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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府吗?

她不知在做什么,今日琼林宴,应该能让她大饱口福,或许已经睡着了,在灯下睡得安谧,梦里人不知是谁。

君至臻,其实你早就知道,璎璎向你求婚,根本不是因为她爱你。你盼望着她有朝一日能够真的对你倾心,可事实上,不可能有那一天的。

不可能的。

君至臻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街边的积雪里。

黑漆漆的夜里,没有月光,唯独铺子前微弱的灯光,隐隐照出他被拉长的身影。

从夜色深处,一道阴冷的刀光,从君至臻身后闪出,直刺背心。

恒娘守在苗璎璎的房门外,方才她吃多了梅子酒,是被竖着背回来的,恒娘伺候她擦干净了身子,现在醉得不省人事,在屋子里歇下了。

可是都这会儿了,秦王还不见回来,恒娘不敢离去,只好一直守在门外。

风里传来打更的声音,玉京城都快宵禁了,这时,从前院到后院,突然犹如飓风过境般响起了呼啸的声音。

秦王遇刺了!

秦王遇刺了!

消息传得飞快,恒娘大惊失色,只见莳萝提着一盏长柄宫灯飞快地奔来:王妃呢,秦王不好了!

恒娘大惊:怎么了?

莳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殿下在朱雀桥边遇刺了,受了伤,刺客的刀口有毒,现在殿下昏迷不醒,恒娘,你赶紧通知王妃!

秦王府需要一个主心骨,要说是谁能镇住场面,那只有王妃。

恒娘不再多问耽误功夫,立马推开寝屋大门去叫苗璎璎。

作者有话说:

看不出老四这个没脑子的,还是个pua高手,这一波是否成功给真真洗脑了?

第49章

萧星流追着梨玉露从宴会上离去, 一路行至穗玉园,回到家中, 经由梨玉露身旁的傅母告知, 她躲入房中去了,萧星流大急,拔步飞奔向寝房。

此时天色已黑,寝屋内灯影幢幢, 他大力破门而入, 只见端坐灯下的梨玉露, 在指点侍女收拾细软, 一副要打包走人的样子, 萧星流傻了,十年夫妻,虽有拌嘴, 但何曾见过此等阵仗。

阿露?

梨玉露见他来了,侧向里坐, 继续吩咐侍女收拾。

萧星流失声道:你要回娘家?

是要分开,梨玉露留给他一个坚硬的后脑勺,口中强势地道, 我想过了,你不要孩儿, 这种分歧只怕弥合不了, 那么我离开。

萧星流暴怒,跨了上来,将地上的包袱一脚踢开:都滚!

穗玉园的侍女没见过园主发这么大的火儿, 也全呆住了, 直至萧星流又要下脚踢, 才纷纷反应过来,兔子似的奔窜而出。

萧星流胸膛起伏,因为忍着怒火,两只眼睛变得充血绯红。

梨玉露,我不让你生孩儿,你就要离开我?

不等梨玉露回答,他咬牙一脚踢开了最后的包袱,将它踢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在你心里,生孩子比我重要?

不是这么回事。梨玉露细长的眉微蹙,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

但最后又不曾说出一个字。

灯光下,只见她桃腮点红,耳珰轻曳,影子投落在一截欺霜赛雪的长颈上,明月般的珠光刺着她的眼。

气我太甚!

萧星流怒不可遏,伸手攥住妻子纤细的皓腕,将她从圈椅上扯了起来,梨玉露左右躲闪,挣扎着要他松开,萧星流不松,梨玉露下脚要踢他腿肚子,却被他闪身躲开,这么一来二往,两人竟像是扭打起来,梨玉露下手不得逞,教屏风一撞,便要回弹撞上墙壁。

萧星流瞳孔震颤,抢先用后背抵住了墙,梨玉露只是撞到了他的身上。

他忐忑地伸手护住了她的肚子,阿露!

梨玉露听到他如从前一样唤自己闺名,眼眶热了起来,喷出一股水雾,模糊了双眼。

萧星流谨慎地拥住她的细腰,轻轻地,将手覆上她的肚子,叹了口气:你还好么?

梨玉露眨着泛红的泪眼,眼中波光潋滟,惊愕地望着他:你做什么?

他不是不要孩子么!

萧星流无奈道:阿露,你听我说。

她冷静了下来,定定地凝着他的俊容,不吭声。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你的身体恐怕终身都不能受孕。

梨玉露呆住,他说什么,她不能怀孕?

但我又太明白,你心里有多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请了无数杏林高手,隔三差五地就来穗玉园为你诊脉,让他们给你开温补良方,替你调养身子。本来我也不急,十年都过来了,要不要孩儿无所谓,反正我们家没有皇位继承,也就几个臭钱,等将来萧家没人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往国库里一充就是。我的确没想到,这段时间你因有孕了才对我态度反常

梨玉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每一次瞬眼都挤出一团雾光。

你你真的不是不想要孩儿?

萧星流微赧:我那不是怕你有压力么,故意那么说的。肚子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你说生就生,我就要你平安。

那你梨玉露想到方才两人差点儿干起架来,不禁柳眉倒竖,脸孔板起来,你方才生气什么!

我那不是气你,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什么也不问就要走么!

说起来萧星流就想起自己还在气头上。

哦,你想要孩子是么,行啊,梨玉露,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在你心里一个还没出生的小东西都比我重要,我要是不让你生他,你就离开我?行,腿长你身上我也拦不住你,我只当自己遭了你的厌弃就是了!

他越说越义愤填膺,甚至连梨玉露听着,都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我太过分了来着?

原来是一场误会。

梨玉露也不禁汗颜,见他生起气来,便忍不住哄着,扯了扯他的袍袖缠枝忍冬纹下摆,轻往下拽。

夫君,我错了,你最重要。

萧星流快三十的人了,竟然使起气,一屁股坐到了她方才坐的圈椅上,留给她一个与她方才一模一样的后脑勺。

梨玉露待要再哄一哄,却忽然听他口中念念有词。

我重要?算了,不被人家抛夫跑路巴掌糊墙上当年画就不错了!

这一晚密雪簌簌地扑打着帘门,秦王府的灯彻夜未熄。

君至臻被刺客重创,背后的一刀划破了皮肉,渗出来的都是毒血,触目惊心。

从客房端出去的血水一盆一盆,色泽乌深,充斥着一股恶臭之味。

今晚兵马司巡察御街,路过朱雀桥时,发现了倒地的秦王,当时秦王殿下已经不省人事,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柄断刀。在他周围横七竖八地倒了十几人,一个活口没留。

兵马司将秦王就近送回王府,便立刻入宫禀告陛下,同时调遣御医赶到王府。

四五个御医围着君至臻转,待割开伤处,放出毒血,态势暂且稳定之后,五个杏林圣手不禁齐齐抹汗,其中胡太医便向王府内的主事孙勤问道:王妃呢,殿下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要通禀王妃。

莳萝守在旁侧,闻言,低低地道:王妃今日赴约琼林宴,吃多了酒,现在醉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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