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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杭七心里想的唯有一条,那就是若胡漠人南下,天奎怎么办?住在天奎的他家将军怎么办?

杭七看向阴影中傅徵那苍白清俊的侧脸,他知道,大将军傅徵,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战死疆场,不然,他早就不想活了,又为什么要苟延残喘至今呢?

果真,傅徵那张蒙着一层灰白死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活色,他笑了一下,说:“四象营还在呢,不论谁赢,都不可能真的踏破北关,就看那人敢不敢踩着我的尸体往南走。”

杭七的心往下一拽,额上又泌出一层热汗来。

傅徵把战报丢到了一边,转而问起祁禛之:“祁二公子有消息了吗?”

“还没,但他脚程快,我算着,明天晚上就该回来了。”杭七回答。

傅徵阖上了眼,似是精神熬不住,又要睡过去。

杭七在一旁立了片刻,准备把灯灭掉。

可谁知这时傅徵又开口了,他说:“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杭七一顿,立刻便答:“一定会的。”

“可他若是知晓我们早已清楚他的身份,他会不会……”

杭七受不了傅徵病中胡思乱想,他直接打断了自家将军:“祁大姑娘在呢,能让那小子跑了吗?她指定先揍那猴儿一顿,然后勒令他回来给咱们报信,您就等着吧!”

对了,有祁敬明呢。

傅徵兀地想起当年那个在自己营中横冲直撞的小丫头,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真如杭七所料,祁禛之乖乖地回了天奎。

而且,还是被祁敬明亲自押着回了天奎。

不知为何,带上自己长姐后,祁禛之胯下的那匹马跑起来都比来时快了不少,两人几乎一路未停,一天便从中庭镇白马驿舍直接来到了天奎镇城下。

祁禛之有里正特批的通关文牒,祁敬明有来往边关兵防通行无阻的手谕,两人轻轻松松进了城。

在城门口,祁敬明一眼看到了告示栏中张贴的通缉令。

“确实,画得不如你俊。”祁敬明简短地评价道。

祁禛之呵呵一笑,正欲自夸自擂,就听他长姐接着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姐夫花钱买通了同州郡衙的画像师,特地嘱咐人家往丑里画的。瞧见那枚金印了吗?专门给你加的。”

哦,原来不是酒囊饭袋们尸位素餐,也不是他祁二郎命中有福,而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他。

就像那深宅里没有点破他身份,还让他给自家长姐送信的病秧子一样。

也不知养着他的那位京梁贵人是谁?怎么会舍得放他在天奎这种地方“香消玉殒”呢?

祁禛之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拉住了自己长姐的手:“阿姐,你自小和老太君学岐黄之术,你快去给那人把把脉,可别叫他死了!”

祁敬明冷眼瞧了瞧祁禛之,没有点破自己来天奎的目的。

她就是来给傅徵把脉的。

第8章 这天下和苍生

威远侯府的老太君,祁禛之和祁敬明的曾祖母,早年曾做过宫里的女医,据说只要还有一口气,祁老太君就能把这人救得回魂。

祁敬明自小跟在老太君身边,得了老太君亲传,若是出去抛头露脸开医馆,怕是也能得来一个“女神医”的名号。只可惜她生在世家大族的闺阁中,没处历练。

当初,她跑到祁奉之身边,就是打着要做军医的名号。小姑娘年岁不大,却用一根银针把四象大营中的将士们扎得哭天喊地。

除了傅徵,那时,祁敬明从不肯给傅徵看病。

没有门匾的宅子就在眼前,不需请示,已是内宅护院的祁禛之轻轻松松领着人进了大门。

祁敬明戴着帷帽,一路目不斜视,绕过王雍,径直上了主楼。

王雍目瞪口呆。

守在楼口的杭六杭七也目瞪口呆,他俩只当那祁禛之是去送信,却不想带回来了一个小娘子。只见这二位好似屁股底下点炉子,差点原地跃起三尺高,恨不得窜上房梁,避而不见。

祁敬明看到他俩,也不寒暄,直接开口:“你家主上呢?”

“里,里面……”杭七结结巴巴道。

祁禛之跟在长姐身后,头一回见那二位鬼罗刹大惊失色,顿时心中咋舌。

怎么?难道阿姐是来找那病秧子寻仇的?

祁敬明不管旁人怎么想,她像是这屋子的主人一般,发号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什,什么?”王雍以为自己没听清。

可谁知那一向只听傅徵话的两尊罗刹一人拎一个,把想要伸着脖子往里看的王雍和祁禛之丢下了楼。

傅徵也很震惊。

祁敬明来时,他正靠在软榻上看书。当然,说是看书,傅大将军能看进去几行外人不得而知。因为祁敬明进屋时,他正上眼皮打下眼皮,困得不可开交。隐约间听见有女人说话,傅徵只当是自己病得稀里糊涂,又开始做梦了。谁料还未来得及去深究这梦中的女人是谁,身前便响起了祁敬明施礼的声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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