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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凯利斯笑着把手给了她,让她扶自己下车。

两人无视了两个侍从的假殷勤,虽然面带微笑,也算是给人一巴掌无异,玛丽.凯利斯微笑着看了黄昕鹤一眼,露出赞赏的表情。

两人相携步履优雅地走进银色大门,两个侍从勉强维持着笑容给她们引路。

这个宫殿确实是紧挨着她以前的寝宫的一处,说起来不算真正的宫殿,说是她的附属配殿也可以,庭院狭小,殿宇低矮,以前她用来处理一些杂事用的地方,或是看看书,中午小憩也可……

堂堂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住在这里,确实是低调得很了。

庭院里和当年其实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原本的小树都长成了大树,遮天蔽日的,庭院就显得幽森了很多,而且也没那么规整了,从法系庭院的风格渐渐变成了英系自然风的感觉……路边一个不大的奖杯状喷泉石料是她当初设的,已是残破,缺了好几处口,却也没有换掉,反而在里面养了睡莲,有一个花骨朵和几片叶子,和残破的石头喷泉还挺配的,也更显出庭院的幽森来。

且睡莲总是让人想起遥远异邦的公主之类的。

她记得她当年好像还说过这话,她那处神庙般的大理石宫殿就是照着想象里的巴比伦风格建的,建成之后她还说过要养一小池睡莲……但这些话应该不是跟捷尔特罗斯说的。

她怎么好意思跟他说呢,精灵个个都是艺术大师,她那迪士尼式外加想象的巴比伦风格哪配在人家面前卖弄啊?看看人家白精灵的风影森林身处那些奇思妙想又和植物融为一体的建筑,他们那些人类艺术家远远不及其精致风雅的创造物……她这些实在没法班门弄斧。

走过庭院发现原先的回廊如今都蒙了一层东西,里面看不分明,本以为是挂了纱,还想说捷尔特罗斯怎么这么娘了,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层无形的风之禁制。

风之禁制呢!

这么大规模的风之禁制,有一层风将整个殿宇包裹其中,风本是无形的,但因极盛,竟隐隐有些半透明,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黄昕鹤知道,这风之禁制,除非主人让进去,如果擅闯,就会被吹到不知道哪个空间去。

离此十万八千里也是可能的。

布下这样大的风之禁制,肯定不是人力所能时刻维持的,尤利安如果见了,肯定不会再抱怨寒酸了。

捷尔特罗斯住得虽然低调,这一个禁制使用的魔法石的价格,都远远超过她的大理石宫殿了。

玛丽.凯利斯走到风之禁制遮掩的正门前,两个侍从高声禀告:“保安官大人凯利斯女侯爵到——”

风之禁制就像一个真正的纱帘一样,被无形的手挂起,露出一个门洞来。

五十岁的玛丽.凯利斯就毫不畏惧、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丝毫没有考虑会不会进去了出不来的问题。

她都不怕,黄昕鹤当然更不怕,非常娴雅平静地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发现一楼的门厅里爬满了藤蔓,大棵大叶子的树木生长在客厅的角落,天花板上吊下一串串空气凤梨类的植物,千奇百怪,好像把森林搬到了房子里。

光线却非常黯淡。

里面一个侍从也没有。

通往主会客厅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了。

里面依然是这样原始丛林的模样,里面一共有十二把座椅,每一把都不一样,有的像秘银宝座,有的好像玉雕的一般,有的铺设鲜艳的锦缎,有的只有赤裸的石头,有的爬满了藤蔓还开满了鲜花,有的好像是树枝绞缠天然而成……最简陋的一个就是个树桩。

但每一个都各有各的美。

而那树枝绞缠而成,枝头上还有着鲜嫩的绿叶的那张吊椅上,坐着一个极其优美修长却又充满力量的男人。

虽然黄昕鹤早就习惯了他的美,对方一抬头,她还是一下被震住了。

大概是因为这个环境太唯美了……

捷尔特罗斯穿着洁白的精灵长袍,黑发垂腰,银色的眼眸里藏了宇宙和星空一般,炫异又宁静得出奇,一张脸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美得叫人心惊胆战。

整个人灼灼生辉。

如果不是头发颜色不对,他这样坐在这里,真的好似精灵王一般。

黄昕鹤却心里一沉。

她还是比较了解捷尔特罗斯的过去和内心的,她知道他并没有特别喜欢白精灵的这些东西,他矫饰自己的真正喜好,把自己往白精灵那边拗人设,是要干什么?

