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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除了钱和女人,还有什么值得去干的?哈哈哈……”

在长笑声中,他挤入人丛走了。

第三艘客船的官舱内,传出隐约可闻的娇俏诅咒声:“该死的!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可

憎?”

“对一个混世的流浪汉来说,说得已经够含蓄斯文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

绝刀刘隆并没听清这两个女人所说的话,他正和船夫商量明早启程的事。船是跟随着漕

舟航行的,行止由不了他们作主,除非自己航行,不然就得随漕舟行动。

跟着漕舟行动的船只,还有十余艘客货船。那第三艘客货船,就是其中之一,但比杨驼

子的船要大一倍,载了货也载有旅客。中舱俗称官舱,是从苏州跟来的,沿途官舱两侧的舱

窗,从来就没有拉开过,尽管是七月盛暑,不开窗实在并不是聪明的事。

绝刀刘隆料错了,詹云不但没留在城厢风化区的秀珠阁,反而比海管事戴夫子先返船,

当然已经是二更初的事,店伙的酒食已买回半个时辰了。稍后,海管事也回来了。

城门天一黑就关闭宵禁,但码头却热闹得很。北面的漕运码头虽然有不少人走动,但静

悄悄听不到人声,戒备森严,到底是官与民有别。

酒食摆在舱面,食物都用荷叶盛着,吃完就丢免得洗碗碟,这些下层社会的人,吃相不

言可知。

参加的除了詹云之外,有杨船主、海管事、戴夫子和叫张三李四的两位船伙计。

戴夫子是海管事的账房,所以船伙计们有时尊称他为师爷,这是江南人对摇笔杆出主意

的人,一种并不怎么登大雅之堂的尊称。这位夫子生得身材修长,像貌清癯,与他那些老同

行一样,显得穷酸干瘪瘦弱,瘦得颊上无肉,一双眼也仿佛长期营养不良,阴森而无其他表

情流露。留着鼠须,给人的印象是孤僻无情和冷漠,很少说话,宁可用手式示意,似乎对任

何事都漠不关心,只关心他腰囊中的账薄和钱财,对一切变化皆采冷眼旁观的漠然姿态应

付。

海管事则身材壮实,方面大耳气概不凡,可惜胆小,小气吝啬,与所有的小商行管事一

样,对替主人管制荷包学有专精,习气至死不改。

舱口挂了一盏灯笼,舷灯也发出乳黄色的光芒。邻船也有灯光,舱面上也有人谈天。不

远处传来一阵阵低回的箫声,另一处有人低吟着缠绵的情曲小调。

詹云身边搁了一只十斤庄的酒坛,里面盛着声誉满南北的徐沛高梁,最好的陈年二锅

头,酒香足可飘到百步外,喝惯江南薄酒的人,真奈何不了这种酒。

六个人,都有了三五分酒意。

詹云捧起酒坛,倒满一只酒壶,又开始替自己的碗斟酒,斟得满满地。

“我说海管事。”他放下酒壶,说话已不再斯文,大概是酒的关系:“这里到淮安一带

河面,可以说是最平静的一段路程,你天天耽心货物的安全,烦不烦呀?”

咕噜噜……他喝了大半碗酒。

“小心撑得万年船。”海管事泰然说道:“又道是行船走马三分险,出门哪得不小

心?”

“船真要是在水中出纰漏,再小心也无补于事。”杨船主说:“最重要的是要老天爷保

佑。”

“对,要老天爷保佑。”詹云喝掉所剩的半碗酒,重新再斟:“淮安北面的黄河水大势

猛,微山湖独山湖陡起的滔天怪风,那可不是人力所能抗拒得了的。至于强盗打劫嘛!跟着

漕船走,强盗只能光瞪眼,是不是?”

“对极了。”绝刀刘隆说:“这些布料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小强盗抢不到,大强

盗没胃口。”

“怕只怕海管事所运的布匹中,夹运了其他令强盗们感兴趣开胃口的东西。”詹云说:

“如果没有,海管事其实没有什么好耽心的。”

“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夹运其他的物品。”海管事郑重地表示:“沿途经过三次

纳税抄查,诸位都在场,可曾发现其他物品?”

“所以你用不着耽心,是不是?”詹云笑吟吟地说:“要来的,终须会来的。好了,咱

们谈谈别的。”

第三艘船的官舱有了动静,舱窗无声地拉开一条缝。

“呵呵!小兄弟,谈你秀珠阁的相好吗?”绝刀刘隆终于谈上了女人:“喂!人长得怎

样?对你有情有义吗?”

“人是不错。”詹云得意地说:“至少不会是断条胳膊少条腿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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