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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命大声说:“他第一次见到心上人,就给那位女士写情书!见到您的第一眼,我的母亲正在打电话催我找女朋友,我就想起了您,如果您在我身边该多好,跟她通个话。让全世界知道您愿意成为我的妻子,我没有比这更大的愿望了!而且我想好了,以后咱俩的孩子要送去月球培训班,火星的就不要去了,太远,何况又热。”

闻命小声嘟囔:“这出现在第一次见面后的信里,我大概会把它烧掉………”

时敬之不说话,闻命似乎有些失望,时敬之听到他喃喃道,这些人不出名的吧……也许你才不知道的。

但过了会儿,他又开口。

“唉……看样子你是不知道了。但是这个可是我知道的,最有文化的人了。最接近我的生活却最有文化的人!你不觉得她就像个枢纽吗?一端连接着状况百出的现状……一端连接着你难以想象的过去……”

闻命说着就闭嘴了,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张老旧的唱片:“喏,给你。”

他讲话,时敬之都没什么反应,闻命的语气难掩失望。

他不会逼迫时敬之开口,只是寻常讲话。

闻命拿着唱片慢慢靠近他。

时敬之抱紧了膝盖,缩起肩膀,整个人都紧张起来。闻命突然停下脚步,伸长胳膊把唱片放在时敬之手边,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他后退了,走回桌前捧起菜叶,对着一言不发的人说:“我做饭去了。”

过了会儿,闻命又在嘟囔,这里是贝伦区,贝伦区你知道吗?

贝伦区是被隔绝的老城区,是世界工厂和物流港,这里曾经充斥着贩卖三无电器、服装和仿制品的小店铺。

更有人说,撒哈拉以南的百分之八十的手机都来自这里。

后来这里发生过多起爆炸,闻命在荒废的电子产品商店里淘回来许多唱片和电子书籍。

他对时敬之说,这是他能想象到的,多少能和时敬之产生交集的东西。

时敬之觉得这话很奇怪,他感觉闻命完全不懂自己的生活,因为缺少与此有关的经验,这似乎是对方的知识盲区。

后来时敬之才明白,世界贫富分化很严重,很多人在力图改变社会差距,但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依然在逐步扩大。

闻命和他讲,世界真是撕裂的,像是咖喱店厨师手下的鸡筋骨,拆吧拆吧,脂皮喂狗,腿肉做炸货。

一旦下水掺杂进肉块里,刁钻的客人会投诉,黑街守护者也要来收保护费,连平日无所事事关键时刻特会钻营的巡逻官也会摸着鼻子闻着味来敲一竹杠。

“你看,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一旦打破规则,所有的事情都会乱套。”闻命刨去一颗马铃薯皮,准备拿去做薯角吃。

他在外卖店打工,老板承包伙食,然而晚饭他仍然回来做。

说起来,闻命的厨艺很好,或者说很讨时敬之欢心,至少时敬之从来都很捧场,认真吃下去,往往清盘。

时敬之觉得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又来了。

他仿佛总是担心时敬之会吃不饱,穿不暖,所以一直在用力给时敬之加餐。

一旦时敬之会认真吃饭,闻命的声音都会变轻松,雀跃不少。

谁也想不出,看起来矜贵无比的时敬之,曾经在贫民窟的红灯街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

时敬之睁开眼睛,闻命在他身后安睡,一只有力的胳膊横在时敬之身前。

闻命很喜欢这个姿势,从背后抱着他,整个人都想埋进他的肩窝里。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

时敬之轻轻摸向闻命的腰际,那里有块敏感肌。

果然,过了三秒,闻命轻轻翻了个身,时敬之眼疾手快,随手捞过一个枕头塞进对方怀里。

时敬之仰起头看向头顶的床头柜,那上面有个凹槽,晚上睡觉的时候,时敬之很喜欢把通讯器塞进这里。

他伸手摸索出通讯器,防偷窥屏幕颜色泛蓝。

凌晨3:05分,时间刚刚过去一个小时。

巨大的银色空间器如同圆滚滚的花篮高悬在天空中,探照灯从底部探出,亮蓝色的消毒光线射入各大建筑的窗内,再缓慢移动着,扫射向更远的地方。

这里的天气忽冷忽热,从二十一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气候就变得反复无常。

2020s以后,大陆上裂了大缝,荷兰被海水吞没,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

由于核污染留下的一些辐射分子也被流到海洋中,污染与辐射更加严重。

更加令人灰心丧气的是,在世界上某些地方发生了战争,谁也不知道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力气去打起来。

但是天灾瘟疫以后,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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