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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这么痛苦吗?”
时敬之浑身一僵,仿佛听见了什么晴天霹雳的话,他皱起眉,眼泪掉得更凶,闻命的眼神突然狂热,他一动不动地观察对方的表情。
“你是为了我哭吗?”他重复说:“我让你这么痛苦吗?”
时敬之突然绷紧身体,紧接着突然张口爆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呐喊,那些呐喊都是无声的,带着扼杀与虐待般的力度,让时敬之绷到极致,四肢痉挛着在空中乱颤,绷过漫长的几十秒。
闻命不得不按住他的手手脚脚,轻易用身体压制对方,他看时敬之全身紧绷面无表情地流泪,这张脸那么不真实,他在等着面具破开的一刻,仿佛是下一刻,那样时敬之会失声痛哭。
他仿佛看到了面具破开的瞬间,只是单凭想象,闻命就感到了亢奋又无以言说的快意。
他贪图他哭,为了自己哭,好像那样就可以感知到时敬之的真实,闻命忍不住激悦万分地逼问他:“是为了我的吧?不然为什么不说?后悔吗?你也心痛吗?我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这么抗拒?”
他身上电子烟的气味太重了,甜腻的果香引起了时敬之皱眉,有唾液顺着嘴角滑落。
闻命因为这个疏忽趁虚而入,硬捏着他的下巴接吻,他甚至愉悦地计数分秒,狡猾地戏耍时敬之的唇舌,剥夺对方口里的空气,直到他无意识地张口,嗓间溢出哽咽。
他不回答,无意识的地仰起脖颈承受亲吻,温柔接纳了闻命的逼迫。
闻命忽然又心软,丧失了逼问的欲望:“你总这样,什么也不说,仗着我喜欢你吗?”
他狭隘又坏心眼,带了些自己都觉得幼稚的坏心思,“不怕我不理你吗?上次明明哭得那么凶。”
时敬之不答。
“不是说好不敢让我难过太久吗?那算什么?补偿吗?”
时敬之还是不说话。
他对着闻命的时候,总是沉默居多。
闻命看他湿润的睫毛,静止不动的侧脸,脸上有一瞬间扭曲的满足,而那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又瞬间被失意的落空取代,最后他搓搓脸,将对方脸上不断溢出的泪水温柔拭去。
他把时敬之抱回舰艇中,开车回家。
有很多事情,在他想透之前,他已经朝着时敬之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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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妓”们的对联“善恶的彼岸”“偶像的黄昏”“上帝死了”都来自尼采,包括耶和华之声,上帝是耶和华,也是猪的名字,“我们要念诗”“我们在普法”,“普法”就是学猪叫。
我其实并不认可时敬之的种种做法,而在努力理解他的时候我更愿意站在感性层面,因为他是个“超我”>“自我”的人,我更加希望他找到自我。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说法,叫做固置,大意是说,当一个人遭受了某种创伤,他的一部分人格会永远停留在那个人生阶段,无法顺利成熟,无法向前走。(这段是搜来的资料)”
“对过去的某一件事情始终难以忘怀,以至于自绝于现实和未来。就这样藏身和囚困于记忆中,像古时候遁入空门的人那样艰难度日。”(这段应该是来自弗洛伊德)
“只有死者才能留在那个年纪,不是吗?”
“只有十五岁的人死在十五岁的年纪,这个人才永远是十五岁,不是吗?”(唯有死者永远十七岁。)
我在写这些对话的时候会想到童年的消逝,我希望小朋友们可以快快乐乐长大,自然而然成熟,不会被伤害,不会被揠苗助长。但是这个似乎也很难了。
以上这些是我没有改动第一卷、甚至说全文布局、写法的原因。我知道这种非常混乱、情感漫溢、感官感受为主的写法非常折磨人,但是我往往会想,第一卷的冗长、煎熬、不断反复、细节琐碎……就是时敬之本人最真实的生活状态,他的人生没有剧情,他是“空洞无物只会计时的钟表,产出物只有分和秒”,这就是第一卷的本质。
第43章 Chapter 43·镜像
是梦。
那是梦。
天外灰蒙蒙,潮湿的空气把天幕染成蓝紫色。
女人在实验室熬过通宵,端着美式浓缩站在窗边,
她面带颓色,眼神却明亮。走廊里空旷无人,女人慢吞吞,呵了口气,雾气顺着唇间缝隙漏出来,翻滚到空中。
清晨中传来女人的轻咳,她随手翻阅信息,有的看完直接删除,有的偶尔回复零星几个字。
她板着脸打字,“兜兜,听阿姨的话。”
屏幕那头发来一段视频,时敬之在快乐地叫:“等一下妈妈!我考了满分!我们今下午去游乐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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