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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璎璎的眼眶也湿润了,紧紧握住君乐兮的手:我知道。

君乐兮笑了:璎璎。

她将手朝火钵里伸去,苗璎璎吓得不轻,急忙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回来。

君乐兮失神望她,勾唇道:你以为我要做傻事吗?不是的,我就是冷,好冷,我烤一烤火。

见她也要哭了,君乐兮两只手揉了揉苗璎璎鼓鼓的脸蛋,还像小时候一样亲昵。

璎璎,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做女冠。

苗璎璎愕然:你说女冠?

她反应过来,一把抓下君乐兮的手:凭什么,错的明明不是你,为什么最后受惩罚的是你?

不重要,君乐兮摇头,我就是死心了,我真的死心了的。

璎璎,母妃给我介绍了那么多青年才俊,我一个都不看,也看不上。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却看错了人,现在想想,我辜负了母妃,也辜负了你们,我想去山上修几年道,静一静。父皇母妃都答应了,你也莫阻我,我考虑得很清楚了。

苗璎璎望着她惨淡的脸,实在说不出话来!

善恶到头,竟无报应,林曼娘只是一介平民,就能当众构陷公主,那些文官都附和她,这世道怎么了?

璎璎。

她突然反握住苗璎璎的手腕。

你离开三哥几天,陪我好不好。陪我去枕霞山,去慈航斋。

作者有话说:

真真:我老婆被我妹妹拐跑了!

第54章

慈航斋声名远播, 在大梁境内,是首屈一指的女道观, 其祖师号称紫虚元君, 乃上清派第一代太师,传扬至今,已逾数百年。

苗璎璎陪伴君乐兮驱车来到枕霞山,徒步上山, 晓雾散尽, 林霏初开, 禽鸟颉颃, 君乐兮如今身子弱不禁风, 苗璎璎将自己的大氅解下来焐在她的身上,陪同她进入慈航斋。

山门前竖有一座大碑,碑上无字, 唯有玺印,据说是前朝李氏皇朝孝文帝为皇后所立之碑, 当年他的皇后就曾在慈航斋出家。

现任冠主道号魏玄真,年近不惑,是心宽体胖之相, 待人也和蔼,听说是公主要在山中寄住几年修习道法, 且授有陛下手谕, 冠主率人欣然接纳,并替君乐兮和苗璎璎安置了厢房。

慈航斋布置幽静,加上坐落山中, 人烟稀少, 一年到头除了过年, 不会有什么热闹,魏玄真将两人安置下来,对苗璎璎道:秦王妃,公主留于此间,王妃可以安心。

苗璎璎听出魏玄真的意思,笑道:我在山中陪伴嘉康几日。

魏玄真无可无不可,只是说道:王妃身上红尘之气太重,在枕霞山切勿久留,恐生悔恨。

出家人说话本来就玄妙,但苗璎璎跟着爷爷太久了,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听了这样的话,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怎么放在心上。

夜晚她和君乐兮同睡一榻,窗外的月光笼罩着纱窗,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呼吸的声音。苗璎璎知道她没睡,心里想了很多安慰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璎璎。没想到最后是君乐兮先开口叫破了这种窘境。

你跟我说一说,你和三哥的事儿吧,我想听,好吗?

苗璎璎愣了愣,因为一提起君至臻,她就没法儿客观冷静,不禁长吸了一口气:你想听哪方面的?

君乐兮侧过身,脑袋枕在苗璎璎胳膊上,寻了一个舒适的所在,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像一个孤单的小蜗牛,汲取着身旁的一丝温暖。

这种情况下,苗璎璎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婚姻的有多么幸福。

事实上也没有多么幸福,好了几天,他就开始下手要她休夫了。

苗璎璎叹了口气,没有等君乐兮继续发问,自己就招了:过几天,我大概就要把你三哥休了吧。

君乐兮一听,困惑地支撑起了脑袋:为什么?

你是想开了么,君乐兮皱眉,了解了自己的心意,发现自己仍然对四哥旧情难忘?

苗璎璎苦笑道:你可真会想,和君知行有什么关系,我早就把他忘了。

忘了,君乐兮喃喃,原来这么快就可以忘记一个人。

苗璎璎点头:是的,嘉康,你也可以,我们女子虽然力量薄弱,但心性要强,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你只是短暂地接受不了自己看错了人,就和我当初一样,我当初退婚之后,也是待在家里不敢面对,可是时间一长,还是好了。伤口结了痂虽有可能会留疤,但每一道伤口都是我们强大的见证。所以,不要管别人怎么看,自己过得快活最重要。

她知道现在和君乐兮说这些,她不会明白。

当局者迷,就像当初,和君知行分开,她也疼了很久,最后自己走出来,万事大吉,只当自己走在路上被井绳绊了一跤,有什么打紧?

没必要朝井绳泄愤,犯不着也不值得,只怪自己没看清路,以后远远地避开这些拦路的坑洼,就不会再跌跤了。

君乐兮良久没说话,风吹来,纱帘幽幽地晃动,她叹了口气,那不是因为四哥,你为什么要休夫呢?

苗璎璎还是没法忘怀那天在槿梨院受的气,只要一想起便懊火:真的,你应该去问你的三哥,他根本不是真心实意要娶我的,他娶我,就是把自己当个过河桥,自诩深情地帮我洗脱那些流言污名罢了!等我过了河,他才跟我说,他不是要跟我同船渡,只是为我拉个绳儿,让我上了岸就把他忘了!

君乐兮听了,却只是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在苗璎璎都不明白她笑什么的时候,幽幽道:那三哥还是爱你的。情况和四哥不一样。

苗璎璎也喃喃道:是啊,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些话难以启齿,不知要不要同嘉康说,君乐兮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你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苗璎璎心一横,大着胆子凑到君乐兮的耳朵前,悄悄儿地说道:其实,我到现在都和他没有夫妻之实。

在她一愣之际,苗璎璎捂住了脸:应该是我不够有吸引力。

同床共枕这么久,他谨守规矩,在红线之外,从未越雷池一步。

苗璎璎欣喜地感叹遇到了一个正人君子,同时,也在暗暗怀疑人生。

君乐兮这可不知说什么好了。

山中岁月幽静漫长,苗璎璎在枕霞山与君乐兮日日同行同卧,到了第九天,魏玄真为君乐兮戴上了黄冠。

从此,君乐兮就是名副其实的真女冠了。

这日山下来了人,说是秦王府来的,接王妃回府。

远远地苗璎璎就瞧见来人是薛元寿,客气地问了一声好,并称自己在山中住得格外舒心,暂时还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

其实她暗暗猜到了。

在府中两名内侍,一个孙勤,一个薛元寿,孙勤为主管,薛元寿是孙勤的义子,实则相当于他的副手,他亲自前来,王府应是有了动静。

薛元寿见王妃离家这么久,竟半点没有要回的意思,不禁大急,直说:陛下下了口谕,明日殿下要出京了。

苗璎璎嘴硬道:意料之中。

这么久了,他的伤估计恢复得差不多了,本来说了年后他就要走的,现在是真真切切要走了,没什么稀奇的。

薛元寿见王妃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真真儿呆住了,王妃,殿下这一去,可不止一年,您您真的不去送一送么?

苗璎璎下颌一阵收紧,但终究,她背过了身,冷漠无情地咬紧了牙关,那话,便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朱唇中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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