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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下午那几个小时里,他缜密地计划着一切,如何监控庄珮之,利用庄珮之的身边人,甚至他也可以找到不喜欢庄珮之的人,利用他们毁掉庄珮之,但只是走出了一步,他就觉得很难再进行下去了,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拽着他,不让他向前走,很多张嘴在说话,他仔细听了,发现都是迟佑庭的声音。
他没有向迟佑庭隐瞒,很坦然地承认自己的卑劣,等着迟佑庭和他争吵,发脾气,最后不欢而散,最好迟佑庭这一段时间都不要理他,别看到他是怎么一步步计算庄珮之的。
可是迟佑庭没有。
他好像一开始就看穿了一切,也可能是那些改变里也包括影响他的脾气,他不再发火,而是平静地和他说话。
迟佑庭抱住他的时候,他衣服上的皂角香气让连歧觉得熟悉,正是他拿回来的、医院给的香皂的味道,在他和迟佑庭的衣柜里各放着一个,但只有压箱底的衣服才会保持很长时间的味道,平常基本不会注意到。
迟佑庭穿了一件压箱底的衣服,和迟佑庭身上有和他一样的气味,让连歧不知道该先想哪一个。
很快,迟佑庭帮他开始做出了选择。
迟佑庭把他带离了桌沿,压在更为柔软的床上,手放在他的腰侧,来回摩挲着,吻得很绵长,他的左手包裹着连歧的,在体温的影响下捂出一些汗,迟佑庭又说:“你只要和我站在一起就好了。”
迟佑庭的语气很轻松,唇角上扬,带着并不虚假的笑意,如果他没有顶着一头黑色的寸头,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衬衣,连歧可能真的会信以为真,误以为迟佑庭什么事也没有。
短暂的寂静里,连歧侧过头,靠在迟佑庭的肩上,和他撒谎:“好。”
几乎是同时,他的手机响了。
连歧的手机铃声是默认的,但这声音里却还有一段并不属于他的铃声,连歧抬起眼,迟佑庭已经起身,拿出了包里的手机,当着连歧的面按了接通。
连歧的电话是庄珮之打来的。
他想了一下,没有在迟佑庭旁边接听,打算到宿舍外面去再接,但还没等他动身,迟佑庭已经自己走了出去,门被合上,锁扣得很紧,将他和迟佑庭隔在两个空间里,他听不清迟佑庭断续的说话声。
连歧按了接通,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敲着床面的动作一下停了,他站了起来,嗓音紧绷:“再说一遍。”
“学校已经在调查了。”庄珮之说,“那个教授最讨厌这种行为,哪怕只是一次结课作业,他也要求学校严查,而为了证明不是惯犯,以前的也会被查。”
“……你做的?”
“怎么会,我还没来得及。”庄珮之笑了一声,“凑巧而已,不过,我可以让他变成惯犯。哦,这种调查就算到最后发现没什么,不痛不痒地通告一下,对迟佑庭来说,也是奇耻大辱吧。你知道,他这种人,年轻气傲,没遭受过什么挫折,天真地把自尊、信仰看得比命还重要,只可惜……这都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连歧,你想好了吗?”庄珮之问,“你现在和他断绝往来,我可以考虑帮他度过这次难关。”
叩叩。
连歧打开门,迟佑庭站在门口,冲着他勉强地笑了笑,右边袖子的袖口的扣子开了,露出一截手腕,他抬起手,抱住了连歧的脖子,把自己靠上去,压抑地呼吸着,好像很痛苦和难熬,很需要连歧的拥抱。
他有些硬的头发刺着下巴,让连歧怀念起迟佑庭过去的卷发,于是他挂掉了庄珮之的电话,回抱住了迟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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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灯儿了(三)
其实负责调查的老师也并不是很想为难迟佑庭,只是迫于带课教授的威严而走过场形式,最多就是取消成绩、取消奖学金资格,批评教育一下也就过了,完全可以等后面风平浪静的时候,再私下里去找老师解释清楚,让他不必那么全神贯注地投身于这件事。但迟佑庭一个字也不听。
他似乎对结果毫不在意,只是在意这个质疑本身,他无法接受、无法原谅的,是他自己辛苦想出来的观点被偷天换日成了别人的锦上花,而他还必须咬碎牙忍下这种侮辱。
迟佑庭开始忙着和学校老师见面,证明时间差的错误性,是他在前而另一个人在后,但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以早于他的时间反驳了迟佑庭,以至于迟佑庭必须要从思路入手,找出更早以前就有的草稿,他几乎停掉了所有的课,把宿舍的各个角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出一张草稿纸——他根本就没有这个习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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