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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这么久的弯不晒吗?”宁呈放下水杯,抽了张纸巾按在小束冒汗的额角,“卷卷给我抱,你上楼把衣服换了,然后到餐厅吃饭吧。”

“哦好。”小束不自然地吞咽。

匆匆用宁呈递来的纸巾抹了一把汗,小束将卷卷从腰凳挪到宁呈怀里,忽而联想到刚刚那声类似“打他”的婴儿语,凑近卷卷的元宝耳朵说,“不准打爸爸哦,爸爸每天出门赚钱很辛苦的。”

宁呈听到小束谈及「辛苦」二字,一丝奇异的感受忽地萦绕心头。

在宁家长辈眼里,他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成绩通通归为理所应当,仿佛宁家的男人生来就该叱咤风云,没有辛不辛苦一说。

而他自己也快忘了日复一日地坚持是会疲累的,特别是他哥嫂去世之后,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三分。

卷卷还没到完全听懂大人话的年纪,只知道小束跟他说话要做出反应,嘴里发出一串“啊咯叻叻叻叻”的音,抬了抬小粗腿儿,摇头晃脑地笑。

小束担心宁呈不懂卷卷的意思,连忙帮着翻译,“卷卷跟爸爸炫耀小fafa呢,快让爸爸看看我们小卷卷的脚丫丫好不好看。”

“怎么不自称妈妈了?”宁呈垂眼看向小束。

小束轻拍卷卷脚底板的手一僵,面色发窘地舔了舔嘴唇,“不是还没领证吗,我担心……”话说一半,小束就憋回去了,其实说到这个份上宁呈听得懂。

与卷卷单独相处时,他的确是自称妈妈的。可假使有旁人在,他不好意思,特别是眼下他与宁呈的关系还没受到法律保护,总感觉提前以妈妈的称谓自居好像是占宁呈便宜。

小束见宁呈不说话,连忙用卷卷缓和尴尬的气氛,“小叔替卷卷把小fafa送给爸爸好不好?爸爸收到我们卷卷宝宝的小fafa会很开心哦。”

卷卷并非听懂小束的话,只以为小束要小fafa,就把脚丫伸了过去,“咯~”

“卷卷真棒棒。”小束夸完宝宝,取下袜子缝夹着的小红花,抬眼看向宁呈。

四目相对的刹那,小束后悔了,万一宁呈不要怎么办……

“给我吧。”宁呈双手抱着卷卷,仅微微将手掌移开卷卷的背,示意小束把话塞过来,“衣服在我房间,门没锁。”

“好的先生。”小束将小红花匆匆塞给宁呈,逃似的奔往二楼。

宁呈的视线并未追过去,指尖拨弄了一下莫名其妙出现在手心的小红花,没由来的低笑。

-

宁呈卧室的门是有一道指纹锁的,平日里也只有他在家时才会让李姐进屋收拾,其余时间都是锁闭的状态。

小束进屋后将房门合严,也就不用担心隐私问题了。

宁呈给他准备的是一身正装,白衬衫黑西裤这种基础款式其实非常挑人,他对自己几斤几两清楚得很,很怕把价格不菲的行头穿成卖保险的。

但他还是乖乖抱着衣服进了洗手间,毕竟等下的场合随随便便的运动装配不上宁呈的身份。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洗手间的置物架上似乎多了一支牙刷,他昨晚才在这里洗过澡,印象里应该是单支才对啊……

小束抻脖子看向浴室区域,貌似瓶瓶罐罐的数量见涨,是给他准备的?

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小束脑海里猛地出现一盒独立包装的XX用品,小包装里面长什么样子,他还没见过呢。

小束紧张地做了一个深呼吸,以最快速度将烫好的衬衫西裤换到身上,他抬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第一次发现白衬衫和白衬衫是有区别的。

有些衬衫生来就很高贵,设计、面料、剪裁、走线、配件,无一不衬得人气质绝佳,哪怕穿在不那么高贵的身上,也能替那人遮去一部分自卑。

假使他再戴上一块像样的手表,抓一抓软趴趴的头发,只要不露谈吐,站在宁呈身边也不差的吧?