当一个人不再坦诚,而是苦心积虑地去伪饰,是不是说明他所图甚大?

捷尔特罗斯真的变了?

第137章 会客厅和演技

坐在树枝绞缠而成的宝座上,宛如林间精灵王的捷尔特罗斯看到凯利斯女侯爵及其下属进来,并没有起身相迎。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脸,一张五官完美的面孔显得高傲冷漠,因此不免带了凌厉的味道,银色的眼眸更显得无情冷酷,他的黑色长发虽然光泽如绸缎,却因为披散在他充满力量的修长身躯上,只是平添了霸气和一丝艳色。

他用下颌示意了一下座位,真正意义上的颐指气使,却因为沉静的双眸,丝毫不让人觉得粗鲁,反而觉得这样的高傲于他正相宜。

不论是地位还是力量,捷尔特罗斯都有傲慢的资本。

当然,容貌也非常值得他骄傲。黄昕鹤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毕竟即使在以优美著称的精灵里,美得让人想起星空宇宙的也不多。

不过作为男性,捷尔特罗斯似乎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容貌。

……

保安官阁下面对摄政王殿下的无礼也并没有动气,她没有行女子的屈膝礼,而是像别的官员一样微微一躬行礼:“日安,殿下。”

反正她穿的也是礼服而非裙装,大礼服门襟处还有好些勋章绶带,光彩夺目。

可黄昕鹤穿的是骑装裙子啊,穿着这种裙子行男性的礼节还是挺尴尬的……但上司都这样了,你能不从善如流吗?

黄昕鹤只好装作毫不尴尬地行了个和她的装束一点都不合拍的不伦不类的礼。

然后玛丽.凯利斯在一个和摄政王相对的玉石座椅上坐了下来,她回首看了一下黄昕鹤,温和地挥挥手:“你也坐下。”

黄昕鹤本想站在她身后,但她也知道玛丽.凯利斯此举是为了消打些摄政王的气焰,让自己显得从容些,于是她听了立刻就找地方坐了下来,当然,她很有分寸,找了最简陋最矮的树桩欠身坐下,垂下眼,安分守己的模样。

捷尔特罗斯一眼也没看她。

他带着不耐看着玛丽.凯利斯,等她开口。

玛丽.凯利斯也没让他久等,毕竟这事还是她有求于对方,她爽利地开口说:“殿下,我还是为了小崽子们打架的事来的,这事虽然影响非常差,双方都很不像话,但是拖着不解决也不是个事儿,……都没人干活了!”

“怎么不解决了?”捷尔特罗斯语调缓慢,但声音清泠,他半垂着眼帘,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保安官大人一眼,“我不是让人去查了吗?”

“这些人拖拖拉拉要查到什么时候?举证也是互相扯皮,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何况,双方都动手了,就算查出缘由也不可能哪边就没错,何必浪费时间和公共资源呢?直接处理了得了。”铁灰色头发的玛丽.凯利斯面带微笑,似乎一点也不为这件事生气或挂心。

捷尔特罗斯抬起眼,依然是那样不疾不徐语气清冷,“哦?保安官阁下觉得不需要分出对错吗?”

玛丽.凯利斯和他打惯了交道,知道这时候可不能承认自己不分对错:“当然不是!正义和公理,无论何时都是最重要的!我的意思是,小崽子们谈不上对错,就是闹惯了!这件事要说对错他们都有错,一起惩罚就是。”

捷尔特罗斯微微勾起嘴角:“惩罚?按条律处罚,应该打二十鞭,行为不端,不能再从事这样荣耀的职业,他们还应该被剔除出王都保卫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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