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72)(1 / 2)
韩昭昭伸手,轻轻碰到他的面颊,他没有一点动作,呼吸仍是睡熟了时的那般平稳。
经过这一天的磋磨,他实在是太累了,甫一放松下来,贴上枕头,人就睡熟了。
脖颈露在外面,没有一丝防备,而腰间的佩剑已经解下,挂在床侧的架子上。
他对她当真是信任啊,他本是一个心机缜密的人,到了她身边,竟是这般。
韩昭昭暗暗地感慨了一句,心里有了几分犹豫,他与她所想的,真的是一般模样吗。
表面上看来,他对她真的是很好的,可实际上袖中暗藏刀剑。
如他对她的父亲,一路上,她问过他好几遍她父亲的下落,他的言语里可见的是敷衍,问他,他说的全是她的父亲虽然在中山郡,但是与她又不处在个地方,过几天又要回到京城,事务繁忙至极,抽不出空来见她。
可当她背着陈子惠,派人暗暗去打听父亲的下落,得到的结果是父亲在卢奴县的郊外,距离她并不算远,陈子惠只不过是故意阻挠,不让她见到她的父亲罢了。
此时,对他的恨意占了上风。
轻轻拨开她揽在自己月要间的手,翻了个身。
他依旧是熟睡,连动都没有动。
又等了一会儿,韩昭昭才缓缓起身,陈子惠熟睡如常。
她蹑手蹑脚地拉开帷幕,到了外边,拿起这衣衫,解下钥匙,换上了另一个。
声音不大,没有惊醒任何人,只有浓稠的夜色笼罩在她的身侧。
换完钥匙之后,她总算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到床上时,陈子惠睡得很熟,丝毫不知道她曾起来过。
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太想见父亲了,想把自己今日所见告诉他,想从他的口中破解积压在自己心中多年的疑惑。
等明天白天,再去问陈子惠,若他不应下来,那她便自己去寻个法子,总之,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父亲一面。
她睡下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第二日是被陈子惠起床穿衣洗漱的声音惊醒的,红日在平原的一角冉冉升起,随及光芒普照大地。
夫君起这么早是要做什么?
去规划修筑河道的方向。
陈子惠一边穿上官服一边答道。
韩昭昭听到他的话,瞬间清醒过来,从床上爬起来,强忍着腰肢间的酸意。
按照皇帝的命令,陈子惠是去接替她父亲的职位的,陈子惠一来接手那边的事情,距离她父亲离开的时候也不远了,这一次见不到,等父亲回到京城后,怕也是难有这个机会了。
我父亲是不是要回到京城了?
陈子惠正在对镜正衣冠,听了她的话,扶着冠的手一停,答道:是,应该是明日就该回京城了。
你今天会见到我的父亲吗?
会。
语气里显而易见了冷淡,只回答了她一个字。
去接替他的职位,两人之间自然是会有交集的。
那今日,我能同你一起去见我的父亲吗?
第116章 要多保重
◎我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韩昭昭这一番话出口, 空气间有一瞬间的凝滞。
所以今天你能带我过去吗?
若是他不带她过去,她也有别的法子,不过要多费一些功夫, 还要担心被他发现。
陈子惠摆正了衣冠,回头看她时, 她见到官服上的张牙舞爪的紫蟒,一股威压的气势逼来。
陈子惠缓缓地走近, 走过窗前,从窗户缝隙里洒进来的阳光尽数落到他的脸庞上, 在她的身上投下了一片阴翳。
是上位者不由自主之间流露出的神态。
韩昭昭的神色如常。
成婚之日, 我便没有见到我的父亲,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
她望着陈子惠,目光赤诚, 而一只手不知是有意无意地搭在自己的月要间,揉了几下略感酸涩的地方,更显出楚楚可怜的姿态来。
我的父亲离京的时候,曾同我说过,等我成婚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 可是,我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我去见他, 是会耽误你们的商议的事情吗?
越说声音越是低落, 更是带了辛酸的滋味。
不会。
想起过往的种种, 终是不忍, 陈子惠叹了口气, 答了一句。
陈子惠走动了几步,走过了窗前,阳光重新落回到他的视线里,他的嘴角勾出浅浅的笑容,不知是喜是悲。
哪怕穿着蟒袍,此时他的威压也已荡然无存,褪下这层威压之气后,他更像是有悲有喜的平凡人。
陈子惠走到她的跟前,手按在她的月要上,为她揉着有些酸麻的地方,力道轻柔适宜,让她感觉到舒畅。
今日我可以带你过去。不过,时间不会很长,修筑河道的事务繁忙,而且我与你的父亲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
与我父亲如何?
在关于修筑河道与对待匈奴的战争的问题上有些分歧。
陈子惠回了这么一句话,可韩昭昭清楚,关键的地方不在这里。
他不说,她也只好装作不知道,只点了点头。
还在犹豫着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却听陈子惠接着道:在对待匈奴的问题上,我还是太过于急躁,还是要以和为重,有时候,他说的是对的。
这话,似乎是昨晚她便与陈子惠说过的,也不知相似的话,父亲也是同他讲过一遍。
她不问,只安静地听着,暗暗地筹划着一会儿与父亲的对话,该如何趁机将陈子惠的身世告诉父亲,让父亲提起警惕来。
那我现在就跟着你去吗?
知道自己有了见父亲的机会,她脸上的笑容渐盛,一扫初初起床时的疲倦与担忧。
现在就好。
陈子惠低头看了一眼她,心情复杂,想笑却笑不出来。
韩昭昭点头,正要去拿过来穿戴的衣物,却发现陈子惠抢先一步,为她披上衣服。
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月要间,问她:走过去困难吗?
韩昭昭摇了摇头:不难,就是还有点儿酸软。
昨天晚上,他也是克制了许多的,不然,她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可他仍然在搂着她,并未放开。
一会儿,你见到你父亲的时候当心些,在这里,人员复杂,说不清这些人都安的是些什么心思。
话是在她耳畔说的,声音压得低,是仅容她一人听到的私语。
她不清楚,陈子惠是真的在叮嘱她,还是别有含义,在警告她莫要说那些不该说出口的话。
好,我明白。
你父亲对你,当真是好。
他的手抚过她柔软的发丝,给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接着,扶着她上了马车,帘幕拉上的那一刹那,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只留下韩昭昭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回味着他这句话的含义,越想越如一团乱麻,越想理清反而越乱。
出府门,到街道的时候还在清晨,街上人烟稀少,石板路上还凝了一层寒霜,有些湿滑,陈子惠骑在马上,只牵着缰绳,让马慢悠悠地走着。
迎面拂来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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