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小说-可说禾映阶(3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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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条件。

秋词迎上他的视线,什么条件?

邹行光:你得独立。

独立?她语气疑惑,不懂这个独立指的是什么。

人格和精神层面的独立,认清现实,彻底脱离你的原生家庭,不要再心存幻想,他们只会一遍又一遍伤害你。

其实经过今晚,秋词差不多已经和秋家人决裂了。可她放不下的是茗茗。

可是我小侄女怎么办?

二胎还没出生,茗茗的处境就已经很艰难了。以后的日子只怕是水深火热。

邹行光一针见血,你现在有能力养她吗?

秋词哑口无言。她确实没能力养茗茗。

阿词,你侄女不是你的责任,你得先顾好你自己。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自己淋过雨,我就想给她也撑把伞,我不想她走我的老路。

这么多年,秋词觉得自己就像是飘在半空中的风筝。风筝线却被攥在茗茗手中。有无数次,她都想挣脱这根细线,飘到另外一座城市,从头开始。然而茗茗每一次都会把她给拽回来。小妮子是她和秋家唯一的牵扯和羁绊。她放不下茗茗。

你想给你侄女撑把伞,这没有错。可前提是,你自己得在伞下。你连自己都顾不好,何谈给她庇护?只有你自己强大了,你才有资格去照顾别人。

这个男人从来不问,也从来不说,可他心思澄明,将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邹行光说得一点没错,以她现在的能力,养活自己都够呛,哪里还顾得到茗茗。

她迫切渴望变得强大。不仅能照顾茗茗,还不用朝喜欢的人伸手借钱。

周遭的空气静默了半晌。

脸颊冰敷过后,那股隐隐的疼痛感消失了。秋词觉得舒服多了。

zou先生,你想要什么?女孩的手指揪着浴袍的一个角,漫无意识的打圈圈。

邹行光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没跟上富婆小姐跳跃的思维,什么?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两百万,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以我现在的能力,我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还得起。你为我做这么多,难道不图什么吗?

我当然有所图。他毫不避讳,大方承认。

他图的是秋词这个人,以及她的余生。两百万换一个媳妇,这笔买卖他稳赚不赔。

所以,你图什么?

你。男人的眼神坦坦荡荡,清澈澄明。

秋词倏然一怔,不可思议地回望他,你想包养我?

邹行光:

邹行光一整个裂开,你就是这么理解我的?

不然呢?她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

要不是他还要再确定一件事,他现在立马就将自己的心意和盘托出了。

邹行光神色莫辨,你就当我还想留住你吧!

留住她干嘛呢?

继续当炮.友吗?

秋词聪明的没再多问。小孩子才刨根究底。成年人最讲究适可而止。多数时间我们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至少还能安慰自己,她还是值钱的,能值两百万。

两人在阳台上待了半小时。秋词坐在一旁看邹行光给那些花浇水。

他举着一只大水壶,一串串水线倾泻而下,淋漓地落在那些绿色植物上,经由灯火一照,莹莹发亮。

他浇花的样子特别认真专注,表情温柔,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事实上,这些花也确实是他的宝贝。

养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邹行光家这一阳台的花不知道倾注了他多少心血。

她家后院的那些花被暴雨摧残后,她至今没顾得上种新的。

第一次在可说上看到邹行光的主页,秋词就认定他是一个蕙质兰心的男人。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秋词在她左手边的一层花架上注意到一种酷似鹤翘首的白花,花形似手掌,亭亭玉立,洁白无瑕。给人一种纯洁平静,祥和安宁的美感。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凑近花架去看,忙问:zou先生,这是什么花啊?

邹行光闻声,抬眼朝女孩看去,淡声回答:那是白掌。

秋词惊喜道:难怪它的花像手掌。

邹行光继续说:它也有清白之花的美称。

清白之花,美好,高洁。

我喜欢这花。小姑娘眯起眼睛笑,弯成两道月牙。

邹行光语气自然,那明天带一盆回去。

还是算了吧!我怕把它养死。秋词坐回到椅子上,晃了晃自己的长腿,慢悠悠地说:美好的事物不一定非得拥有。

话音稍落,她才意识到自己这话多少有些怅然。

也不知是在说花,还是在说自己。

邹行光把水壶放回置物架,直视秋词的眼睛,目光平和幽远,亮堂堂的,我自小所受的教育是美好的事物就必须牢牢抓在手心里。

秋词追问一句:要是抓不住怎么办?

他挑眉反问: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抓不住?

她一时默然。她确实是个胆怯懦弱的人,很多时候连试错都不敢。

话题到这里就断了,没必要再继续。

考虑到秋词明天要上班。邹行光撵小姑娘回屋睡觉。

秋词有些天真地问:zou先生,我晚上睡哪儿?

邹行光睨她一眼,施施然回答:跟我一起睡主卧。

秋词:

好吧!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在一起睡了这么多次,现在她要是提出睡客房,反而显得矫情。

主卧的空间很大,最左侧还隔开了一间衣帽间,衣服分门别类,堆放整齐。屋子正中央摆一张白色大床,绿色床单,入眼沉静。

秋词脱了鞋,踩上床,乖乖躺好。

邹行光替她调好空调,你先睡,我去打个电话。

他退出房间,走到阳台,拨通了师弟秦问的电话。

阿问,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秋词是真累了。邹行光打个电话的功夫,她就已经睡着了。

他往她身侧躺下。

她似有知觉,翻了个身,直接往他怀里拱。一只手绕到他腰后,将他牢牢抱住。

这姑娘做事独立,凡事都想靠自己,半点人情都不想欠他的。可一到晚上,瞬间化身粘人精,扯都扯不开。

男人低笑一声,搂住人,慢慢合上眼皮。

一夜安睡,秋词连梦都没做。

第二天一早,她自然苏醒。

醒来的那瞬,意识还很模糊。双腿胡乱往被子里蹬了几下。脚趾蓦地碰到一块紧绷的肌肉。

她当即愣了一下。

这不是被子的触感!

意识回笼,她瞬间清醒。

往枕边一看,立即对上一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眼里裹着清浅笑意,早,阿词!

秋词:

是的了,她昨晚歇在邹行光家里。

耳根一红,她不自在地别开视线,瓮声瓮气道:早!

虽然不是第一次从邹行光怀里醒来了,可还是忍不住羞稔。

她坐直身体,拔掉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瞄一眼屏幕,六点半。

zou先生,你今天不跑步吗?她记得这人是有晨跑的习惯的。

刚睡醒,男人的嗓音慵懒倦怠,温香软玉在怀,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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