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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凤忙道:“这个不用你问,二爷既来,自然有事,可先引他到你房里去,有人来不许声张,等我叫他再出来。”
孙三奶奶又大诧道:“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把二爷藏到俺房间里去?这里可不是云家堡,您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万一有人查问起来,那可不透着无私有弊?俺守了一辈子节,您别着我挨骂才好。”
中凤方一瞪眼,羹尧连忙笑道:“你只管引他去,决无妨碍,全有我咧。”
孙三奶奶这才噘着嘴,将中燕领回自己所居耳房里,她虽云宅乳媪,却看着中燕长大成人,又素知其为人,一见这等鬼祟行动,背着中凤、羹尧又问道:“二爷,您是怎么着咧,既到这里来,为什么姑奶奶和姑老爷要将您藏起来?别是又出了什么事吧,你别累俺姑奶奶才好,要不然俺可没法饶你咧。”
中燕方低喝一声“胡说”,羹尧已在房外道:“二哥暂时委屈一点,我这就去请周大侠咧。”
接着又吩咐孙三奶奶好生伺候,便向花厅外书房而来,周浔等筵罢回来正在说笑,羹尧先将经过说了,然后禀明中燕已来,并将中凤之意说了。
了因大师大笑道:“这凤丫头也真淘气,老实告诉他,说我们已经暂时饶了他也就算了,还要这等做作做什么?”
周浔连忙摇头说道:“这不是淘气,实在对付此子非如此不可,要不然这小子也许就连妹妹妹夫一齐卖了咧。”
说罢,便随了羹尧一同到了后园楼下,中凤迎着见礼之后,依着事前编好的一套话大声说了,周浔倏然拍案大怒道:“依你所言,你那父亲虽然老悖糊涂,如果实不知情,也嫌刚愎用事,但还不无情有可原之处。至于你那二哥中燕却决不可恕,我原差人取他首级回报,只因他已在雍王府当差,那来的人因为我等虽不愿失节出仕做官,也不愿逆天行事和清廷作对,以苦蒸民,才将探得实情回报向我请示,我也因有此顾忌,才又命先将贱妇毛月香处死,寄去衣物记号,用意原在令其自裁以免累及父兄令我为难,谁知他既惜命贪生怕死,又以王府为护符,以为我便不敢动他,须知老夫一生便见不得这等无耻懦夫,既如此说,那便怪不得老夫,明日便要到雍王府去向你父亲论理将他活毙掌下咧。”
那声音之洪亮几震屋瓦,中燕在孙三奶奶房中,句句听得分明,内愧之余不由惊得呆了,接着又听羹尧道:“周老前辈请息怒,容我再进一言。”
底下声音稍弱便听不见,半晌又听周浔大声冷笑道:“年二公子,你打算用雍王权势压制老夫吗?须知老夫此番应召而来,那是因为清廷近日作为尚能近乎王道,犯不着再兴兵戎以苦生民,那雍王又有贤名,所以才跑上这一趟,却绝非卖身投靠,降志辱身可比,如果打算强人所难,那老夫便说不得要得罪咧。”
说罢又听中凤似在嘤嘤啜泣,羹尧也似在分辩解释,良久,良久,方听周浔又大喝道:
“既如此说,我便看在你夫妻和雍王分上饶他一死,但如就此放过,我也难对死去的朱爷,明日便着你两个取他双目两足前来见我便了。”
中燕藏在房中,不由又惊出一身冷汗来,正在忐忑之际,又听羹尧中凤两人似在哀求了半晌,周浔方又长叹一声道:“我既到这北京城里来了,便不得不放宽一步,不过明晚你两个须将他唤来,我还须当面问明,那贱妇弑主究竟是否同谋才可做决定,不然,便有雍王之命,老夫也快难遵示,只好只论是非,不计成败了。”
这话才一出,便又听羹尧道:“老前辈你且慢走,既蒙看在王爷分上饶过我那舅哥,还请少停,容我唤来,就请当面讯问便了。”
周浔闻言,似甚震怒,猛一拍桌子大喝道:“原来你们事前串好的活局,竟敢赚我,既如此说,老夫决无受人愚弄之理,他人既在此地,可速唤来见我,老夫自会还你们一个明白。”
中燕躲在孙三奶奶房中,立刻又吃一大惊,几乎魂魄皆失,直欲夺路逃走,但那下房门外便是院落。只一出去,必被周浔看见,室内更无窗户,正在深悔不该随中凤回来。暗想:
“此老既然这等推重王爷,又可看在他的份上,早知道还不如由王爷直接和他说要好多了,照这样看来,年双峰和他的关系也就有限得很,王爷也未免多疑了。”想着又听羹尧、中凤双双在诉说着,似在解释误会,良久之后,周浔忽又喝道:“我全明白咧,你二人还絮絮叨叨什么?既他人在此地,当面一谈,不是皂白全就明白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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