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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排帮的唐二爷?”
“正是他。”
“哦!上月中便返回湘西去了。”
他脸一沉,哼了一声说:“你胡说!上月底他曾经在点鱼套江楚酒楼宴客。”
“客官……”
他逼进两步,魁伟的身材雄壮得像座山,往小店伙面前一逼,像是金刚压小鬼。
小店伙打一冷战,战栗着将钱取出递过说:“小的不……不知道,钱还……还给你。”
“钱已是你的,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得说实话。”他颇具威严地说。
店堂中出来一位中年店伙,抢出说:“客官请息怒,怎么啦?”
他迎向中年店伙,冷冷地说:“在下打听唐老二的消息,贵店伙竟然胡说八道。”
中年店伙摇头道:“客官有所有知,唐二爷确是月中走的,但仅离开鹦鹉洲,到武昌去了。他说是回湘西,至于为何在府城宴客,迟至月杪方动身返乡,便不知其详了。”
“你的话未能令在下满意。”
“客官如果不信,可向村口左面第二家的王五打听,他今天在家。”
“哦!是不是在黄鹤楼码头一带混的翻江鼠王五?”
“是他。”
“咦!他怎么混过江来了?”
“不知道。”
他心中一乐,笑道:“武昌的土蛇地混,竟然纷纷离巢,真是怪事。武昌目下是最干净的一座城,不知贵地汉阳是否也同样干净?”
“抱歉,小的听不懂你的话。”店伙讪讪地说。
他大踏步离店,到了村口左首第二家,大门半掩,里面毫无声息。他当门而立,伸手叩门叫:“王五,在家么?”
“谁呀?”内堂有人大声问。
“远方来的客人。”他高声答,推门而入。
内堂出来一个短小精悍的中年人,一面走一面披衣,一同嘀咕:“远客?有多远?这……”他坐在长凳上,笑道:“老天,巳牌正了,还在睡觉?何老兄真会享清福,大概你这一辈子,从没有这些日子清闲,很无聊是么?坐吃山空真不是滋味。”
主人发怔,满脸疑惑,问:“你兄弟是……”“兄弟姓赵,百家姓上第一姓,名三,行三,从上江来。”
“你……”
“久闻王五爷的大名,不揣冒昧慕名拜会。来得鲁莽,五爷海涵。兄台大概就是……”“兄弟王五,你……你怎么知道兄弟落脚在此?”
“黄鹤楼滩头渡口一带,五爷的兄弟竟然全部失踪,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你老兄在此地纳福,特地专程前来造访,休怪休怪。”
王五嘿嘿笑,在对面坐下阴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兄弟混了大半辈子,不至于糊涂。你兄弟的口气,半捧半损,笑里藏刀,你就一竿子打到底,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请教来意。”
“呵呵!你老兄真沉不住气……”
“鼓不打不响,钟不敲不鸣;话讲在前头,兄弟手头告乏,你如果想打抽丰,如不是十万火急,最好免开尊口。”
“呵呵!兄弟手头还有数十两银子,节省些过一两月尚能凑合。你老兄手头紧,兄弟怎好意思打抽丰?”
“那好……”
“特来向五爷你讨消息。”
“请说,在下知无不言。”
“我想找瞎子千里眼梁威。”
翻江鼠脸色一变,摇头道:“抱歉,兄弟确是不知他的下落。”
“千里眼是武昌第一号人物,你老兄与他交情不薄,要说你不知道,委实令人不敢置信。”
翻江鼠叹口气,喟然道:“难怪你不信,但确是实情。你大概在武昌费了不少工夫打听消息,定然处处碰壁。”
“不错。”
“难道你就没看出不对?”
“兄弟确是大感困惑。”
“想想看,连我这种下三滥的人,也逃过江来啃老米闲得无聊,便知其严重的程度了。”
“兄弟正感到奇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
“可否说明白些?”
“上月初,黄州来了一批武艺高强的神秘人物,在这一带暗中活动,曾经跑了一趟武昌县。不知怎地,又来了一批人,传出话来,限令那些下九流的人离开武昌。猜想可能是封锁消息,以免被人探悉他们的秘密。至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在三天之内全部失踪,假瞎子千里眼梁威,就是在那时失踪的。这一来咱们这些混字号人物,谁还敢在府城附近鬼混?兄弟逃过江,在这里提心吊胆过日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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