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7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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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甘愿拜倒在她的裙下,做她的裙下之臣,生生世世,不休不止。

忽地,一滴泪滑到了韩昭昭的手背上,温热又潮.湿,连带着她的心,也触动了一下。

两人坐着的位置右边靠窗,后面是墙,窗外是匆匆来往的行人,屋里的人皆在认真地听戏,没有人注意到二人的动作。

舞台上的场景又变,那在高台之下,整整齐齐地列了两队的侍从将剑收回入鞘,送她出了帐门,月明星稀,原野的边角出现了一道人影。

女子看到了人影,仅凭借着人影,便认出了这个人是谁,飞奔过去,那人也见到了她,亦是飞奔过来,两道身影叠在一起,拥抱。

风吹草木动,隐隐约约地能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

他确实带了兵来,带来的人马还不在少数。

见到他,她的脸上布满泪痕,旋即,拥口勿,口勿与泪并行。

在大的酒楼中表演的戏剧,在这种场合出现如此激动人心的画面,台下的不少人欢呼。

可他们不知道,在靠着窗户,贴着墙的角落,同样有一个男子在亲口勿着他的妻,只不过,他的动作更为轻柔,更为小心,生怕伤害到妻子一点儿。

他们之间少了久别重逢的激烈情绪,因为他们的生活相对平淡,而他的妻子对他,敏感又多疑。

一个是月明星稀的原野,一个是热闹繁华,往来之人不绝的酒肆。

这一刻,百年的时光在这里交叠、凝固。

第122章 小旦

◎你相信前世吗◎

戏曲接近尾声, 掌声响起,连绵不绝如潮水。

韩昭昭望着这场景,心中难安, 水袖翻飞,戏曲轻吟, 戏子画着妆容,遮盖住了本来的面容, 一切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她在看戏,却又置身于戏中。

角落处, 陈子惠终于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轻轻地喘.息。

韩昭昭的目光由戏台上收回,落在身边人洒了半边阳光的脸颊上,柔和的阳光勾勒出他脸颊的轮廓,有棱有角, 如孤山之上、悬崖之畔高耸入云的青松。

看了片刻,她说道:夫君所想与我很是相似,你我同没有看过这出戏。

手拽了拽衣角,显出她心里的犹豫来,她想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

或许是缘分,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

陈子惠捉过她的手来,轻轻地抚过手上的口勿痕, 一片的雪白当中几点淡红。

你相信前世之说吗?

声音幽幽地响起, 阳光之下, 他的眼睛明媚动人。

韩昭昭听了, 认真地瞧了他一眼, 笑道:或许是有的吧,常有人到佛前去祈求前世与今生。

前朝的开国皇帝闫耀灵便是拜求来世的人之一,是著名的,也是折腾得十分厉害的,几乎是举倾国之力,来求妻子与自己的来生。

韩昭昭的目光停驻在了戏台上片刻,她亦是瞧出来了,这戏剧大致脱胎于前朝开国皇帝的旧事,敢以此为原型编戏曲的人胆子不小,而那段戏曲也颇有戏剧性,惹人回味。

闫耀灵出身底层,是靠着军功,一步步地攀爬上去的,可惜他的妻子却在他登上皇位之前去世,从前,他是不信佛,不信道,不信什么前世今生的轮回之说的。

可是,在他的妻子去世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去佛前祈祷,在京城大兴工程,沿着山崖开凿佛像,洛阳城外的山林里,有不少蒙了尘土的佛像,便是在那时建造的,人的面部表情刻划精细,栩栩如生。

带人深入北境,屠杀了匈奴,洗尽了手上的血痕,又跪倒在佛前,虔诚地祈求。

有啊。

陈子惠听到她的话,与她想到的却是同一个人。

不知我的前世,是否拜倒在佛前,祈求过来生。应当是有过的吧,不然,我又是如何与夫人相遇的。

可能是缘分。

韩昭昭望着戏台,戏曲将近落幕,女主与男子在月夜下相拥。

女子的手抚上男子的面颊,男主的手反过来握住女子的手,望着她,目光真挚而虔诚: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韩昭昭的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或许就是缘分,让你我相遇,不知我的前世,是否在佛前虔诚地跪拜过几天几夜,为求来生再与你相遇。

