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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得罪了下江那些人,不会有好处的。你们是第一次干活?”
“应该说是第一次赚大钱。”他不假思索地说:“以往只赚些水费苦力钱,跑一趟赚十
两八两银子糊口。其实,那次的事咱们是被迫采取……”
“我不过问谁是谁非。”七爷截断他的话:“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小心。”
“兄弟会小心的。”
“早些年瓜洲一带本来是他们的地盘,自从孙巡检殉职去世之后,他们失去倚靠,只好
退到江阴一带生根,但无时不在作卷土重来的打算。”
“哦!七爷,兄弟想起了一件事,听说孙巡检死在荻村,生前他与下江那批人交情深
厚,有否其事?”
“这件事不是秘密。”高七爷微笑:“他们的老大江神潘胜,那时是向海舶收常例钱的
主事人,与孙巡检交情深厚。孙巡检有两大嗜好,财与色,江神潘胜就在投其所好上下工
夫。哼!这些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详情。”
“七爷当然知道罗!”
“那时,在下负责与孙巡检的狗头军师赵剥皮赵宁打交道,当然知道内情。”高七爷神
色颇为自负:“这也就是我高七能顺利接收这处地盘的本钱。”
“七爷本钱够,理当如此。哦!赵剥皮这家伙听说孙巡检翘了辫子之后,第三天便卷行
李溜之大吉,是不是到江神潘胜那儿做军师了?”
“哼!他敢?”高七爷不屑地说:“咱们这一带的道上朋友,谁也容不下这个混帐东
西。”
“那他躲到何处去了?”
“不知道,听说他在镇江有一个姘头,叫什么白娘子的,当然不是水淹金山那位白姑
娘,他和白娘子一起走了。白娘子的一个结拜姐妹敖三姑,是在下一位弟兄的相好,所以知
道那家伙是带了白娘子走的。”
“七爷,你得小心。”他离座准备告退:“赵剥皮很可能躲在江神那儿打你的主意,防
着点总是好的。天色不早,在下告辞。”
“放心啦!我高七爷是很小心的,决不会在阴沟里翻船,呵呵!老弟请便,不送了!”
第二天,丘如柏在往昔白娘子的香巢附近,技巧地打听白娘子的去向,当然是以往昔恩
客的身份打听消息。
他在鸨婆与龟公之间花了不少银子,最后从一位稳婆口中,得到他所要知道的消息,那
稳婆曾经替白娘子料理过一些不可告人的妇人病。
一月后,河南陈州府北面十余里的双沟集。
集期是一四七,这天是初二,集上冷清清。集东的羊市北端,有一座三进院的大宅,宅
主人赵三爷赵飞是本地地主赵大爷赵宁的三弟。十年前,赵三爷从京师携眷返乡荣师故里,
带回一箱箱金银,据说在京师替某一位王爷的巴图鲁(勇士)办事,发了大财回家买田地享
福养老。
近午时分,两匹健马从北面来,骑士像个富家子弟,鞍后有马包,腰间佩着长剑。后一
骑是个秃头老仆。两人仆仆风尘策马入集,在集南的小客店福得客栈前勒住了坐骑。
秃头老仆首先入店,向店伙神气地说:“我家公子姓丘,从京师来,替我们准备两间上
房。”
天色还早,到府城要不了半个时辰,这位贵公子居然要在这种简陋的小集落店,委实令
店伙们惊讶,但好主顾上门,当然万分欢迎巴结。
午膳后不久,丘公子带了秃头老仆,神气地在各处走动,东看看西看看,双沟集仅有三
条街,两百余户人家,走一圈要不了一刻时间。最后,两人到了赵家大宅前逗留许久。赵家
的人大感诧异,老少妇孺皆用惊讶的目光,打量这位奇异的陌生豪门公子。
回到客栈,后面跟来了两个青衣大汉。
所谓上房,只是略为宽敞的单间客室而已。
掩上房门,丘如柏用大拇指指向门外指指示意。
“不错,是赵家跟来的人。”秃头老仆低声说:“看来,他们已吞下了饵。”
“李兄,他们会不会认出你的身份?”他在桌旁坐下:“赵宁本来就不是安份的地头
龙。”
“不可能。”秃头李兄拍拍自己的光头在下首落坐:“不错,他是个地头龙,但与陈州
的地头蛇很少亲近,不可能结交江湖名流。陈州的地头蛇,也不可能知道我归德猛龙李罡的
底细,何况我已经剃了头易了容,平空老了二十岁,老弟,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赵剥皮的底细全查清了?”
“绝对正确,要不要把刘家兄弟找来详细问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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