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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敬之的目光冷凝,直直戳过来。

“避雨模式……只开在了埃维拉岛屿附近的海湾。”兰先生硬着头皮把话说完:“西侧的德尔菲诺大道和德尔菲诺大学区并没有启动避雨模式。”

德尔菲诺大道位于医院的西南门。

时敬之看了他片刻,轻声开口说:“谢谢。”

“我的喷雾剂效果还好吗?”兰先生忽然停下笔,微微抬起头,看向时敬之的手腕。

雪白的衬衣开了袖口,时敬之低头去系,淡声说:“起效很快。”

“我专门为患有晕血症和血液气味过敏症的人员准备的,喷剂三十秒起效,可以快速破解血液细胞,去色、去味、愈合伤口速度飞快。”

兰先生说:“能得到你的夸赞,说明真的管用。”

“比治疗仪的效率高。”时敬之系好扣字,抬起眼睛直视对方,云淡风轻道:“是个好东西,建议你批量生产。”

兰先生看着他,若有所思,沉默半晌后,他把笔扔下:“小敬,你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和我走近————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我倾向于把那种关系称为走近,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

兰先生真的不是板着脸教训人的人,跟时敬之生活圈里存在的大多数长辈都不太一样。

他这个如同妥协的口吻仿佛触动了什么,时敬之眼睛猛然一眨,他无措般看向男人,似乎想道谢,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咽回去。

最后他抬起头,尽量放轻声音讲:“我真的……我已经在往前走了。”

“闻命……闻命不喜欢我受伤。”他垂下头,看着自己洁净的指尖,蜷起手指,张开又放下,就好像把什么抓住,藏入袖口:“他会保护我的。”

闻命在一小时后被叫醒,他听到远处雨水噼啪。

时敬之推他在大楼里七拐八拐,闻命直觉这不是来时候的路线。

他刚睡醒,还迷迷糊糊,头痛仿佛留有后遗症,搞的他不得不随时按一按太阳穴:“小敬……停车场是在这边的吗?”

“东门外有些堵,我们从西边的大路走。”

“哦哦。”闻命附和。他忽然露出一个委屈的模样,压着嗓子说:“…我好痛啊。”

“哪里?”

“头好痛啊。”他忽然抬起头,在时敬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发亮地叫他:“小敬。”

“……”

“小敬。”闻命笑起来,对着欲言又止别开脸的人目露狡黠道:“你害羞了呀?”

时敬之直接以沉默回应了他。

他搞不懂对方为什么随时可以散发魅力抒发感情,莽撞又冲动。

时敬之的舰艇已经停在西南门门口,他推闻命出门,闻命随意看了眼远处的海面,海上雾气腾腾,视线被干扰,整个世界模糊不清,仿佛到处在落雨。

时敬之撑开一把黑伞,一位路人同他擦肩而过,望着天空露出诧异眼神。

时敬之坦然无视对方的反应,将黑伞笼罩在闻命头顶。

“雨又下大了吗?”闻命问:“把伞给我吧?小敬。”

“不用。”时敬之将伞倾斜,大半个伞面遮在闻命头顶,清冷的雨滴声传来。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像雨滴拍在伞面上的脆响。

闻命听着雨声,在时敬之的伞下缓缓行进,远远望去,那把伞为他撑起了一个世界。

不下雨为什么要打伞呢?

疑惑的路人这样想。

他抬头望着摩天高楼,再三确认,那上面反射出七色彩虹的倒影,大楼背后碧空如洗,而窗户上的雨滴早已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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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der Augenstern:德语,直译“眼睛里的星星”,引申“最爱的人”。

Die Seejungfrau Ⅰ:泽姆林斯基的晚期浪漫主义作品《美人鱼》。

第5章 Chapter 5·碎片

那天离开后,时敬之带闻命去了一处公园。

德尔菲诺的城市公园很多,大片大片绿色森林自城堡一般的住房旁拔地而起。

“我很喜欢德尔菲诺的大道。”闻命说。

他看着窗外,嘴角带着浅笑:“德尔菲诺的人热情,有趣。”

这片森林中还在落雨,尽管雨不大,但他们没有走出去。

时敬之开着舰艇缓缓行进。

车子在林间穿过之时,茂盛的松柏间有小松鼠窜跳。

动植物变异严重,灭绝也严重。

时敬之以前经常参加培训,课程里七讲八讲,说的都是地球上出现的突发状况,今天那里爆炸桥塌了,后天兔子发疯把果园毁了,大后天海岛上船员被困……

时敬之带着队伍在前线连轴转,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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