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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束进门,宋院长松开手中钢笔抬脸笑说:“过来坐小束,找你没别的事,就闲聊两句。”

“好的院长。”小束连忙将行李箱放在门口不碍事的位置,快走两步坐到宋院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直言不讳道,“是因为宁先生吗?”

“你都知道了?”宋院长眸中划过诧异,“宁先生打电话过来时说忘了知会你,我还当你不清楚这事呢。卷卷妈妈去世得早,他也是担心孩子从小没有接触过母性的关爱会影响性格,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想找一位女性育婴师。”

“当然了,他对你的工作非常认可,给你安排了下家,好像是他公司高管。”宋院长拿出不久前刚刚打印出来的合同递到小束面前,“条件虽然没有宁先生开出来的好,但与其他家庭比已经很优厚了。”

小束打心眼里以为投诉,在看到合同的刹那整个人傻掉了——

他不可置信地扫向崭新的劳务合同,微微有些自责,是他心眼小了,宁呈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

只不过他现在脑子很乱,自认为无法立即投入全新的工作当中,他捏着合同的一角挣扎了少时,回道:“院长我想先休个短假缓缓,如果这边着急的话,您安排其他的育婴师也可以。”

-

回到宿舍,小束疲惫地一头扎进久未睡过的床铺,被子和枕头的味道明明该是最为熟悉的,但少了卷卷身上新生儿沐浴露的奶味总觉得不适应。

天已经黑透了,肚子很空,可小束一点也不想动。他好想卷卷,晚上该弄山药泥给卷卷吃了,吃完他还要给卷卷讲故事呢,他真后悔心存侥幸去亲卷卷,他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早跟卷卷分开的……

用手盲摸到纸巾盒,小束取出两张纸先擦眼泪,又擤鼻子,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他一想到手机,不久前宁呈喊他的空欢喜就蹿上心头,胸闷得快要晕过去了。

但很快,屏幕上「卷卷爸爸」四个字重新将他的心率推向峰值。

“宁,宁先生……”刚刚哭过的小束声音闷闷的。

听到电话被小束接起,宁呈悬着的心落下一半,尽管难以启齿,为了孩子他还是厚着脸皮请求。

“我们到家有一会儿了,可临时更换育婴师卷卷哭得不行,能麻烦你来家里帮着过渡两天吗?薪……”

“好,我这就过来——”

不等宁呈说完,小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跟着鞋都没换揣起手机快步奔往玄关。

宁呈那声“谢谢”未等落音,电话就被小束挂断了,他对着屏幕发了两秒的呆,胸腔奇异地澎湃起来。

卷卷终于……可以不哭了。

-

四十分钟后,小束乘网约车重新回到塞野盛庭,宁呈事先跟管家打过招呼,晚些有人来A12独栋直接放进来,于是小束省了登记的时间。

下了车,小束甩上车门疾步跑上台阶,不等他指尖触碰门铃,入户门自己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佣人李姐,而是宁呈本人。

小束讶异地喊了声“宁先生”,见他的那双拖鞋整整齐齐摆在门口,连忙换上边进门边说,“我先去洗个手,您能借我件衣服吗?车上脏,不能抱宝宝。”

“好,麻烦你了。”宁呈收回落在小束拖鞋上的目光,跟着一道上楼。

婴儿房的门并没有关住卷卷的哭声,张芳哄了半天声音丝毫不见弱下来。

短短一小时内卷卷哭累睡过去十多分钟,醒后继续啊啊喔喔地找人。

宁呈抱也不好使,卷卷仿佛就跟小束亲,小手一直指门外,楼上楼下转了两圈,见小束不在房子里哭得快背过气去了。

假使心疼有指数的话,送走哥嫂是十级,看到卷卷哭得脖子根都红了次之。

宁呈从衣柜取出一套未穿过的黛紫色真丝家居服,转身时小束刚好洗完手出他卧室内的洗手间。

“今晚先对付穿一下吧,明早我叫助理送合身的衣服过来。”宁呈把衣服递给小束,兀自出了房门。

关门前,他看到了匆促换衣的小束的腰,差不多有他手掌那么宽。

视线稍移,那对清瘦的肩胛骨随动作蝴蝶般舞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有些人啊,嘴上说是不把小狗捡回家。

