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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听筒内气喘吁吁地一句“宝宝是哭了吗?”他突然骂不出口了,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父亲,他没有资格对能够哄卷卷开心的小束讲任何失礼的话……

“什么时候能回来?”宁呈说。

小束以为会听上两句冷言冷语,得来的却是这么一句包含理解的话,攥着手机的指头忽地松懈下来,“我,我这就能回去,那我先挂了?”

“等等。”宁呈叫住小束,“司机还在停车场,我把他电话发给你,你自己联系。”

“好的先生。”小束在电话另一端认真地点头,提议说,“要我跟卷卷通会儿电话吗?”

宁呈发怔须臾后嗯了一声,“我现在回房间,你等一下。”

与此同时小束也往食堂走,他得跟成东旭两口子打声招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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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安聆》第11章

“我进来了。”宁呈将手机公放,“你唱吧,宝宝能听见。”

小束闻言有些无语,他还想跟宝宝说两句话呢,于是没管宁呈,舌头发出一声逗小孩儿的弹响,“小叔的好卷卷在哪儿呢?”

卷卷在听筒里的嘶嘶啦啦中听到小束的声音,哭唧唧的小嘴还咧咧着,身体却像条肉虫似的拱来拱去,小手拼命往手机那边抓。

“喔哟哟,我的小卷卷哭鼻子啦?”小束听到卷卷哭声心里一揪,但他除了转移孩子注意力没有别的办法,调动情绪道,“小叔在给卷卷变戏法呢,卷卷还不找找小叔?看看小叔藏哪儿了?”

宁呈见状连忙给张芳使了个脸色,让张芳抱卷卷找小束。

张芳会意后配合说:“卷卷看看小叔是不是藏窗帘里了?”

卷卷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小手抓着米色的遮光窗帘努力地抻脖子往里看。

可是窗帘内空空如也,幼小的心灵遭受到欺骗,一瞬间又破防了,哭得地动山摇。

就在此时,小束旁若无人地在食堂内开腔,唱起卷卷的摇篮曲目《虫儿飞》,从黑黑的天空低垂,慢声细语地一直唱到最后那句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电话那头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成东旭的眼眶也是红的,这首歌是九八年的老歌了,以前院长妈妈给他们唱过的。

那时要好的玩伴被领养走,他和小束会深陷低落情绪好长一段时间,夜里的昏黄灯泡熄灭,院长妈妈揽着他和小束的肩膀,晃呀晃地低唱。

他们缺失的有关母爱的温柔,院长妈妈尽最大努力给了他们,他们不是没有妈妈的孩子。

成东旭捂着眼睛吸了一口气,对同样接近泪目的小束说,“是要回去工作了吗?再忙也要抽空回家吃饭,哥那儿始终有你的房间,住多长时间都行。”

宁呈手机始终开着公放,清清楚楚听到“狗贩子”要动他的小狗,咬着牙根宣示主权,“束安聆别忘了你是要结婚的人,立刻给我回来,宝宝找你你听不出来?”

“……”

小束脸唰地一下红透,尽管他没用免提,但宁呈如此直言不讳,张芳就知道他们的事了……

他尴尬得要死要活,捂着话筒跟成东旭两口子告别,但由于声音压得极低,在宁呈耳朵里像极了见不得人的搞外遇。

宁呈见卷卷不哭了,关掉免提快步撤出婴儿房,对小束劈头盖脸地训斥,“哑巴了?我告诉你束安聆,协议已经拟好了,你若敢出尔反尔信不信我让你在行业里……”

“我往停车场走了。”小束回道,“已,已经在路上了,三五分钟就能上车。”

小束此时此刻是用跑的,并非他怕宁呈的威胁,他是真的想宝宝了,他很累,看着院长妈妈插着管子躺在无人陪伴的ICU,他就好难过好难过。

那个不厌其烦陪他去邮局寄信的慈祥母亲,余生恐怕离不开轮椅了,而他却无法做那个推轮椅的人,他不孝……

小束再也忍不住萦绕心尖的悲伤,在没有成东旭注视的地方掉了眼泪,他不想被当作需要照顾的小孩,他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了。

