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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被黑暗气息的事乱了心,想要留下打听商量也是正常的,凯利斯女侯爵则是说夜里行军不便,就地宿营一夜,明天一早再回城。
这些人的后勤虽说自己负责,但也有需要协调的,毕竟黄昕鹤认得里头好些人。
将领们则要设宴款待,不说多么豪华的夜宴,至少也要一顿过得去的晚餐,勉强得配得上所有人的身份。
晚宴前所未有的短,除了吃饭就是勉强提起精神探听消息,讨论黑暗之书,大家都乏了,吃饱了就都离开去各自休息,然后黄昕鹤又去伤兵营给所有人补充生命祝福。
忙完回来跟捷尔特罗斯交代,说完就到了这时候了。
随着佩尔勒的歌声停歇,大家各自都去歇息,楼下的暗夜精灵战士们倒还是精神奕奕的,个个脸上挂着和捷尔特罗斯如出一辙的微笑,半是不屑半是矜傲,似乎在说人类真是脆弱的生物,一首歌大概就能全放倒。
不过他们的话只在表情,没说出来,谁也不能怎样,何况他们白天一样作战,晚上还将要承担守夜的重任。
凯利斯女侯爵和别的留下的王党将领大都进来吃了晚宴,但并没有接受在猎宫里住下的邀请,毕竟说出去可能算通敌,因此坚持在外头宿营,秦屹算她属下,和碧翠丝没什么差别,当然也不能擅自过来住,一起都露宿野外了。
黄昕鹤刚才管晚宴的事去了,住宿安排这边是那个近身侍从管的,她犹豫了一下,在想是不是该住到自己原来的房间去,捷尔特罗斯已经提前开口了:“你的卧室在我隔壁,一起去吧。”
他带着几分慵懒似的,从壁炉的旁边缓缓直起身姿,一头光滑漆黑的长发半垂到面上,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动作间似乎舒展了一下身体,宛如一只慢悠悠调整速度的大型猫科动物。
他个子高,看谁都是垂下眼,若是在面无表情时这样,简直就是完美诠释了“睥睨”二字,但他不是侵略性强的那类人,这大概得益于他作为白精灵长大的这段漫长时光。
他确实冷漠又骄傲,但是并不会强迫别人来迁就和接受他的冷漠骄傲,他一向是自顾自的,并不关心别人如何,也不要求别人如何。
“你还好吗?”黄昕鹤为了揭穿身份后第一次两人独处而微微尴尬。
“没事了。”捷尔特罗斯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腕,把长发掠到了身后,一贯的冷漠里多了些英武的感觉。
好在他还不算小家子气,没说“到现在才知道问”之类的话。
本来他就不是爱多说话的人。
“你……现在好像又厉害了很多,会了不少以前不会的禁咒……你的魔法陷阱,我好几个解不开的……”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没话找话,很尴尬。
捷尔特罗斯水银般的眸子瞟了她一眼:“这不还是把我叫醒了吗?”
“九死一生啊……”她感慨。
捷尔特罗斯又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伸手拍拍她,最终没这么做,只是说了一句:“事在人为,你这个身体都没有魔法天赋,如今不也差不多恢复了以前的水准?”
“差远了好吗?”她感慨。
“那只是每年丰饶祝福的庞大魔力,你既然已经扔了这包袱,以后也就不用捡回来了。”捷尔特罗斯说。
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说这么多话,可见还是关心她的感受的。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并肩作战的时候。黄昕鹤抬起头,朝他毫无芥蒂地一笑。
第262章 雷厉风行
第二天,他们要去王宫。
这一次,显然不可能是像上回他们几个人去王宫遏见小国王那样和平和节制了,捷尔特罗斯也不可能是被人打了不还手的性格,他直接点兵进城。
这个打算,他前一天并没有具体和黄昕鹤说。
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他也没和黄昕鹤说。
黄昕鹤起床的时候,已经惊呆了。
玛丽.凯利斯他们和其余王党的军队全部被抓起来了。
玛丽.凯利斯他们带了王都护卫队不少军队,再加上还没有离开的其他中立派,怎么也有两千多人,又都是精悍的战士甚至魔法师,竟然就这么被抓住了……
他们被无法挣脱的藤蔓捆住了全身,这些藤蔓……咳,黄昕鹤很熟悉,是捷尔特罗斯的某个魔法的效果。
一下捆缚两千多人,他实在是……又厉害了不少。
但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挣扎对抗就被他捆住呢?
