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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没有特意准备什么,宁呈忙叨孩子也还没吃,想着小束大概跟他一样,就让李姐包了小馄饨煮了两碗。
看似简简单单,但隔着薄薄的馄饨皮不难看出馄饨有好几种馅儿,鼓溜溜的是玉米肉,粉嘟嘟的虾仁,透着绿影的是三鲜,看不出来颜色的是牛肉。
再就是拌了小菜,一荤一素,都很爽口。
小束是真的饿,既然宁呈让他吃他也没必要客气,道完谢,小束拉开椅子坐下,拾起汤勺先是喝两口馄饨汤开胃,见不是特别烫嘴,一口一颗地往嘴里塞。
跟在福利院长大的经历有关,小束吃饭速度很快,但吃饭的规矩他懂,夹菜只夹面前的部分,也没有吧唧嘴的恶习,以至于落入宁呈眼中,吃饭很香的小束光是看着就很下饭,他忽然食欲大涨,筷子也穿梭盘中。
但实际上小束快被餐桌的安静憋死了,接近吃到尾声终是没忍住打破相对无言的僵局,“不知道您需要我留下多久,如果是十天半个月,我明天得回宿舍取一下行李。”
小束心想总穿宁呈的衣服肯定不行,看着就贵,穿在他身上干活不方便,而且他也需要换洗的内衣。
但宁呈以为他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只不过小束似乎更执着自己的行李箱,于是重复一遍不久前说过的话,“衣服明天上午会给你送过来,如果生活用品有缺的,找李姐拿就可以了。”
小束正要拒绝宁呈的慷慨,说可以让同事将行李送到固定的位置叫司机去取,然而嘴还没张开就被宁呈堵了回来。
“算谢谢你来帮忙——”
宁呈视线仍逗留在小束脸上,小束受眼神威慑力影响没再往下说,仅仅嘀咕了一句“其实不用”,跟着闷头将最后的小馄饨送到嘴里。
他这个月并没有做满三十天,但宁呈的薪水是发了整月的,属实没必要再给他额外的“薪水”。
他夹了最后一口拌牛肉,继而硬着头皮准备先一步离席,“先生我吃好了,卷卷自己睡觉我不放心,就先不陪你了。”
由于平驳领的家居服领口偏低,加之衣服对小束而言并不合身,起身时春光无意间露给了看过来的宁呈。
小束并未察觉扫进胸膛的一瞥,在宁呈不自然地嗯了一声后,提着偏长的裤腿走向二楼。
宁呈放下碗筷的同时转过脸看向小束上楼的背影,似乎该圆的地方……也挺圆的。
他勾了勾嘴角,被自己莫名其妙地一念无语到,向来对那档子事兴味不大的他竟然会对个育婴师起歹念。
宁呈淡笑,端起果汁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视线扫到自己的手,下意识展开,自言自语道:“也就这么宽吧?”
那腰。
【📢作者有话说】
感谢黑兔兔的小海星,么么
第5章 《安聆》第5章
次日清晨,小束恍惚了须臾。
仿佛宁呈从未强制敲下暂停键,他依旧在婴儿房的单人床上醒来,熟悉的室内布置,熟悉的光线,熟悉的一天安排,这些看似寻常的一切都令他身心愉悦。
此时卷卷已经睡醒,正嘬着大拇指看向天花板的飞机灯,在他走过去后立马弯了眼尾咿咿呀呀地朝他伸手。
小束弯下腰嘴里发出弹舌音,“早上好啊,小叔的乖宝宝。”
他知道卷卷急着让他抱,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洗手,肯定是不能接触宝宝的。
“卷卷等小叔,小叔这就过来抱卷卷。”小束出言安抚,并紧了紧围在卷卷四周的枕头,朝洗手间走去。
简单洗漱过后,小束打了一盆洗屁屁的温水,继而从储物柜取出新尿片,回到床边忙活他一天里的第一项工作。
目前为止他还没意识到照顾卷卷已经不是他的工作了,直到他出房间去二楼小厨房给卷卷冲牛奶,看到忙活奶粉配比的张芳的身影,整个人像是被狠狠打了一闷棍,彻底蒙掉了。
“起床了小束。”张芳面带微笑地打招呼,视线落在小束手上的垃圾袋时,意有所指道,“哟,卷卷尿片你都帮姐给换了?谢谢啊。”
