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7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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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呈现出现一条宽阔的河面来,横亘在东西的方向,阻隔了一行人北行的路。

河畔还站了一行人,乌压压地一片,缓慢地走动着,似乎是在运送修筑运河堤坝的砖石一类的东西。

陈子惠的手握着马的缰绳,拉了一下,马停下,随之,后面跟着的马车也停下来了。

韩昭昭的一只手挑开帷幕的一角,轻声问陈子惠道:是到了吗?

是。

陈子惠从马上跃下,扶着她下了马车,一路上都在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我父亲也在那边吗?

韩昭昭往远处眺望了几眼,并未看到父亲的身影。

不在,他在一旁临时搭建的房子里,我带你过去。

陈子惠带着她,绕过几棵树,才见掩映在树的阴影里房子。

越是临近房子,陈子惠的脚步放得越缓,到了门前,抬起手,犹豫了片刻,才轻轻叩响了门,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是韩德元的声音,韩昭昭再熟悉不过,这声音里带了几分沙哑。

门一推便开了,韩德元坐在一张椅子上,靠着窗边,窗外是那条横穿过原野的河流,阳光落在冰面上,反射出来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落在韩德元沧桑的脸上。

父亲!

韩昭昭见到父亲,再也忍不住自己压抑多日的情绪,飞奔到父亲的跟前,泪花上涌。

韩德元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有些颤,鬓角又添了白发,不似几个月前,生活安稳的时候,她所见的英姿勃发的模样。

韩德元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看到女儿的模样,略有歉意。

成婚那日,我没能回去,没能看到你成婚时的模样。

无妨,父亲平安便好,隔着千里,父亲也一定在为我祝福,那日,我朝着北方,为父亲敬下了一杯茶,对着我母亲也是,我不知她喜欢什么,所以我就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听到韩昭昭蓦地提起母亲这个词,韩德元愣了一下,目光望向远方,却是避开了这个话题。

只开口感慨道:我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女儿大了,能担当起一面来,而他,作为上一代人,也该逐渐退去,他清楚,这已经不是他的时代。

他与女儿叙了会儿旧,停下来的时候,陈子惠才趁着空隙走过来,对着他行了一个长辈的礼,还是唤了一声岳父。

陈子惠垂首,表现出来的是恭敬,从他的面容上,瞧不见一丝异心来。

倒是会装,韩昭昭在心里感慨了一句,避开他望向自己的眼神。

修筑河道的事情,便交给你了,我想,你会比我做得更好,楚王和匈奴那边,都要当心,正值多事之秋。

他看向陈子惠的眼神里,带了欣慰的神色,似乎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半个亲人,把大任寄托在他的肩头。

后浪推前浪啊,看到你如此,到今日,我也算是尽到了对你祖父的责任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去走了,不过,我相信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意识地瞟过韩昭昭。

她从小便是由父亲带大的,父亲给过来一个眼神,她便明白父亲是何意,话看似是说给陈子惠听的,实际上,也是说给她的。

韩昭昭搁置在衣袖边的手一紧,这话当中,似有深意。

据父亲所说,陈子惠的祖父曾经有恩于他,于是,见到陈子惠后,知他落难,父亲一步步地提携起陈子惠来,扶持到如此高位,甚至盖过了自己的风头。

可是,陈子惠的身世,不是父亲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他的心思也复杂得很,愧对了父亲无私的提携他的想法。

韩德元愿与他叙旧,可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事情想同韩德元讲的,不过是韩德元说什么,他便应答什么,有几分对着长辈谈论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时的敷衍神色。

如她所料,不多时,陈子惠便以处理事务为由拜别了韩德元。

屋里只余下她和父亲两个人,韩昭昭看着陈子惠的身影隐没在门口,心里仍然是忐忑,明面上,他是告辞了,可实际上,以他的谨慎与疑心,让她和父亲呆在一起,他定然是放心不下来的,必定会派了亲信或是自己亲自在外面盯着的。

见他走后,韩德元才开口说,第一句便是感慨:是不是最近有太多的事情压到他的身上了,他看样子有些疲倦。

韩昭昭一愣,想起昨晚,哪里是疲倦,不过是对着她的父亲态度冷漠罢了。

可她又不大清楚此时此刻,陈子惠人在何处,不敢贸然把话说出来,只顺着父亲的意思往下说:应该是吧,昨晚他与这里的官员应酬到很晚才回来。

这里比不得京城,不少人都是楚王的党羽。

说到这里,韩德元挨近了女儿,用仅能让韩昭昭将将听见的声音接着说道:我曾经去边境带兵打仗,经过中山郡几次,也算是积攒了一些人。

韩昭昭的眼睛望着他,见父亲的眼睛比以往的要混浊,浑不似离京之前的模样,紧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被放到她的手心里,低头一看,见是一个印信,呈方形,上面刻着父亲的名字。

不用父亲说,她便知道这是调兵用的兵符,见此符,如见将领本人,何况,之前父亲带她去过战场,见过属下的次数也不算少,不少人都识得她。

回京城之后,这些势力,我暂时就用不上了,交给你了,虽然人不算多,碰上了个意外,还勉强能救得了急。

把兵符塞到了她的手中,沉甸甸的一块。

以后的日子,你要多保重。

父亲,你也要。

韩昭昭的心里,升腾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话,似是分别之语,前途未卜,不知后事如何。

那父亲是回京城吗?

是。

回京城的途中,你会经过邺城吗?

韩德元一愣,不知女儿为何会提起这个地方来,这地方确实是他回京城的必经之地,于是,他点了点头。

那父亲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去祭拜一下我母亲的族人?

韩德元又一次点了头,可是手不由地攥紧,手上的青筋暴起。

第117章 此日一别

◎此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

韩昭昭对于自己的母亲, 只有这一点儿少得可怜的记忆,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

听父亲提过一句,母亲是原是邺城人, 成婚后,随着他到了京城, 最后是葬在了京城,但是思念家乡, 逝世之前遵从她的遗言,又在邺城为她立了一座衣冠冢。

父亲到了那里, 便告诉母亲, 我我的一切安好。

说到安好之前,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用了这个词,对着母亲就报喜不报忧, 让她在黄泉之下安康。

即使她对于母亲的了解,少之又少,甚至少于对于陈子惠母亲的了解。

昨日只凭借她见到的,陈子惠母亲给他的那封信,便能其中具象地抽出她的性格来,而她的母亲是何种样子, 她却没有丝毫印象。

陈子惠还在近处,没有走开,想同父亲谈他的身世的事情, 是不可能的, 她也只好借着这个机会问问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她想, 关于母亲的事情应该不会触及到什么敏.感的话题。

握着手中的父亲刚刚给她的兵符, 她问道:新婚那日我敬长辈, 选酒还是选茶的时候,母亲喜好喝什么,我竟是不知道。

问话的时候,目光未离开韩德元的脸颊。

韩德元的手死死地握住衣袖的一角,避开她探寻的目光,答道:你的母亲喜好饮茶,我没有瞧过她饮过一次酒。

当着女儿的面,对于自己妻子的称呼,他总是用你的母亲这一个词。

那我的母亲还喜好什么?

喜欢海棠花,之前府邸的院子里有几株海棠树,便是她种下的,种下的时候,还是小树苗,现在已经开了满树的花了,你应当记得的。

她是记得的,每到春天,花香馥郁。

那一株一株的海棠花,父亲养护得很好,都是亲自浇水施肥的,从不假手下人,说是要把园子卖了的时候,还含不舍之意,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同她说,院中的海棠花是她母亲生前所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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