“换好了吗?”宁呈送宝宝回房间后,顺路催一下还没从房间出来的小束。

小束在洗手间想得出神,若非宁呈说话他真没注意有人进屋。

草草回了声“换好了”,小束整理完换下的那身日常装后,刚出门便一头撞进宽阔的胸膛。

“扣子扣好,像什么样子……”宁呈不悦地拎过小束衣领,简单粗暴地将不该散开的纽扣系回扣眼。

小束在作用力下朝宁呈踉跄了半步,配合地微微抬头,他没有解释习惯圆领T后衬衫领口会卡脖子,宁呈微凉的手背蹭过他喉结,明明很亲近,但又很疏远。

他瞳孔斜躲在一侧,仿佛宁呈的脸刺眼。

【📢作者有话说】

宁呈:别误会,给小狗系个狗绳而已。

怎么回事,感觉三万字也收不住……(骚瑞,可能是四万)

第14章 《安聆》第14章

下午两点,小束随宁呈抵达公证处。

在事先进行过预约且材料齐全的情况下,很快进入办理手续的阶段。

但小束万万没想到会在今天,在这里,与他儿时最最要好的玩伴不期而遇,脸上又是惊又是喜的,复杂极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董岩,怎么没联系我呢?”小束忙不迭掏出手机,笑眼亮晶晶的,“我现在有电话了,咱们加个好友吧。”

面对一如既往黏人的小束,董岩除了眸底闪电般划过的一丝讶色之外,并未给予回应,甚至在核对资料时也没在小束的证件上多做停留。

宁呈见状瞥向董岩胸前的工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另外一个名字——王研。

他不管面前的公职人员是真不认识小束,还是装作不认识小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认错人了吧?又不是多特别的脸。”

“不是的先生。”小束打断宁呈倾身道,“董岩我是束安聆,你不记得我了?当年在福利院你还为我打过架呢。”

“你走之后我给你写了好多封信,你有收到吗?”小束想着可能是分开太久所以关系淡了,他主动点没关系的,本来董岩的性格就比较酷,“回来怎么没找我啊,我说了我肯定等你的,你知道我不撒谎。”

“先生您认错人了。”董岩将公证申请表格递出窗口,程序化地讲解了一番。

但小束是不可能认错人的,即便董岩五官再普通,略微变形的右耳耳廓他看得出,那是他受欺负董岩帮他打架摔到桌角上磕的,当时流了好多的血,他历历在目。

董岩被领养走时跟他说过,如果再受欺负就往董岩新家写信,董岩收到信会立刻回来给他撑腰的。

只不过他每次给董岩写信说的都是开心的事,他不想董岩替他担心。

小束见董岩不肯认他,眼眶微红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我太笨背错地址了啊?你是没收到我的信吗?我真的有写信给你,每次都是院长妈妈领我去的邮局,她可以作证的。”

小束说着说着眼泪不住跌落,他小时候玩得最好的就是董岩了,可董岩怎么会不认他呢?

他相信董岩不会变的,一定是地址搞错了。

手背抹去脸颊泪痕,小束吸着鼻子又道,“院长妈妈现在病了,等过阵子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好吧,她肯定也想你了。”

董岩露出温和却难以接近的笑,重复道:“先生,您真的认错人了。”

看着自家小狗一个劲儿冲别人摇尾巴,宁呈已经够窝火的,可董岩居然半点同情心都没有,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宁呈多一秒都坐不下去,表格填写近半,直接摔笔走人,“王毅,把证件收回来——”

语罢,拎起没出息的小狗大步流星地往公证处外走。

董岩被宁呈的脾气吓一激灵,他本能地起身想上前为小束解围,但也仅仅是一个起势,便又坐回到了工位上。

其实他四年前就回来了,刚开始离开福利院他的确收到过两封小束的来信,可养父母不允许他继续接触福利院的人,私自扣下之后的全部信件,并给他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想工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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