小束童年生活在福利院这样的大家庭,心思远比寻常人家长大的孩子要敏感得多,张芳的言外之意他一下听明白了,他的存在仅仅是过渡,有些事不需要他插手,会讨人嫌的。
他僵硬地牵了牵嘴角,“刚刚顺手而已,我先下楼扔垃圾,要是奶粉温度好了,等下我陪您给卷卷喂奶吧。”
“垃圾放下我扔吧,奶粉现在就能喂。”张姐不愿把自己的工作分给小束分毫,“卷卷在这个年纪适应能力很快,你陪姐两次,等卷卷熟悉两天就不哭闹了。”
小束心下一沉,再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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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心是个人都有,哪怕宁呈给小束买了很多看起来死贵的衣服,小束仍半点拆开的欲望都没有。
张芳全天候围着卷卷打转,而他只能在卷卷哼哼唧唧要哭之前伸手,这就好像自己还未懂事的宝宝要认别人当妈,小束有几次差点当着张姐的面掉眼泪。
晚上八点多,卷卷困得直哭。
张芳终于舍得把宝宝还给他,也只有这个时间段张芳不会在一旁盯着他,因为张芳要去佣人房睡觉了。
他抱着卷卷哄了好长一阵子,纵使卷卷睡熟也舍不得放。
想亲卷卷的念头如滔天巨浪般汹涌,他一忍再忍,末了还是将卷卷抱回到床上。
安顿好宝宝,小束缓步出门,不料开门的刹那一头撞进醉醺醺的胸膛,本想长舒的那口气猛地提了起来——
小束仰头看向宁呈的瞬间,腰部被有力的大手钳制,下一秒宁呈长臂猝然收紧,他毫无意外地踉跄半步跌进滚烫的怀中。
“先,先生……”小束不可置信道。
他能感觉到宁呈喝了不少酒,因为那双紧盯他的眼眸被醉意浸得通红,扑面的酒气令他嗅到理智之外的味道,他连忙用手撑开的距离。
但不承想对方竟蛮横无理,他越是挣扎,腰间手臂箍得越紧,力量的悬殊让他的推搡看起来像极了调情,他碍于卷卷刚睡下,未敢大声喝止。
“怕什么?”宁呈声色绵软,对自己的过分浑然不觉。
小束从未经历过如此肢体接触,贴在宁呈胸膛的掌心尴尬地转回自己这里,窘迫不已道:“先生您喝多了,会吵到宝宝休息的。”
尽管晚上应酬没少喝,但宁呈理智犹在,否则他也没办法独自从一楼爬上来。
不过还别说,小束脸颊的红晕莫名取悦到他了,他欺身凑近小束脖颈,在不久前卷卷躺过的颈窝闻了闻,哑着烟嗓暧昧道:“宝宝睡着了?你不在房间陪宝宝出来做什么,莫不是等我?”
这话任谁听去都能咂摸出些不清不楚的味儿,或许少数育婴师会经受不住金钱诱惑,与雇主发生利益性质的情感关系,可小束的底线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嗯,宝宝睡下了,先生早些休息吧。”小束思前想后到底还是吞掉即将出口的“自重”二字,给宁呈保留了体面。
毕竟在过去四个月里,宁呈很正派。
宁呈挑眼凝视小束洁身自好的严肃脸,不说话也不让开,他直起身子拉过门把手,房门被其轻轻合严。
瑟瑟发抖的小狗最好欺负,宁呈自问不是什么好人,没有放过的道理。
手还握着柳枝般柔韧的纤腰,宁呈的视线顺着小束领口往里面扫,“买的新衣服怎么不穿?不喜欢?”
“宁先生……”小束面对非但不收敛,反而愈发过分的宁呈面露失望,“你这是在给我难堪吗?”
童年的营养不良导致小束身高只有174cm,他若想从接近190cm的身高且体格壮硕的宁呈怀里脱身,几乎是天方夜谭。
他别过头吸了一口不沾酒精的空气,悄然松开紧握的拳头,颤声道:“请宁先生适当尊重我,退一万步讲,我对先生而言多少还有些用处不是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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