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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条件就这样,可能会委屈你。”胡伦说。
沈怀珵舒服地躺在被褥上,眼皮开始打架:“能有一个住的地方我就很满足。”
“你怎么会没地方住?”
沈怀珵轻轻摇了摇头。
放弃救济沈家后,他已经成了家中的罪人,父母再也不接他的电话。
借住在江家……江彦一定欢迎,但江伯父总是不太喜欢他。
想来想去,只有学校最安心。
才晚上七点,沈怀珵已经感觉疲惫不堪。
脱离了剧组的高压环境,也暂时忘记了娱乐圈的纷纷扰扰。
迷迷糊糊睡之前,沈怀珵又想起件事,问胡伦:“班长,你有对象吗?”
班长红了脸:“有,有的。”
“对象生日要送什么?”沈怀珵几乎不懂正常人之间的人情社交。
“他邀请你去哪里庆生?”
“他要我去他家。”
“啊?”这道题明显有点超出班长的范围,许久才说,“……太暧昧了吧,是不是想占你便宜。”
第53章 家宴
沈怀珵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非常丰富。
胡伦恍然大悟:“你对象不就是……庄……庄弗槿吗?”
“他应该不会吧。”沈怀珵腾地从床上坐直了,他从来没有把两人的关系往那个方面想。
他是将庄弗槿当做寺里供奉的一尊菩萨一样来仰慕的。
“怎么不会,难道庄弗槿是根木头?”
“你还是小心为上,你们身份悬殊太大了。”胡伦看着憨厚,其实该有的心眼一点也不少,“而且庄家是出了名的产业众多,人情复杂,庄弗槿能做到掌权人,他的心得有多黑。”
沈怀珵觉得有一轮序幕正在自己眼前缓缓拉开。
从前他看到的是演员庄弗槿,从今往后,更多的就是庄家家主庄弗槿。
权柄滔天。
碾死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可偏偏也将是他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假丈夫。
一转眼到了庄弗槿二十九岁生日宴的当晚。
有车来A大接沈怀珵。
司机为沈怀珵打开后车门,眼神一直不太自然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吗?”沈怀珵坐在位子上,书包被他抱在怀里。
司机打扮得很考究,五十多岁上下,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他恭敬地说:“沈少爷,您的装束似乎有些随意。”
沈怀珵低头看了看自己。
学校发放的长款羽绒外套一直遮到小腿,脚上穿着一双白鞋。
是他平日最常穿的一套衣服。
“今天很正式吗?”
汽车已经开动,时值傍晚,街道霓虹闪烁,透着京城特有的纸醉金迷。
司机答他:“请帖发出去了两百多张,大概城里有点头脸的都会来。”
沈怀珵的手把书包带子都攥紧了。
庄弗槿搭了好大的一个戏台。
半小时后,汽车缓缓停在一方草坪前,只有一条道路延展向前,路边的长青树一棵一棵被修剪的规规矩矩。
沈怀珵踏进庄家的第一眼,感到的是让人窒息的整齐。
四方的草坪,圆润的树冠,和笔直的路。
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一眼望不到尽头,沈怀珵被侍者引领,走了大概一刻钟,见到一座精致的喷泉。
喷泉后,庄家的主楼映入眼帘。
几位盛装华服的贵妇和小姐,斜着眼睛吃惊地看沈怀珵。
沈怀珵便挪步让到一边,让她们先进门。
“怎么会有人穿成这样就来了?”
“他好眼熟,不就是那个沈……”
擦肩而过时,嚼舌的声音穿进沈怀珵耳朵里。
毫无疑问,他是这场大戏的绝对主角。
两扇极高的大门为沈怀珵打开,珐琅的质地流光溢彩,他迈步入内。
一开始,人们并未注意到他。
朴实无华的装束像一颗石子混进了珍珠里。
优越的上层人士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碰杯,讨论货币、股市和天气。
沈怀珵在众多陌生面孔中寻找庄弗槿。
同样的,也有越来越多目光汇集在他身上。
美貌是天然发光体。
身上笨重的厚外套,也变成增添美人韵味的一种装饰。
宾客们往往是先看见他惊艳的脸,才再意识到,原来他就是沈怀珵。
豪门的新欢,果然是美极。
忽然沈怀珵前面的路被拦住。
“你好漂亮,我能认识你吗?”
