条罪状。
英国公府、赵王、晋王等诸众亦是纷纷附和。
成国公一派揪住长岭县山匪伏击之事以及威远侯悬赏他人头的事,不依不饶,要说法。
立储之事直接扔到一边,就赖瑾之事,从秋末一直吵到过完年,去年的事还没吵完,又有消息传来,赖瑾的大军赖在梧桐郡不走了。
成国公亲自开喷:大冬天的赶路,想让大军冻死在路上吗?我家老四怀着孩子,赖瑾作为兄弟路过,多留几个月照看一下,怎么了?万一老四肚子里的孩子有闪失,你赔我外孙吗?
生孩子,一脚踏进鬼门关,谁敢保证他家老四生孩子没闪失?
皇帝养着病,听着他们吵,见缝插针,把立太子和立后的事办了。
宁王萧肆被立为太子,叫梁王、赵王他们怒火上头,晋王直接要抄刀子开干。
新太子从去年就开始盯着晋王,晋王刚把兵马召集起来,还没出府门,便让新太子从皇帝那调来的禁军给围了,经过一场倒的厮杀混战之后,晋王府血流成河,晋王让新太子押进宫。
皇帝当着宁王的面,赐死了晋王,告诉宁王:这就是成王败寇。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宁王,道:你要是来取朕的人头,朕铲你个鸡犬不留,但你要是去取别的,这天下都是你的囊中物。
新太子萧肆抱拳应道:是。
皇帝挥挥手,道:拖下去,葬了吧。
新太子萧肆叫人把晋王的尸体抬了出去。他出了宫殿,扭头看向晋王七窍流血怒目圆睁的尸体,吩咐身边的随从一句:厚葬吧。扭头走了。
晋王的死,为京城蒙上一层阴影,梁王、赵王等俱都一下子没了声音,在朝堂上也不吵了。
成国公递折子告了假,成国公夫人夜里梦到儿子遭到行刺,吓醒了,睡不着,到院子里坐着,吹风受凉感染了风寒,一下子就病倒了。
成国公心疼老妻,再看朝堂上没有人再揪着赖瑾不放,告了假,在家照顾。
皇帝准了,派太子带着御医去瞧过成国公夫人的病,说是忧思成疾。
皇帝问太子萧肆:你信吗?
太子萧肆说道:瞧着气色是不太好。满京城都知道成国公夫人护崽,赖瑾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成国公亲自在朝堂上撸袖子跟人吵,都打起来,她忧心也是应当的。
皇帝抬眼看着萧肆,问:你真这么认为?那是谁?沐真!在沐家满门俱灭,没有一个儿郎活着的情况下,拉扯着沐弦,把清郡沐氏撑到现在,还把陈王给灭了的人。
萧肆闭上眼睛,狠了狠心,说:以退为进,成国公府想撤了,他们要撤离京城,退守东边。妹妹在成国公府,他家的人是真的待她好。她在成国公府没受委屈,比在宫里和京城自在多了。
皇帝抬指点点萧肆,再次道:别学你大哥。作为一个帝王,仁慈是会要了性命的。他的心情也极复杂。陈王心狠,倒是合心意,但若把陈王放在先太子的位置上,自己的尸骨怕是早已经烂透了。
萧肆说道:成国公府要是撤了,京里就没了制衡英国公府的了。可他们的兵力一削再削,赖瑭一封接一封的急报发向京城求援,显是去意已决,即使京中发生些什么事,他们多半也是选择坐壁上观,已经失去制衡的作用。
皇帝看向萧肆,问:你想放他们离京?
萧肆道:北卫营三万精锐,皆是擅战者,无论在哪动起刀兵,终究是场血战。东陵齐国必须得挡住,齐国皇帝姜祈为当世罕见之猛将,他打出收复齐国旧土的旗号,为大盛朝的疆土志在必得,倾举国之力来攻。东陵战场,再多的人投进去,都不嫌多。以三郡之力打齐国,战事应当是吃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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