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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展毅臣的父亲——展怀远,因病缠身,处理船坞事宜常感力不从心,遂将“展家船坞”传于独子经营。
当展毅臣接掌家业之后,便开始朝航船运输探路,两年后,他以一艘船,开始第一次的运输生意,为“展家船坞”的事业前途划开了新的里程。
未几,展怀远病逝,其后的六年间,展毅臣的生活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展家船坞”在他的努力不懈经营之下,事业蒸蒸日上,成绩斐然。
可是他年愈三十,中馈犹虚,他自个儿不急,却让他的母亲——展老太君晋若菡,伤足了脑筋,担足了心。
就在那一年的秋天,武林一位性情古怪却才华洋溢的前辈——斐汉文,猝逝道途,展毅臣特地南下抚州去吊祭他,不意在道场上,惊见一位艳色绝伦、风华绝代的不凡女子。
那女子纵然白衣素服,未施姻脂,对不减天生丽质,反而衬出一股脱俗的神韵,尤其是那双明眸慧眼,传导出动人的力量,瞧得展毅臣怦然心悸,久久难忘。
而那位带孝的女子在看见展毅臣的时侯,也同样被展毅臣那份昂轩坚卓的气概所震撼,两个人的视线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
“在下展毅臣,特来拜祭斐老英堆!”
“展当家侠驾当前,小女子斐云玑若有怠慢之处,万请展当家谅解。”
“姑娘忒谦了,展某眼拙,不识得姑娘便是斐老英中的明珠宝贝,玉样孙女儿,实在惭愧得紧。”
斐云玑目露奇光。
“小女子双亲早逝,一直寄养在世伯家中,先祖若非至亲好友,绝计不谈小女子之事,展当家既然能知贱名,想必与先祖忘年称交。”
“不瞒斐姑娘,“展家船坞”能有今日之局面,多赖斐老鼎力相助,而今南极星沉,在下无以追报,仅能在其灵前吊念致哀,亏负斐老良多,心实不安。”
两年后
这位明艳照人的女子,便成为展毅臣的妻子,而他们伉俪情深,形影不离,被称为武林中的神仙眷侣。
结婚后的三年间,斐云玑生下两个漂亮的男孩,长子——展千舫,索以敦厚谦和见称于乡里,而次子便是今日在锦阵花营都帅头的展千帆。
不过,一提起展毅臣教子之严,督子之厉。九江城里或许是首屈一指,无世其右。
以展千帆为例,他虽然已经二十朗当,关逼而立,可是他一旦有什么蛮短流长到展毅臣的耳里?仍难免不了会遭到父亲的板棍拳头。
在过去,当展毅臣大发雷霆时,还有斐云玑能够安抚他的情绪,然而在七年前,当斐云玑因肺痨不治,与世长辞之后,便没有人能够在展毅臣盛怒时,浇熄那座火山了。
偏偏展千帆野马不羁,率性奔放,那付浪荡笑傲的调调儿,便常常惹得老父动藤条、马鞭,已经无法算出他究竟吃过父亲多少棍子了。
幸亏展千帆极得老太君的宠爱,是好是歹,总有老天君在一旁为他称腰。
另外,展家的长公子也时常为这个惹祸的兄弟缓颊说项。
不过,当展毅臣动起三昧真火,气在头上时,那些软语慰劝反而成了助焰薪材,没有丁点儿的用处。
凡是在展家待过的人都知道,一旦风暴涌起,哪怕是太上老君临凡,观音菩萨显灵,也甭想开讨情面。
正因为天威难犯,所以也难怪信儿会如此的忧心忡忡、局促不安了。
第 三 章
展千帆和方浩威一行三人来到了码头,一名美婢立刻迎上了展千帆。“婢子小娟见过展爷、方爷。”
展千帆目光微凝:“姑娘你是……”
“我家小姐为免俗客惊扰,故而泊舟江心,特遣婢子在此恭候展爷的大驾。”
展千帆顺着小娟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但见夕照江帆,一叶画舫轻覆珠帘,曼胧烟波,对岸的枫风似火,更衬托得一片凄美。
“船离江岸遥远,令主人可是要展某人祈翼登舟?”
小娟微微一笑,“婢子备有小舢一只,不过我家小姐说展爷是天堑神龙,应该用不上婢子的舢扳。”
展千帆双眉攸扬,旋即笑道:““展家船坞”什么不多,破船倒是有几只。”
展千帆回头对信儿说道:“备舟桥!”
信儿衔命而去,不多时江边儿郎一阵忙碌,只见舟舟首尾相连,直奔画舫。
展千帆和方浩威踏舟而行。
画舫上歌声悠扬,灯火已燃。
一位艳丽绝伦的女子,端坐在琴台之前,玉指纤纤如笋,撩拨岑弦,逸出音符。
她抬起明眸,望着登舟访客,漾起笑容,恍若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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