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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原来你是陈家的远表亲。”赵九欣然说:“你是其字辈的。记得,陈家这五辈

是万、世、庆、其、昌。算起辈份来,我比你高一辈,与你们家庆字辈同辈。哈哈!你我两

家一表三千里,但辈份不能远的,你该叫我一声小表叔,对不对?”

“小表叔?”陈其禄取下风幅,拍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点不愿意;平白冒出一个小表

叔来,谁愿意?

“对呀!喂!小二哥,加怀筷,加几味下酒菜,再来几壶酒。好啊!这可找到比较亲一

点的亲友了。其禄表侄,到底戚家表亲到甚么地方去了?”赵九的嘴,说话象是放连珠炮,

表现得怪亲热的。

“这两天,听说你……小表叔到处打听我戚表伯的……”

“对,大年夜我从荆州来,想顺便拜望戚表兄团聚话家常,没想到门口的灯笼上写的不

是姓成,而是北海郡奚,你看糟不槽?我总不能大年夜去敲人家北海奚的门,对不对?”

“你打听……”

“打听不到他家的下落,我不打算走。”赵九正色说。

“半个月以来,我问过不少人,有大半的人说戚表兄一家是不明不白失踪的,而不是迁

往他地去了,戚家是本城的名流,根大基厚,不会迁往外地……”

“小表叔,你可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陈其禄急急接口:“戚家是腊月中迁走的,田

地房产早在两个月前就卖给姓奚的了。”

“我不信。”赵九坚决地说:“姓奚的我调查过了,他叫奚本厚,原来是南门外南关的

痞棍混混,他买得起戚家的巨万产业?其中一定有古怪。哦!表侄,那姓奚的痞棍,是不是

有个绰号叫安陆虎(府)?在江湖上,我还有几个朋友,我会把他的根刨出来的,哼!”

吊索在拉紧。

酒菜送上来了,另两位一直闭上嘴的仁兄主动斟酒。

“小表叔,你听我说。”陈其禄眉头皱得紧紧地:“你知道西门内的双忠祠?”

.“知道,那……”

“那儿住了一位……”

“我知道,双忠祠石家。”赵九抢着说:“石家是戚表兄的姨表亲。东门外子胥台黄家

一双姐妹花,嫁给戚、石两家。我曾经去找过,石家的人回南乡石牌市老家过年,到现在还

没回城。石牌市距这里五十里,过几天他们再不回来,我打算去……”

“不用去了,他们回来了。”

“好哇!我这就去……”

“急不在一时。小表叔,来,敬你一杯,酒足饭饱,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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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外的升仙桥,东行富道贯通京山、应城,直抵汉阳府。自升仙桥至十里外的纯德

山,道路修建得又宽又直。沿途有些村落,和一些豪门巨室修建的园林别墅,往来的人多少

也有些身份,歹徒宵小相戒不在这一带惹事招非,因为看守显陵的官兵,不断往来巡罗。

吉祥寺东面里余,本城的缙绅戴大爷戴嘉,那座风景优美亭台楼阁巧夺天工的畅春园,

在初春的风雪中,显得比往年更幽静,来畅春园的亲友越来越少了,今年已看不见前来嬉春

的红男绿女。”

最东首的迎曦楼,目前是禁地中的禁地,园中的执事人员,非经召唤不许接近花径末端

的月洞门。不论昼夜,看不见看守人员,但任何人进入之后,皆受到隐身在各处的警卫严密

监视。

楼上的暖室中,名符其实温暖如春,共有掩藏式的兽炭炉十具之多,连里面曲折的走廊

也暖洋洋地,在内活动的入,用不着穿裘着袄,不必耽心单衣不胜寒。

两名俏丽的侍女,把守住通向南面暖室的廊门,也可以监视到五六丈外的门楼,巨大的

雕花排窗内,大白天也亮着灯火,可知这座曦春按规模之大。

室内,极进奢华,帘,帷、馒、帐皆是非绸即缎,每一样家仅摆设皆堆金砌玉,美不胜

收。

这里没有桌凳,只有菌褥锦几。在明亮的灯光下,八名身披蝉纱,胴体若隐若现的美

女,在虎皮裘饰的胡床式茵褥四周,陪伴一位身穿绢博袍的人,虽然看不出淫情艳景,但也

够春光倚妮的了。

这人不但一表非俗,而且英伟不凡,四十余岁壮年,正是男人一生中最鼎盛的春秋,半

躺半坐倚红偎绿,仍可看到他超人的风华与威严。

对面,如茵的褥坐中,坐着两位同样不凡的男女。男的年约三十余,剑眉虎目,身材修

长。女的约年华双十。美艳中隐约遂露出寒意,正是所谓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超俗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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