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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成长环境迥异的男孩共同话题只会与日递减,更何况救急不救穷,感情再深厚福利院也是个无底洞,他报答不过来,也没有能力报答。
但实际上从大二开始董岩就有偷偷给福利院捐款,手头紧就1k,要是宽裕的话能有3k左右。
这次听说院长妈妈病了,他悄悄将8w私房钱全部捐出,如今他已娶妻生子,不能不考虑别的方面,眼下旱涝保收的工作是两家人努力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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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宁呈拽出公证处,小束既委屈又不甘,他不想离开,他还想跟董岩再说两句,说他不是因为钱才跟宁呈在一起的,希望董岩不要嫌弃他。
他好爱那个孩子,他做了一切坏的心理准备才决定陪卷卷长大的,不是为钱,真的不是。
司机见宁呈丧着脸从公证处出来,手忙脚乱地下车,从主驾位绕到宁呈身边开门,就连打招呼的那声“宁总”都压得很低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逆鳞。
宁呈把小束塞进后排座位,跟着侧身坐了进去,头不抬眼不睁地对司机讲道:“你不必上车了,王毅出来拦他一下。”
“好的宁总。”
不等司机说完,宁呈手动合上车门,从嘭的一声巨响不难猜出他火气多大。
车内一时间只剩下宁呈与小束二个人,大概持续半分钟的安静,小束的泪意也吞回的差不多。
他有些怕宁呈,怕宁呈威胁他,怕宁呈中断对院长妈妈的帮助,也怕董岩会因为他倒霉。
“先生我……是惹您不高兴了吗?”小束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拘谨得要死,“我不是故意给您丢人的,他是我非常要好的……”
“的什么?”宁呈眉心冷酷,扫向小束的眼神冒着寒气,“束安聆我说没说过你是我的私人物品?你确定要有别的,或被别的拥有吗?”
“您说过,我没忘。”小束不想惹气头上的宁呈,态度端正至极,头也是低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您即将是我的zh……an……g……”
丈夫二字像卡在小束气管里的花生,他磕磕巴巴半天愣是没挤出来,十根手指快把膝盖骨掀开了。
“束安聆你看不出他不想认识你?”宁呈毫不留情地嘲笑小束口中所谓的友情,“就连新进公司的实习生都知道「圈子不同,不必强融」的道理,你好歹也是在复杂的成长环境长大的,这点眼力见该有了。”
“董岩不是先生想象的那种人,董岩对我很好。”小束面红耳赤地反驳,“他一直都有保护我,甚至为我流过血受过伤,我永远记得他的好。”
“所以呢?”宁呈不以为然地捏起小束愈发来劲的脸,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对你最好的朋友是哪种喜欢?这些年又是如何想他的?”
“先生是在羞辱我吗?”受制于人的小束只能与宁呈对视,他不懂宁呈这么说是何用意,清秀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着。
“还真是。”宁呈松开小束将脸转向窗外。
【📢作者有话说】
宁呈:我不爱吃醋,是小狗太不识抬举了。
第15章 《安聆》第15章
到家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小束洗过澡来到婴儿房,见卷卷仍在呼呼大睡中,眉心拱起的愁绪倏地卸了下来,“张姐我看一会儿,您去歇歇吧。”
小束嘴角的弧度温和又疲惫,他缓缓坐到地台床边,将卷卷肉肉的小脚丫塞回毛巾被内,轻抚长着柔软胎毛的脑袋。
不久前他还有种家的错觉,在这样日暖风和的好天气,偷偷以妈妈的身份带卷卷出门遛遛,回来后与卷卷爸爸相处得也还不错,在主卧换上了卷卷爸爸准备的新衣服,以及看到卷卷爸爸给他添置的洗漱用品,一切都刚刚好。
即便不像寻常夫妻那般有一定感情基础,但假使相敬如宾,要好的合作伙伴关系也能稳定且令人踏实。
可他不明白宁呈为什么要用董岩来羞辱他,难道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就不配有朋友?谁规定是朋友,就一定要有情感关系的?
