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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命,”时敬之在阴影中低头,他低声道:“我好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啊——”
小酒馆里热火朝天,时敬之大声说刚才没讲完的故事,他说有人拿着时间当货币,有人拿着神经当琴弦——
远处那桌的声音忽然大了许多,整整一桌人蹦跳起来,夹杂着周围人的欢呼,接着整间屋子陷入黑暗,下一刻厨房一角的走廊上亮起了昏黄烛光,似乎有人在过生日,他们接着唱起了生日快乐,这里的人热情似火,大家一起唱,拍着桌子唱,说话声音全被淹没在欢乐的歌声中,闻命努力在黑暗中辨认时敬之在说什么,可是实在太吵,最后只好作罢,他们被欢乐的气氛感染,跟着一起唱起了歌。
歌唱完了。午夜小酒馆里人声渐起,彼此之间讲话要贴近脸庞,闻命仔细辨认几秒,光线太差,他只能看清对方在叫自己,于是不得不凑过去:“什么?”
闻命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扯过去。他下意识靠进沙发里仰起头,不知什么时候,时敬之靠过来了,他双腿跪着,整个人笼罩在闻命上方,按住了他的肩膀,掰着他的下巴用力吻过去。
闻命仰头看他,可以看到小巧的喉结,还有一直扣到顶端的纽扣。
时敬之抬手搭在他的身侧,这像是个拥抱。他的另一只手伸出去,摸了摸闻命的脖子,又滑落下来,急躁地解着他的第一颗纽扣。
他看不到,只是在黑暗里摸索,解了很久,可以触摸到闻命不断滑动的喉结。敞开领口以后,手掌下是线条冷硬的锁骨。
时敬之急了,他忍不住去撕扯,嘴里胡乱讲话:“你知道古代东方的传说吗?第一颗纽扣给同性知己,第二颗给意中人,第三颗给……”
然后他听到闻命说:“都给你吧——”
接下来是无比剧烈的接吻声。闻命整个人热到要命,脸红心跳到不行,只要时敬之一靠近他,他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他想用力揉,好像要揉碎,嵌合作一团血肉。可是动作那样轻,落下来,只是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过了很久,时敬之微微睁开眼,眼睛半闭不闭,趴在闻命怀里侧头,顺着对方的肩膀向外看过去,黑暗中可以看到远处阳台上有盏球型灯,还有墙上投射出的光影。
闻命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酒,他喝桑格利亚杂果酒,这种酒红彤彤,桑格利亚就是血液的意思。他们喝那种一大杯的,杯子有胖胖的肚子,要两个到四个人才可以分享完的酒,如果是两个人,一定要胃口很大,不然根本喝不完。
“我特别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蜗牛和黄鹂鸟的故事……”时敬之转过来,俯下身,低声同他讲,他们离得很近很近,闻命不得不再次仰头,仰视对方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时敬之一边说着,一边在靠近他,他抱住对方的后背,凑上去,把微乎其微的距离消灭。
那是一个很温情的,也很缓慢的动作,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剧烈的争动,只是在昏暗不明的夜晚里,交换一个最平凡又最陌生的亲吻。
很久以后,时敬之捂着眼睛缩进沙发里,这还不足够,他躲在闻命的身体后面,避开酒馆里的很多束光。
闻命发誓,他用尽毕生难忘的力气克制着自己把时敬之从酒馆捞回舰艇里。他们跌跌撞撞,钻进那艘小小的可移动建筑物内。
时敬之动作剧烈,黑暗中,他的脸色朦胧不清。闻命只知道他扑过来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道:“你……”
有那样多话还没有宣之于口,他仿佛被勒紧喉咙的困兽。
在那一瞬间他眼前发黑,快乐盖过一切。
他喝了烈酒,爽歪了。
闻命那一刻什么也想不出来,最后他想,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们不该拼酒,因为他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和吞咽声。
“闻命…”他失声道,声音全被堵住了。
时敬之脸色骤白,在一瞬间被如灭顶灾难般的快乐吞没。
他和他的命运一样,坠下去,毫无倚仗地坠下去,再被闻命捉进手中。
*
眼前的一切涣散模糊,然而那一刻他看到了闻命的脸,带着毫不掩饰的狂妄和满足。
对啊,这才对,时敬之这样想,闻命有一些少年时代的模样了,稳重可靠,可是又洒脱不羁。
这样才对啊……他失神地想。
亢奋与快感彻底点燃了闻命,时敬之失控的举动怂恿了他,闻命被暴雨般的快乐席卷。
他爽到两眼发黑,一股一股热流直冲脑门,逼的他眼睛充血。
可是这些好像还是不够,视野中全是时敬之被酒精麻痹过的脸,那样脆弱,他忍不住捂紧时敬之的嘴,有力的手指在红色的唇上压出白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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