这当然不合理。
不过看到有一大半被捆的人是沉睡状态就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想必还动了什么手脚。
黄昕鹤叹了口气。
清醒着的人许多都在破口大骂,捷尔特罗斯垂着眼睛居高临下从二楼看他们,完全不为污言秽语所动。
那些藤蔓有魔法加持,捆得特别结实,即使那些体壮如牛的战士清醒过来,努力挣扎也挣脱不了。
捷尔特罗斯的藤蔓和阿尔贝尔的完全不同,就像精灵和树精灵完全是两个物种一样。
树精灵几乎是半人半树的魔法生物,不同植物的树精灵差异很大,大都很高大,速度相对迟缓,阿尔贝尔算是其中非常灵巧的了,但绝不能和敏捷的精灵,尤其是暗夜精灵相比。但阿尔贝尔的藤蔓其实是他自己的肢体异化而来,是自己的一部分,用来作战非常灵活。
捷尔特罗斯这样的精灵,是靠血脉魔法来催生和驱使植物,他的藤蔓和他自己其实无关,本来单论藤系魔法的战斗力是不如树精灵的藤蔓的,所以往往还会使用一些别的方法来加强,比如捷尔特罗斯用了毒刺,但现在看来,他现在驱使的藤蔓坚固度已经很强了,何况还能这样大规模使用。
就算不加毒刺,也非常厉害了。
“你做了什么?”她站在捷尔特罗斯身边,低声问。
“昨天晚餐加了点料,风里也加了点。”他漠然说。
黄昕鹤不赞同地白了他一眼。
风随时携带着花粉和其余的细小杂物粉尘,如果这致人沉睡的药无色无味,确实容易被风轻易送到众人的呼吸道,而那些实力更强的将领们则有晚餐的加强版。
“我们的人……”
“……半夜吃了夜宵,你不也喝了陀陀羊奶吗?”
好吧,我方将士的夜宵肯定含有解药,就和她昨晚的睡前一杯奶一样。
黄昕鹤一直都知道,捷尔特罗斯非但实力强横,也不怕动用任何心机手段,有着暗夜精灵特有的那种把阴谋诡计卑鄙龌龊的事情做得理所当然行云流水的风范。
“说得好像我就没起作用一样……”也起晚了的佩尔勒穿着华丽的深紫色天鹅绒睡袍走过来,还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充足的睡眠让他一扫前几天的疲惫憔悴,气色极佳,幻色的头发和耳后隐约可见,仿佛的纱鳍在清晨美好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眼睛更是像纯度色度都完美的紫水晶一般。
“是的,”捷尔特罗斯微微挑起眉给了他一眼,“你的歌声功不可没,否则毒抗强的那些也要费点事。”
好啊,昨天晚上这俩明显还水火不容似的,竟已经暗中这么合拍地筹划了这般大事吗?黄昕鹤再度无语:“……看来只有我是被摒弃在计划之外的,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判定我不堪重任呢?”
捷尔特罗斯虽然声音没多温柔,但是显然还是在安慰她的意思:“……你的小玛丽,你的朋友,你的——哥哥是吧?——都在那里。……免得你为难。”
黄昕鹤这下确认捷尔特罗斯确确实实心疼她了,大概觉得她这些年很不容易。——要知道,当初一起经历那么多事,只有他觉得她实在是受苦了,比如当时在地下城差点被杀死和被那个的两次,后来一起战斗时受了重伤的一次,他才会这样耐心委婉地解释和安慰她。
其余时候,捷尔特罗斯殿下当然是更喜欢用冷漠高傲偶尔甚至是毒舌来体现自己的风格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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