原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跟福利院那些欺辱他的坏孩子一个样,当他每月一封的信是不要脸攀高枝,嘲笑他上赶子贴董岩的冷屁股。
面对指指点点的声音他一直置若罔闻,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就是想跟董岩分享他的生活,为了寄信,为了给董岩买生日礼物,他捡了好多年的废品,他在意的是投递员从未送来过董岩的信……
他不傻的,日子一长他也会想很多。
或许是信件寄丢了,或许是董岩随爸妈搬新家,或许是上学功课很重,又或者董岩的爸爸妈妈不愿让董岩联系他……
但他的一千个“或许”里没有一个是怀疑董岩的,那个耳朵流着血还挡在他身前的董岩永远不会抛弃他。
所以他的信和礼物没有停过,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想让董岩收到他十年如一日的关心。
可今天……一想到董岩不认他,小束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他是做错什么让董岩烦他了吗……
“唔嘛,嘛……”
睡到七分饱的卷卷受小束抽泣声影响提前睁开了眼睛,可他非但没有瘪嘴哭咧咧,反倒舞着小胳膊抓小束手臂。
小束听到卷卷叫他,赶忙别过脸用纸巾潦草地擦了擦眼泪,跟着将卷卷从床上抱了起来,哄道:“呀,妈妈的小卷卷睡醒啦?睡得好不好呀,有没有想妈妈?”
“咕,卟咕……”卷卷抬手拍向小束发红的眼睛,动作看起来很大,但落下时是轻轻的,小嘴嘀咕着,“fafa嘛嘛。”
“妈妈没哭,妈妈只要跟我的小卷卷在一起,就通通都没关系。”小束哭腔愈发浓重,微微仰身让卷卷在他怀里趴稳,旋即又拽纸巾按在湿漉漉的脸上。
眼下财产公证手续没办成,宁呈对他去留一事只字不提,他再次陷入被动的窘境。
这种感觉好似他是咸鸭蛋中可有可无的蛋清部分,随时都可能被丢进垃圾桶,而他对此却束手无策。
小束抹过眼泪从地台床起身,抱着卷卷先从柜子中取出尿片,继而来到婴儿床将卷卷放了进去。
卷卷刚一躺稳,房门被推了开来,小束第一反应是宁呈,条件反射地暂停换尿片的动作。然而当他转脸看过去,进来的人却是李姐。
李姐在宁呈与小束回家时就发现气氛不对,此刻小束的哭相印证了她的猜测,但站在打工人的立场她不好多嘴,语气上柔和些是她唯一能做的。
“小束啊。”李姐笑呵呵说,“先生找你,在一楼客厅呢。”
“好的李姐,我给宝宝换完尿片就下楼,麻烦您了。”小束连连点头,无措的双手上上下下折腾三四次,才反应过来要给卷卷脱掉旧尿片。
待李姐关门,小束颓然叹息,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如何面对宁呈,宁呈不会是要撵他走吧……
小束忐忑至极,为此下楼时专门带上他唯一的救兵——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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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宁呈叫小束下楼不为别的,刚刚在监控看到小束又掉眼泪,他就想问问是不是非要跟那个公职人员重新建立联系,如果小束的答案是肯定的,这个忙他也能帮。
说一千道一万卷卷需要小束,他需要孩子快乐,冷静过后做出适当妥协是必然的事。
但他属实没料到小束会把卷卷抱下楼,如此一来,他连说话的音量语气都要进行自我管理。
吃不准小束是有意将他一军,还是孩子醒得不是时候,宁呈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开口道:“过来坐吧。”同时拾过茶几上的文件袋。
“你的证件是想现在收回,还是等周一办完婚姻登记再拿走?”宁呈睨了眼小束被红血丝覆盖的小狗眼,莫名有些烦躁,仿佛他捡回来的小狗一心惦记小伙伴,让他付出的金钱和精力变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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