那人对他伸出右手。
沈怀珵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社交。
“我是弗槿的堂兄。”
对方身材也很高大,细看之下,眉眼间和庄弗槿有三分相似。
沈怀珵犹豫地朝他伸出手。
他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截了胡,一个无比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了他的手指。
庄弗槿身上凛冽的梅花气息袭来,他站在沈怀珵身边,盯着对方说:“二哥,你怎么先下楼来了。”
庄亦樨脸上露出讪讪的笑。
“我看你和婶母聊的开心,我也正巧没什么事。”
“我以为二哥最近忙得很,不然也不会晕头转向到,连弟弟的男友都不认识。”
沈怀珵偷偷拉了拉庄弗槿的胳膊。
他觉得庄弗槿说话有点太冲了,虽然总把“哥”挂在嘴边,但语气完全不算好。
庄亦樨又转头看沈怀珵:“眼光不错。”
“还没带他见过家长,长辈没说话,二哥评判不合适吧。”
沈怀珵掌心在冒汗,声音非常轻地对牵着他的人说:“你态度好点……”
第54章 饮鸩止渴
庄家的基因决定了孩子们的长相都不会太差。
庄亦樨的脸和身高自小也都是在同龄人里拔尖的,可在与庄弗槿一对比,如同萤烛对明月。
完全黯然失色。
不仅外貌比不过,庄弗槿身上尖锐又从容的气势更是狠狠盖过了庄亦樨。
在这位堂弟面前,他只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闲散京城阔少。
庄亦樨被当众弄得下不来台。
可脸上的笑容还不尴不尬地挂着,很明显他不敢惹怒庄弗槿。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夸弟妹。如果他感觉到冒犯,我向他道歉。”
庄亦樨露出了屈辱的表情。
沈怀珵本来深深低着头,听完这话连鸵鸟都装不了了。
“不不,没事。”他生怕引起庄家兄弟阋墙,又摇着庄弗槿的胳膊,“可以了,你这个人……”
庄弗槿笑了一声,对庄亦樨抬了抬下巴:“算了,二哥喝酒去吧,小珵让我别为难你。”
又是小珵……
沈怀珵依然听地耳朵泛红。
宾客们都围观了庄家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
说到底,是庄弗槿在为沈怀珵找场子。
这次的小孩,似乎不是被玩玩而已的金丝雀呢。
庄亦樨推门出去了,沈怀珵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庄弗槿带他来到糕点区,这里有屏风分割出来的位置,沈怀珵选了一个角落的沙发,舒舒服服地坐上去。
庄弗槿站在他面前,问:“你刚才要说我这个人什么?”
沈怀珵抬头看他。
然后发现庄弗槿今天华贵无匹的衣着。
“我说……”他有点被眼前的美色弄混了脑袋,支吾半晌,道,“你这个人喜欢戏弄别人。”
“我戏弄谁了?”
“你二哥。”
“你说庄亦樨那个草包,”庄弗槿轻蔑道,“我平时给他连话都懒得说。”
“那你刚刚?”沈怀珵自己取了个小蛋糕吃。
“我刚刚为谁?”
沈怀珵睁大了眼睛。
“这蛋糕不太甜。”他生硬地转话题。
庄弗槿的胳膊撑在沈怀珵的座椅扶手上,他弯下腰来。
一个类似于圈占的姿势,沈怀珵被困宥在方寸之间。
“你在我面前演的也太差了,要岔开话题也应该自然一点。”庄弗槿俯于他耳边说。
沈怀珵把头偏向一边。
“我没有你演得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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