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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船上的幸存者四散在各地,因为当时被海水冲走很多,所以登记在册,包括登记上船的人员信息,都只有寥寥数个,我请的侦探这些年几乎帮我找遍了那些幸存者,我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帮我找到的父母。”
姜宁:“大概是天意吧,同一个城市,你的父亲在电视上看到过你,甚至对面对看着你,都没认出来你,你们错过相认的又何止一次机会。”
“是啊,同一个城市,我的私家侦探却从没发现。”白赊月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什么,随后揽姜宁入怀,“先睡一会儿,明天我好好想想要怎么与他们相认。”
“嗯。”
这几天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帮白赊月找到他的亲生父母。
《记忆障碍》在五一劳动节假日档定档播出,姜宁前往首都参加首发会,又马不停蹄地赶回香江,参加《迷雾》的综艺宣传。
白赊月从侦探事务所出来,去了趟白家老宅。
他让宝姐准备些新鲜鱼肉,他亲自下厨。
白心水放学回来就看到他爸在厨房忙活。
做完晚饭,叫上正在打理花花草草的白老总,一家三代吃了个美美的晚饭。
白赊月到父亲书房,发现他父亲正在喝酒。
“医生怎么说的忘记了?”
父亲像是被抓包的小孩,慌乱了一下,乖乖放下酒杯,狡辩道:“我就闻闻,喝不让喝,闻闻难道还不让人闻了?”
白赊月拿来一只空杯子,从他杯中倒走三分之二,“这么点量,应该没事,你实在馋就喝吧。”
虽然嫌弃酒太少不过瘾,但他爸还是一点点品尝那为数不多的酒。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发高烧,40度不退,你在病床上守了我三天,可是这种事,宝姐他们做就行,你那个时候很忙,为什么要守着我?”
他爸摆弄着桌上的古董摆件,随意搭话:“你是我儿子,不守你守谁?”
“芷蕾那件事,我后来才知道我前脚刚去柬埔寨,后脚你就跟来了,但是你没让我发现。”
他爸一愣:“你还是知道了?”
“嗯,你以前的亲信跟我说的。”
“多嘴。”他爸说,“跟着你是怕你有危险,如果我两个孩子都有事,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没让你发现是想看看你的胆识。”
白赊月抿唇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很好。”
“不,也有不好的地方,”老爷子放下酒杯,回忆往事,“你比我儿还小一岁,你小时候我对你太严厉,剥夺了你的童年、青年,甚至还剥夺了你对婚姻的选择、你对后代的选择,我为你安排得太多太多,你会反抗,但最终还是选择顺从我。”
老爷子感慨颇多,“临老想想,救人是善事,把一个人的一生剥夺了那才是罪恶,我有太多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知道的,这些方面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可是爸爸,你是失去过儿子的人,你知道父子分离的痛苦,可你怎么忍心阻止别人父子相认?”
老爷子神色一敛,意识到事情不妙。
“你……都知道了?”
“在十年前,私家侦探其实就已经找到他们了,是你从中作梗,收买了私家侦探。”
老爷子无地自容,“是,我纠结过要不要告诉你,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真相,但是我又怕……怕你离开我……那个时候芷蕾去世没几个月,如果你离开,我就真的一个孩子都没有了……”
“我承认我有私心,我自己不舍,我也怕白心水没有父亲,我还怕偌大的产业分崩离析,年纪越大,这种害怕就越甚,以至于一次又一次地隐瞒你。”
当白赊月怀疑私家侦探有猫腻后,他便找上他,可能出于心里的愧疚,私家侦探和盘托出。
白赊月有过愤怒,也怨他父亲,但过往的事已成事实改变不了,他选择心平气和地处理这个问题。
“你该相信我的,即使我找到亲生父母,我也不会丢下你,不会丢下白心水,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我为数不多后悔的几件事中,关于你的就有好几件,”老爷子感慨万千,“你恨我吗?”
问完,老爷子首先笑了,“阻止父母亲人相聚,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事,我不指望你会原谅我。”
白赊月眼中一直都很柔和,面对家人,他一贯包容。
“我跟你坦白要找亲生父母的时候,你却冠冕堂皇跟我说那番话,我心里会有恨,但我原谅你,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你是我父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他把老爷子的酒柜锁起来,“钥匙我拿走了,你早点休息。”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觉得对这个儿子终究是亏欠的。
人性很复杂,他们不是父子,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更胜父子。
白赊月很晚才回家,姜宁坐在窗边背台词。
“想好什么时候与你父母相认吗?”
白赊月:“没有。”
“盛伯母明天出院,我去接送他们,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子女应该尽孝,明天我开车。”
“嗯。”
白赊月进浴室洗漱,吹完头发,躺进被窝。
姜宁翻身把床头灯熄灭,接着把白赊月的胳膊弄到自己脑袋底下,准备睡觉。
白赊月搂着他,轻轻亲吻他的唇。
姜宁一开始以为白赊月只是亲一两下,但到后来都被他弄得没了睡意。他推了下白赊月,“该睡觉了。”
老婆很反常,白赊月狐疑:“这几天玩玩具了?”
“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姜宁激动归激动,解释道,“我知道这些天你的心思在你亲生父母哪儿,你没心情,我怎么好让你做那些。”
“谁说我没心情?”
贴身衣物散落,白赊月那低沉悦耳的声音擦过耳际,“亲生父母的事情重要,老婆的事情同样重要。”
大手摁在姜宁腰间,另一手摁在姜宁后脑,将他整个人贴向自己。
安静的房间中只听到啧啧水声。
次日来到医院,盛母在两天前已经退烧,如今精气神看起来都不错。
姜宁进入病房前,盛母正和护士说说笑笑。
看到姜宁进来后更是笑开了花。
“我听说是你和你朋友一起送我来的医院,麻烦你了,现在还要你来接。”
看到姜宁身后跟着的白赊月,盛母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这位是……”
“我男朋友。”
“辛苦你们了,你男朋友比盛飞还高啊。”她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一直在打量。
盛母一直打量白赊月,盛父理解盛母的想法,怀疑的思绪何尝不曾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但最终还是被现实说服,他对盛母小声说:“他有父亲的,长得像而已。”
但盛母不为所动,车上,她开始试探性地问:“白先生今年几岁了?”
“三十六。”
二老对视一眼,是他们大儿子的年纪。
“那你的父母是亲……不对,还健在吗?”
“父亲健在。”
盛母:“哦……”
盛父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慰。
到了盛家,盛家二老要求俩人留下来吃中饭,并让保姆去买菜。
盛母一直盯着白赊月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白先生让我想起一个人。”
白赊月也说:“您也让我想起一个人。”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的纸,纸张有些泛黄,折痕处还有几个磨损出来的小破洞,上面的色彩淡化许多。
“这是我大概十一二岁画的。”
纸上,有海、有小平房、还有两个捕鱼人。
画面布局很熟悉,盛母叫来盛父:“老头子,你快来看这画。”
盛父看了很激动,盯着白赊月又是好一番打量。
长得像,又会画以前他们大儿子会画的画,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你是……你是……”
白赊月将二老扶在沙发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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