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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可笑的拍了拍手,为穆阳不堪一击的傲骨鼓掌。
他在脑海里想起这句熟悉的话,在哪里好像也听过。
哦,原来是穆久,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他嘴角抹起阴冷的笑意,用可笑的口吻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走一家门啊,一家子都是下流货色。”
穆阳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早知如此,在军队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
“杀?穆阳……你还真是说的出口啊……”
“当初是谁,在战乱时快死了,拿着一个孩子身体挡枪?还抢了那个孩子的军功?你比我年长许多,为何能如此不知廉耻,如此下贱不堪?”
临祁字字铿锵有力,只见他眸底猩红,闪着杀戮之气。
他一脚踩在穆阳的手背上,然后弯腰。他打量着削铁如泥的刀刃,在忽闪的寒光中映过他冷冽,无情的脸。
手起刀落,他迅速的割断了穆阳的小拇指。
穆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阵惨叫。
“啊……”他惨烈的哀嚎。
都说十指连心。
临祁站了起来,微眯眼眸,下巴处沾了点血。
他从容不迫的将那根血淋淋的断指包进了雪白的手绢里,一层层的裹着。
“正好,你那宝贝窝囊弟弟过几日生辰。既然你给他过不了,那就把手指做成骨哨送给他,当生、日、礼、物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轻松,且云淡风轻。
作者有话说:
失眠,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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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辰日雪地下跪
自从穆久被圈禁在临府,不知不觉都过了半年之久。如今严冬腊月当头,院子虽荒凉,倒也从枝桠里绽出几束梅花,散着迷迭暗香。屋内香薰疏影,炉火熊熊,但也难掩屋外寒风呼啸,冷意刺骨。
他缩着身子蹲在床角,光着珠圆玉润的脚,连鞋都没穿,模样凄惨薄弱。屋内只有他一人,略显形单影只的孤独感。
更何况手腕还被锁链扣着,动弹不得。
对面是烧得旺盛的火炉,把他的身子照的暖哄哄的,他眼神空洞,将越发尖巧的下巴搭在膝盖上。
此刻,不远处响起一阵“咯吱”开门声,伴随着料峭的冷风,驱赶走了些许的暖感,透着刺骨的寒。
今日是他的生辰,难免伤感,毕竟从前都是一家子团聚,其乐融融。家里人把他当成掌上明珠,含在手里都怕化了般的宠。
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人惦记着他,会再给他过生日了。
是临祁来了,他背着身子,一只手关上门,另一只手端了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穆久有点饥肠辘辘了,闻着那香味就觉得有点馋。但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食欲,毕竟这是那个混蛋端进来的。
微弱昏黄的炉火打在临祁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上,添了几分暖,但还是犀利。他的眸子永远都是那么冷,像藏了团散不尽的浓墨,猜不透。
“把它吃了。”临祁微微颔首,敛眸。他用命令式的口吻说着,没声好气的将那碗面啪的下端到他的面前。
穆久歪着头,心不甘情不愿,连看都没看一眼,脸逐渐臭了下来,“不吃,滚。”
“不吃?我等会让你跪地上像狗一样舔干净。也行,你不吃的话,这大冷天的,把你丢外面跪一晚上长长记性,灭灭你这臭脾气,在临府可没有人会惯着你。”
话刚刚说完,临祁端着那碗面,用筷子抓了口,往他嘴里塞。
哪知刚刚吃了一口,还没咽下,穆久眸子四周就有些懦红起来。他忍不住的睁大眼眶,强忍着鼻腔翻滚上来的酸意。
“一点也不好吃,我只吃我爹做的.....”穆久哽咽带着哭腔,如鲠在喉。
临祁将那碗面摔到了他面前,热汤四溅,他嘲讽道:“你爹死的只剩下个骨灰盒在底下躺着了,怎么给你做?”
