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页(1 / 1)
('
而且还算计了很久很深。
只是他还没看明。
萧何微微点头,再度朝张良一礼,沉声道:“张良兄,萧何受教了。”
张良摇头,淡淡道:“我受不了你一拜。”
“我同样是后知后觉,只不过比你们稍微早点,因而的确会比你们考虑的更远一点,不过,改制的方向跟关键,并不在我们手中,而是在那位府主手中。”
闻言。
萧何心神一凛。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良,看得出张良并非在说假,那是否意味着,改制府的那位府主,其实很早就看穿了此事,所以才能风雨不动安如山,静等着‘优势在我’?!
但这未免太惊人了。
陈平站定。
他的目光在张良跟萧何身上来回扫视,心中已然是越发好奇起来,因为他能够很明确的知晓,两人实则在谈论一件很不同寻常的事,只是他进不去。
这让陈平颇感郁闷。
他自诩自己才智不孰,虽然当年的确为张良压制,但也没到如今这么分明,而萧何一个管理内政的人,没道理比自己还反应的快。
他定下心神,再度看起了案上竹简。
势要看出一些蹊跷。
改制府的其他人,此刻也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所云,只知道两人似乎在谈论一个很复杂又很重要的事,互相对视几眼,也跟陈平一般,埋头到了这些竹简上。
见四周的异动,张良眉头微蹙。
又很快舒缓过来。
张良道:“现今天下跟过去不一样了。”
“以后还会越来越多。”
“而今的大秦朝臣,很多都已跟不上了。”
萧何望着附近其他人,苦笑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若非他对经济内政很了解,不然也难以抓住其中关键,更不可能这么快想到这么多。
而从张良的话里,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大秦对匈奴发动的‘战争’,或许并不是意外,而是一种必然,甚至会逐渐成为大秦对边疆部族的攻伐利器,这种攻伐相较过去的刀兵,无疑是不见血的,但战争的惨烈程度,却未必比不上过去的刀兵。
而且这种战争是落在国门之外。
这种新式的战争,再辅以改制,只怕大秦很多官员,根本反应不过来,甚至都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唯有等到‘战争’结束,或者像是匈奴等部族走投无路不得不反时,他们才会后知后觉。
但太晚了。
这种官员又岂能窃据高位?
也势必会被陛下一步步给清理出去。
而今……
陛下已经在做了。
只不过是借着改制之手,一步步的清退或逼退朝臣,给这些人留下一定的体面。
想到这。
萧何的心沉甸甸的。
他已意识到自己手中的事多重要了。
关乎着很多人的生死。
也决定着大秦的未来!
改制府很安静。
萧何已再度投入到改制任务中,对于之前整理出的一些想法心得,如今却有了不同的感悟,不少都为他抹去了。
日中。
在伏案一两个时辰后。
陈平的双眼已布满了血丝,身前的大案上,更是书写着不少‘关键’,在深彻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后,他终于明白张良跟萧何谈论的是什么。
是匈奴之变。
更是一场天下之变。
大秦的改变,也将从这场‘变数’,正式拉开序幕。
第491章 严且公,苛且正!
翌日。
嵇恒到了改制府。
正式进入改制府,这还是第一次。
改制府内的官员并不多。
很多面相都带着几分拘谨,尤其是李二郎等人,面相黝黑,整个人显得很是低微,甚至不敢抬头多看嵇恒几眼。
一副市井小民模样。
嵇恒入座。
他主动开口道:“今日算是改制府全员到齐的一日,改制府顾名思义,就是为了改制而临时创建的,而改的什么制,自然是现行的秦制。”
“天下已变。”
“制度也该随之变更。”
“这是天下千古遵从的道理。”
“若是不懂得审时度势,不懂得与时俱进,最终只会为时代抛弃,成为历史的尘埃,而大秦自立国以来,便孜孜求新,事事求变,这才有了跟周制完全不同的天下。”
“然大秦立国尚短,很多制度并不完整。”
“也并不完善。”
“或许在诸位看来,大秦的体制是很完备的,也都是经过了一百来年的验证,但此一时非彼一时,商鞅的变革,固然促成了大秦的强盛崛起,只是如今的大秦,早已今非昔比,无论是边疆,还是人口等等,相较过去都有了极大的提升。”
“而大秦过去的制度在眼下已担负不起了。”
“因而改制势在必行!”
“我知道你们对改制,有很多自己的看法跟见解,也有自己的观点,这个我都可以接受也欣然认同,只是有一事需说在前。”
“若是大政已决定,便不容任何人质疑,更不许在暗中阻挠。”
“你们只能服从!”
“若对此有异议,可直接离开。”
“我绝不阻拦。”
“但若是留下,还阳奉阴违,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大政之事,容不得人半点破坏,我已上告陛下,请求铸一柄利剑,用以斩杀府中不臣之人。”
“我现在把选择交予你们。”
“是留还是走!”
嵇恒端坐席上,目光平静的看着下方,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蒙毅、张苍等人对视一眼,眼神同样很坚定。
他们不可能退出的。
若是之前,张苍是有退出的打算跟想法的,只是在知晓匈奴南下后,也是直接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意识到了,改制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张良垂首。
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仿佛对嵇恒的话是充耳不闻。
至于萧何跟陈平,两人已看出天下大势,自不会在这时动摇。
缭可一脸肃然。
他就没想过离开,尤其主事者还是嵇恒。
更无离开的道理。
至于李左车、公输让等人,听到嵇恒的话,的确脸色微变,但在沉思一阵后,也是选择了留下,天下像如今这样登堂入室的机会可不多。
若是错过,恐再也没有了。
至少对他们是这样。
半刻。
所有人都做出了选择。
无一人离开。
见状。
嵇恒满意的点点头。
他笑着道:“既然你们都选择留下,我自是尊重你们的选择,对于你们呈上来的各种竹简,我大致翻开了一下,觉得不成体系。”
“也难成规章。”
“大秦奉行的是法制。”
“法者,天下之程式也,万事之仪表也。”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而大秦自商鞅变法以来,便早早确立了明确的法制,其中常见的是六律,即《盗律》、《贼律》、《捕律》、《囚律》、《杂律》、《具律》,若论及其他,还有什么《传食律》、《行书律》等等。”
“一切自有章程规范。”
“而你们呈上来的办法跟主意,往往都很零散也很宽泛,大秦总不能因为你们的建议,就弄出一门大而无当的律法吧?”
“什么类型都沾一点,但又涉猎不多,仅仅就为了一事。”
“这未免太过浪费行政官吏了。”
“也太过耗费底层官吏的心神跟精力了。”
“因而这是不可取的。”
“也不可用。”
“当下你们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新建一个成文成规章成体系,能够容纳你们提出的这些观点意见的律法脉络,而且是一门完整且成条理的主脉。”
“大秦已经有一门《法律答问》了。”
“不需要再有一本。”
“你们要做的是创建一门新律!”
“一门独立于大秦现有律法之外的新律,能够完美的包容你们提出的各种观点跟看法的新律,甚至还能随着时间不断补充完善的新律。”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