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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算什么,所有客人都知道,酒吧搞“跨文化多样性”是为了赚钱,能把赚钱目的搞的这么明目张胆,也是一种本事。而这家店最独特之处在于怀旧复古的风格和性感多样的美人,与之对应,闻命需要穿裙装。
那是一种盛行于维多利亚时期的裙装,拥有硕大繁复的裙摆,高贵优美,富丽堂皇。
闻命对于穿裙子这件事没有心理负担,因为小费高,穿裙子赚钱总比拿命赚钱来得容易,比这困难多的事他干了不知道有多少。他对于之后配套的梳妆打扮也没什么负担,三无化妆品花不了几个钱,化妆技术不好可以去隔壁理发店找人帮忙,顺带还可以免费做做头发。
但是闻命依然辗转反侧,心情烦躁,那种显而易见的暴躁让时敬之感到惊讶,他忍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他正在把水泥粉倒进塑料盆里,准备修理一面被水泡烂的墙壁。这种脏活累活闻命从来不让他干,闻命知道他这是在主动分担,但是闻命不在乎这个,他说你吃饱了我就有成就感,有成就感就很快乐,所以你要多吃饭。但是每次时敬之都执意去做,那架势九头牛拉不回来,闻命不让他就趁闻命不在偷着做,最后投降的还是闻命。
由此可见,时敬之大多数时候是闷不吭声只做事的类型,他擅长自己去抗,解决问题。而能让时敬之主动问出口的事,必然是过于明显并且解决不了的事,鬼都能看出来了。
鬼都知道,闻命很暴躁。
然而暴躁的点与众不同,让他纠结的是晚上没时间给时敬之讲睡前故事了。
得知这一答案的时敬之哑口无言。
但是他没有表示鄙夷或者嘲讽,而是木着小脸问:“为什么,闻命?”
“因为根本没空讲小猪跳跳!”闻命咆哮。
“你想!那家店晚上十一点开门!但是我八点就得出门!再过一个小时你才睡觉!”闻命愤愤不平,失声吼道:“我本来要讲小猪跳跳和朋友西瓜的故事!f*ck 他的蛋!没机会了!”
“你今晚就要做工?”时敬之反而特别平静,他一边慢悠悠和水泥,一边继续问话。
“是啊!!!”闻命忍不住又一次暴走,他在屋里到处乱窜,顺带到处乱摸,拿起一个洋葱对对眼再放下,拿脚踢踢地上摆着的塑料壶,转身去桌上倒了一大杯水一饮而尽。可是这依然无法平复他内心的悲愤:“我不高兴!!!”
话唠闻命失去了与倾听者共度一段美好时光的机会。时敬之绝对是最好的倾听者,特别适合闻命这种活力无处安放的躁动青年倾诉衷肠。每次他讲话的时候,时敬之都安安稳稳地凝神细听,适时流露出了然的模样,全程保持全神贯注,偶尔对故事做出点评。
要知道,小猪跳跳是他藏在心底的一个秘密,值得他分享,值得他炫耀,他把小猪跳跳告诉时敬之,那他们就同时拥有秘密了。
时敬之不仅没有说他幼稚鬼,反而带了点好奇的模样。闻命暗搓搓喜不自胜。
他曾经在第一次讲完故事时不好意思道:“小猪跳跳的故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啊……你要保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时敬之点点头,一本正经回答说,我知道了。
他说“我知道了”,给人一种安稳可靠的感觉——
省去了闻命“拉钩上吊一百年”的后续活动。
然后他们互相说,“晚安”。
看吧!闻命悲哀郁卒地想,从今晚开始,他永远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时敬之和小猪跳跳!一个晚上,两个晚上,无数个晚上!
“那你可以出门之前讲……?”时敬之建议说。
“我不!讲完以后我需要说晚安!”闻命说:“小猪跳跳是苏格兰丛林中庇佑人间的仙灵!他给人类小孩说晚安!人类小孩必须快点睡觉!”
时敬之愕然:“…你怎么还搞封建迷信那套……”
“这是信仰!”闻命义愤填膺:“凯尔特民族的信仰!”
“你未免入戏太深了些……”时敬之叹息,这一举动换来闻命咬牙切齿的目光。
闻命正在换衣服,为了表示尊重,他在身侧拉了布帘子,然后背过身去。
布帘子上破了几个洞,聊胜于无,阳光灿烂,闻命精健的脊背沐浴在金黄色的光影之下,弯腰抬腿的时候背肌伸展,展示出蓬勃的力量。
后背暖洋洋的,闻命一边躲光一边提提裤子,嘴里不忘瞎嚷嚷:“你也失去了小猪跳跳!你就不伤心吗?!”
时敬之沉默不语。
“咔哒”一声,闻命合上工具箱背在背上,他穿着一条沾满颜料的大裤衩,光着上半身晃悠出来。他一手拉开帘布,冲着墙角的人愤怒谴责:“无情!冷酷!你没有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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