陈子惠虽是这么说着,可是他的心里知道,前世的他,这样的事情是做过的,而且次数并不少,几天几夜都是常事。

臣民匍匐在帝王的宝座下,匈奴拜倒在他的身.下,而年轻的帝王跪在巍峨的佛的金像前,一点青灯映着他的愁容,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鬓角间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不惜一切代价,他也要求得来世她与自己的缘分。

你与我,这辈子注定纠葛。

他拂过韩昭昭的衣袖,对她如是说道。

她很少见到他如此笃定又如此强势的一面。

他把她拥在怀里,不再松手。

舞台上,一曲终了,掌声如雷鸣,不少在酒楼里用餐的客人纷纷掏出银钱打赏唱戏的伶人,伶人拜谢。

望着这一情景,韩昭昭的心情有几分复杂,这一场戏太触动她了,以至于让她有了几分不真实之感。

敢用发生在前朝开国皇帝为核心,再加以改编,不得不让她怀疑此人的意图,虽然,看客大概是看不出来的,可是逐渐地渗透,也是可怕的,不知这出自谁的筹谋。

韩昭昭望了周遭一圈,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自家带来的侍卫皆着便衣,坐在附近不远的一桌上用饭。

于是,她拿了一块银子过去,这银子是用于打赏的。

她并未与那些人去争,待到他们一串串的铜钱送出去之后,人散了一大半之后,她才过去。

手掌摊开,一块银子赫然出现在手心,是那个扮演小旦的女子来接过这块银子的,接过后,便拜谢这位夫人。

中山郡比不得京城的繁华,在这样的酒楼里,也少有出手如此大方的人,初见这银子,扮演小旦的女子还有几分惊诧。

韩昭昭看她的模样,年纪也不大,便开口唤道:姑娘是哪里的人,听你说话,不似中山郡的人。

虽然在中山郡呆的时间不长,但她已经大致能够辨别出这里人说话的语调。

夫人,奴是姑苏人。

唱戏时,她努力用着京城的腔调唱出来、说出来大家都懂的话,可是私下里,同韩昭昭说话时,不可避免地带了些许吴侬软语的腔调。

韩昭昭感慨了一句:姑苏是古来的楚地,我还未到过江南一带,也不知你的故乡是个什么模样。

小桥、流水、垂柳、烟雨、人家。有句诗啊,说的便是奴的故乡,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1)

小姑娘说着说着,脸上露出笑靥来,有着少女特有的活波灵动。

想来姑苏城是个很美的地方。你是来到这里没有多长时间吗?

来这里没有多久,戏班子是在姑苏的,但我们也总会去各地演出,来了中山郡,是因为近日得了贵人的吩咐,听说是给了一大箱银子的。

听到小姑娘提到贵人一词,韩昭昭霎时警觉起来。

姑苏是在楚地的,楚王虽在京城,但仍然操控着楚地与中山郡,大概就是他们一党人了,不过,既然为当朝的皇亲国戚,为何要屡次提起前朝来,莫非是匈奴人的授意,以抬举前朝来诋毁当朝。

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对劲,楚王一党人与匈奴并不和,若这真的来源于匈奴的授意,楚王一党的人在他们自己的地界里,恐怕并不会多么细心地做,而这一次,看得出来,他们是花了心思的。

你刚才演唱的最后一个曲目是新写的吗?

是新写的,是专门为我们这次演唱写的,在我们之前,还没有人演过。

这戏剧,不止这一出吧。

不止,好多出呢,这是一个系列。

小姑娘掰着指头数了数,貌似有好几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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