到头来求着小狗回家……

第4章 《安聆》第4章

小束顾不上卷起长到拖地的裤腿,换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往婴儿房奔,一出门险些撞在宁呈身上。

两人对视了半秒,宁呈侧身让开路,旋即跟在小束身后一并进到婴儿房。

开门的刹那,小束看到卷卷哭得皮肤都变色了,连忙跟张芳打招呼说,“我来吧张姐。”旋即将哭声震耳欲聋的卷卷接到自己怀里,嘴里发出噢噢噢地哄孩子声。

孩子被小束抱走,张芳脸色不由一沉,心里半点气没有肯定是假的,她女儿刚升初中花销很大,她很怕搞不定卷卷到手的工作会飞。

卷卷在被小束抱起的刹那哭声淡下不少,准确地说是卡顿了一下,先前哭到睁不开的眼睛此刻湿答答地圆睁着,像是刚滴了眼药水的小猫,可可爱爱。

当软乎乎的小胳膊毫不迟疑地搂上脖颈,小束的心脏登时化成了一汪水,他轻拍卷卷小小的后背,在元宝似的耳朵边哄道:“卷卷不哭,小叔给卷卷拿黑羊羊好不好?”

小束歪着身子从玩具筐内掏出卷卷最喜欢的毛绒玩具,用卷毛的羊脑袋蹭了蹭卷卷的小肚肚,“黑羊羊怎么叫的来着?卷卷还记不记得了?”

卷卷闻言吸了吸鼻涕,漏风的小嘴唧哝一声“憋憋”,跟着伸手抓小束衣领,眼泪叭叭地哼唧,“嘛妈~哒~”

小束没想到卷卷会当着宁呈的面叫他妈妈,耳朵窘得近乎滴血,他颠了颠卷卷的小屁股,尴尬地转向宁呈,引导卷卷说,“卷卷叫爸爸,爸~爸~~”

宁呈,僵住了。

这样的互动让他与面前的育婴师诡异地联系在一起,仿佛成为一家人般,而更让他不愿承认的是看到卷卷不哭了,他竟然没有半点反感的心理。

他抬手摸了摸卷卷睡得溜圆的后脑勺,视线斜向小束时莫名感到羞耻……

或者也可以称之为,赧颜。

“哒!”

卷卷哭哑的小烟嗓发出不靠谱的一声爸,手还攥着小束衣领,脑袋扑棱转向宁呈咯咯笑了两声,笑声刚好掩住小束肚子发出的“咕噜噜”。

看到卷卷流口水,小束连忙喊愣在一边的张芳帮忙,“张姐,麻烦你帮我拿张纸巾过来,卷卷口水快滴到身上了。”

张芳在强烈的多余感中面色发窘,但为了3w的月薪没什么不能做的,她一把抓过纸巾盒抽出婴儿纸巾递过去。

“是爸爸卷卷~爸~爸~~”小束在间隙中重复引导卷卷。

其实这也是为转移卷卷的注意力,省得孩子哭得上火再起别的小毛病。

卷卷懵呼呼地看着宁呈,少时小嘴一张一合,“哒哒……”

-

哄到卷卷睡着,小束都快饿过劲儿了,他搓了搓疲惫的脸,嘴角漾着一丝温柔的笑。

尽管随时都可能被宁呈轰出去,但他又能跟卷卷相处几天了,真好。

“小束——”

李姐将婴儿房的门推开条缝,气声喊道。

小束下意识看了眼熟睡卷卷,轻手轻脚地挪步到门口才回话说:“怎么了李姐?”

“先生喊你下楼吃饭。”李姐说。

“先生吗?”小束再度回头确认卷卷的状态,这才侧身出房门。

平日里都是宁呈先吃,吃完后李姐收拾好餐桌他们再去小桌上填一口肚子,但今天宁呈还没下桌,并且主桌上多了一副碗筷。

就在小束脚步迟疑时宁呈唤了声“过来”,小束听了蹑手蹑脚走过去,屁股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不该坐在欧式真皮雕花餐椅上。

宁呈瞧着小束拘谨,下巴指了指座位催促,“快坐下吃,等下该凉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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