他瞄着地上洒落一地的面,脸色如覆阴霾,心里不是滋味。
知道穆久今日生辰,他跟着厨子做了好几天的长寿面。好不容易见着做的有点卖相了,端了碗做的最好的过来,结果被穆久一口否决不好吃。
临祁越想越气,也许是自尊心受挫,他怒火中烧,将穆久的头摁到了地板上,冷声道:“不吃也得吃,把地上的面给我吃干净。”
听到这话,穆久啜泣的愈发大声,好像受尽了天大的委屈,哭的临祁心烦意乱。
临祁不愿再隔岸观火,将他揽入怀中,用冰冷的指尖捂住他流泪的眼眸,滚烫泪水从指缝间缓缓流出,无比的灼烧。
他声音沉了下来,脸上是穆久看不到的复杂情绪,“吃了长寿面才会长寿,不然你死的那么早,我都还没折磨够你。”
“死混蛋......混蛋。”穆久锤着他的胸膛,手腕处早已被铁链磨得猩红,一低头就能看到显而易见的血痕。
“行了,你再吵我就真把你扔出去了。”临祁捏着他的手腕,试图用痛意让他冷静下来。
“扔啊……你把我扔出去,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穆久吼叫着,但声音过于暗哑,只能听得出几分薄嗔浅怒。
临祁眸底蕴色深沉,他当着穆久的面从口袋掏出一个白色的手绢来,然后慢慢的从里面剥开。只见暴露于空气中的是条链子,上面还挂着个骨哨。
穆久在看到那根骨哨时,感到无比的惊恐悚然。
“我想,这应该是你收到过最有意义的生日礼物。”临祁将那条链子展开于自己纤细的指尖,然后挂到了他那雪白柔腻的脖颈上。穆久只感到一阵惶恐不安,惊悚的寒意。
“这什么……玩意。”他感到不好的预感,险些说不出话来。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临祁嗓音逐渐沉了下来,嘴角带着不怀好意,深不可测的冷笑,弧度慢慢往上裂开。
他打量着穆久脖颈处的位置,然后用指腹上下细细摩挲着那个骨哨,似乎在用闪烁灭明的眸子,观赏着自己认为最完美的艺术品。
“你快告诉我,你这个疯子,你又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穆久扑到他身上打他,一下又一下。但使劲了力道,对于临祁来讲也是不痛不痒的。
临祁将他摁倒到地,咚的下,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是骨骼在摩擦碰撞。
“这是用你哥的断指做成的骨哨,这样你们兄弟就能永不分离了,怎么样,你满意了吗?还要继续跟我吵,跟我闹,跟我抗争吗”
临祁字字珠玑,狠戾的语气层层叠进。
穆久叫嚣,气恼到两颊脸止不住的抖动,用牙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上次他那么发横的咬他,还是在好几年前,对二哥表白不成,遭临祁冷嘲热讽。
记忆犹新,卷土重来。
临祁用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脸颊两侧,直到穆久口腔被这力道磨出血味松了口,这才将他从自己身上甩了下来。
“给我出去跪着吧,冻死你,不知好歹的蠢货。”
“你怎么能这样,我大哥从来都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简直没有心。”
“哦?那又怎么样?”临祁揶揄反问,似乎听到了普天之下最可笑的玩笑话。
接着,临祁手掌发力,抓起他的领子,毫不留情一把扔到了屋外的雪地上。
穆久在这被冰雪覆盖的地上滚了两下,最后才瘫倒在地上,这零下的温度冷的如寒针扎入骨髓。
他只穿了件很单薄的衣裳。
细小,破碎的雪花从夜空飘落,缓缓地掉落于他的睫毛之上,沾满冷意,他冷的直哈气,哆嗦。
此刻临祁与他同淋雪,但不愿再看他一眼,狠心吩咐两个仆人,盯着穆久跪着。
临祁才转身离开,管家前来汇报,“勤上尉来了,说要交予你重要文件。”
临祁冷淡的“哦”了句。
勤佑然比他还要小两岁,看起来温润如玉,十足的内敛谦谦公子。但细细那么一看,总有股扮猪吃老虎的佯装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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