-

回到别墅,小束一开门被黑着脸的宁呈吓一激灵,别开交会的视线,低声打招呼道,“我回来了。”

“哭了?”宁呈单手扳过小束的脸,彼时肿成金鱼的眼泡,“束安聆我们要结婚了,你最好跟别人保持好社交距离,别让我抓到把柄。”

“所以宁先生需要的到底是长期住家育婴师,还是任人摆布的床伴?”小束心情很差,做不了软柿子给宁呈捏,“前者我已经同意了,后者有足够的时间大概也能做到,但假使宁先生对我哥有意见,请给我憋着,这个不在协议内容里不是吗?”

小束自认为说得很清楚了,成东旭是他哥,跟寻常家庭的亲兄弟别无二致,宁呈没资格插手,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说完侧身避过宁呈,兀自往楼梯口走去。

宁呈仿佛被喂了一口辣椒酱,肝火直直从耳朵喷出,他疾步追去一把捉住造反的小狗,不管对方能否跟上他的脚步,强行将人拎到自己卧室。

脚跟合上房门,宁呈手臂用力一甩,瘦弱的小束踉跄数步扑进宁呈两米宽的大床。

“束安聆你可能误会了,嫁入宁家你就是我的私有物品,倘若你不肯听我的话,别怪我将手会伸向你害怕的地方,到时候你会害了你在乎的人,他们会因为你吃尽苦头,你能明白吗?”

宁呈缓缓逼近从龇牙到夹起尾巴的小狗,凑近道:“阳光福利院也不是太难找……”

小束怔怔地看着宁呈,脊背的汗毛无一根是趴着的,眼前的男人不似往日那般绅士,他怎么会答应这样的人嫁过来呢?

撑在床上的手指因收紧泛白,小束眼眶渐渐堆满眼泪,难过与恐惧在脸色龟裂、崩坏,渐渐扭曲成无声地抽泣。

“宁先生别动他们,我以后全都听你的,你要我怎么样我都不会反抗的,对不起……”

“院长妈妈病了,她刚做完手术还没出ICU呢,她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不要动她,求求你了。”小束缓缓从床上起身将小腿别到身后,半跪半坐地请求。

是他太不自量力了,他的软肋在对方手里,该憋着的那个人是他啊……

小束突然崩塌的情绪瞬间浇灭了宁呈腹中邪火,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

今天进医院的人是谁他的的确确不清楚,不过或许他能够动用人脉帮上忙。

“哭成这样至于吗?”宁呈搭在床边的膝盖撤了下来,将床头柜上的纸巾盒丢给小束,“如果现在的医院治不了,转院找专家会诊,人活着就不怕没机会。”

宁呈坐在床头边睨了眼扣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那里面是大前年他与哥嫂的合影。

“我哥去世时,我都没哭成你这副德行。你还没抱过骨灰盒吧?我不到两年,抱了两次。”

说完这些,宁呈也沉默了。

掀开伤疤给人治伤太蠢,今天的话他只说一次,能否听进去是小束自己的事。

起身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家居服,宁呈往门外走的过程中讲道:“洗个澡再去看宝宝,院长那边我想想办法,你不用惦记了。”

小束抬头,不知怎的眼睛恍惚了一下,宁呈笔直的背微微有些驼,像被压弯的稻谷,成熟,又藏了很多心事。

骨灰盒……

他词穷到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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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安聆》第12章

小束洗过澡去哄卷卷时不见宁呈,晚饭在餐厅也没看到人,甚至把卷卷哄睡着到厨房喝睡前的那口水,仍然没听到房子内有任何关于宁呈的动静。

假使宁呈从未提及过骨灰盒,他不会在意至此,有些话一旦过耳很难抑制住往深里想,比如宁呈为什么要掀开疮疤给他看,再比如宁呈说帮院长妈妈转院找专家会诊是不是真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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