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页(1 / 1)

加入书签

('

德元帝赐的冰在两人用过午膳后到,寒冰消着暑热。初夏时节的午后,阳光照在院中的绿叶上,绿意带着明光映照着屋里屋外。

“哎!睡不着,长安的夏日总是那么热。”郑郁又一次入睡失败,他翻身看林怀治,问道:“衡君,你不困吗?”

此刻两人宽了上衣打着赤膊在床,郑郁本想睡午觉,可翻来覆去几次都睡不着,就开始打扰专心的旁人。

“现今就受不了,这剩余三伏该如何?”林怀治盘腿坐在他身边,把书置于膝上,摇着扇子为他取凉,“我不困,风给你扇大点?”

郑郁偏头笑道:“长安不比塞外,就算是夏日也多为凉爽,不似长安闷热难当。”又觉真的热,拱手道:“下官在此多谢成王殿下替我摇扇。”

林怀治笑了声,道:“不必。”

“你在看什么书?”郑郁眼神落到林怀治膝上的书,蓦地想起上午他翻到的那春书话本。

不想林怀治私下还看春书,难怪他说经验源于书本。

林怀治答道:“《抱朴子》。”

“你说世上有神仙吗?”郑郁枕到林怀治腿上,手指绕着林怀治垂在胸前的发丝。

林怀治沉吟道:“我想或许有,隐在白云高山浓雾间,我们不常得见。但真有仙者,会是世人之福。”

“好远啊。则直说昨夜在平康里肆意作乱的人,来影无踪,还打伤禁军。”郑郁无趣起来,手就不愿停,开始给林怀治编辫子,“你觉着会是谁?”

林怀治手阔开些,好让郑郁编发,说:“禁军宿卫长安,刘九安新官上任,总得给份礼。前些日子他把我们玩的团团转,我不能不回礼。”

郑郁听这话时,怔了下,随后神色如常:“没人有事吧?”

“没有,事办得很漂亮。”林怀治说,“会有御史上折子的。”

所以平康里出变事,林怀治一点也没担心,是因为这事是他做的。林怀治这样的人,被人牵着鼻子走后,怎能心甘情愿。

刘千甫现下势微,再牵扯进一些繁杂小事。潮水般的折子便会立马涌到德元帝的案头,朝中父子历来分不开,才升官就出这等事,不降职问罪已是开恩。

“你与阿巴斯在一起,不会出什么意外,我昨夜就在你隔壁。”林怀治摇扇,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他确实昨夜不在北阳王府,而是就在郑郁的雅间隔壁坐着。

郑郁道:“那你是何时收买了齐鸣?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打幌子?”

林怀治答道:“没收买他,只是我对他说,我不会让砚卿在我眼前有任何事,他忠心你,一切为你着想,自然不会拿你的安危玩笑。且我也不会害你。”

“好啊!林衡君!你骗我?!”郑郁言语不满,看着编好的辫子,轻扯一下。

林怀治顺力歪头,温柔一笑:“少卿恕罪,什么我可都一五一十说了,未曾包庇少言。但少卿真要罚我,我也认罪。”

“我能罚你什么?”郑郁松手,拿过林怀治手里的扇子给两人扇风,说,“昨夜刘九安来绿水谙,阿巴斯倒是一眼认出他。阿史那莫与凉州军常战,他言刘九安此人,心性狡诈,让我多多提防,还说他有一戎狄名,名唤曷日勒。”

林怀治低头看郑郁,手自然地梳着他耳边碎发,说:“曷日勒?阿巴斯说这些,是有求于我们吧?”

世间一物换一物,谁不是互相利用。郑郁答道:“阿史那莫身边也有人中了迷回天,苦心求解药。”

“他从戎狄借兵方登汗位,只怕这个也是有代价的。”林怀治手不自觉地揉上郑郁的耳洞,“突厥来长安怕是受戎狄所使,新任戎狄王或许想与突厥联手,上书父皇不接受浑河州的降土。但阿史那莫救人心切,不按路数出招,于是想借你之力,找到解药。”

丝痒与温热的肤感落在郑郁的耳垂上,摩挲的沙沙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力度轻柔,随着午后的骄阳,郑郁舒服地闭上眼,说:“若是找不到,我与那人怕是都会死。”

“刘仲山他们肯定知道解药,再不济还有宜阳公主。”林怀治看他快要睡着,拿走他手里的扇子,继续摇扇驱走热气,“掘地三尺,触天万丈。我也要寻到这世间的万全之法,让你活着。”

郑郁微声道:“你与我一起。”

林怀治答道:“好。”

待郑郁一觉睡醒,已是黄昏时分。林怀治睡他旁边阖眼养神,一手给他作枕,一手还不忘给他扇扇子。细凉的微风轻拂在他脸上,黄昏醒来时的孤寂在这刻被吹散。

“你扇了一下午?”郑郁翻身抱住林怀治,睡后的音色带着沙哑。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