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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峰哈哈笑,说:“你这位朋友风趣得紧。这样好了,不要在城内惹事,在下便省下
了一笔钱,不用买枣梨姜芥送你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送走了宋少峰,他倒上一杯茶坐下忖道:“官府的耳邑果然灵敏,鬼见愁在武昌一月,
怕鬼的人确是呆不住。”
宋少峰既然信任他,不赶他早离疆界(枣梨姜芥),他也就不愿令对方为难,晚上本想
出城踩探的,只好罢休。
半夜,瓦面上有了轻微的声音。
“这些家伙可真不含糊,仍然派人前来监视呢。”他想。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他懒得理睬,安睡如故。
窗外又有了声响,他心中冷笑道:“老兄,我倒要看你有些什么法宝。”
窗闩移开了,窗门徐开。
不久,猫似的钻入一个黑影。房中伸手不见五指,他闭上眼睛装睡,发出平静匀称的轻
微呼吸声。
火招子亮了,他眼睛留了一条细缝,在火招子一亮一熄的瞬间,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蒙面
人身影。
“有薰衣香,是女人。”他想。他听到来人在房中轻灵地走动,接近了床,又行离开,
住处处走了数次,一无动静、他沉着地以耳力捉摸对方的举动。
空中流动着淡淡的幽香,来人确是女的。但房中太黑,看不见形影,因此确定来人是女
的,未免过份武断。薰衣香有多种,并不是女人的专用品,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们,谁不薰
衣神气一番?
怪!不速之客竟然穿窗走了。
“这人的身手十分高明,官府之中有这种好人才,委实难能可贵。”他想。
来人进出逗留,比一头猫还要轻灵,如果他不事先有所警惕,睡在床中根本不知有人来
去。
他猜想可能是武昌府大名鼎鼎、名震江湖的名捕头鬼见愁曾隆亲自来了,轻功如此出
色,决非无名之辈。但再一想,却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想,死了一个人,一无苦主,二无证
人,三不见尸体,小事一件而已,不配劳动鬼见愁亲自出马替他查房问。
他不再多想,渐渐地睡意渐浓。
又来了人,朦胧中,他一惊而醒。这次来的人差劲多了,笨手笨脚只配列于三流人物之
林,共来了两个,居然用上了笨贼探道的手法,先掀窗投入一颗小石问路。
两个人都进来了,有千里火的亮光明灭闪动。他不加理睬,暗自留神。
两个笨家伙用千里火在他脸上晃了晃,接着,取下他床头的包裹。
“好象伙,不死心又来检查啦!”他心中好笑地自语。
只要过得去,一些无谓的纷扰他可以容忍,真正高明的老江湖,能屈能伸昼避免与官府
打交道,非必要决不与公人冲突,如果不幸弄至案存官府,那就讨厌了。
各地官府彼此行文,有案的人很难容身,至少在心里上有所顾忌,限制了行动上的自
由,因此必须避免落案,避免落案的有效途径,便是不要与公门中的人公然作对。江湖人与
公门中人之间,彼此是相生相克互相倚存的,彼此维持正常关系便相生,过分了便相克,各
有顾忌,直等到非克不可时,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一般说来,官府中人实力妄雄厚得多,对忖散沙似的江湖人,应该毫无困难。话又得说
回来,一旦江湖人完全被清除,三教九流的异端份子一扫而净,那就各安生理,天下太平,
公门人要来何用?所有公门人的饭碗岂不全被砸破了?为了避免双方的饭碗被砸破,必须双
方皆留一条路好走,江湖人得承认公门人的优势,公门人也得承认江湖人存在的价值,物极
必反,双方如果不尊重对方的相对地位,那就只好各走极端强存弱亡了。
这两个家伙不尊重林华的地位,做得过份了,打开包裹并不检查,却将那九锭银子揣人
怀中。然后将各物放回原位,溜之大吉。
店后便是政和坊最南端,那儿有一条分隔两坊的小巷,巷南是西阳坊,那一带也是水客
们投宿的地段,旅店林立,近城根一带,便是新划不久的教坊巷。
两个家伙在空间无人的街巷间急走,在门灯的映照下,可看出是两个青衣中年人,带了
匕首他们避过一组更夫,进入了教访巷。
这一带的教坊,名义上是官营的,是由出身官媒的韩官媒夫妇操纵设立,先后大大小小
共设立了廿户之多。官媒设立教坊,天知道里面究竟造了多少孽?反正那些犯人的妻女,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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