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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下一步呢?你要杀了我吗?”

时敬之悲哀又绝望,你和我父母口中的蚤虱并无不同。

他们骂我自甘下贱,是对的。

闻命狠狠瞪着他,时敬之满心不在乎,恹恹地偏过头,闭上眼睛。

他如此抗拒的模样让闻命忍不住出声:“如果不是他就是你!”

时敬之浑身一僵,闻命仿佛才发现自己的失言,很是烦躁,低着头瓮声瓮气道:“我只能选一个,如果不是他,就是你,我选了留下你。”

他想,我还是选了留下你。

你懂吗?

你会……明白吗?

“你不能只怪到我头上。”闻命声音嘶哑:“我本来有机会念大学的,我用尽了全力,可是我的机会轻易被你们这种上层人、来自联合政府的人给断送了。”

“大数据筛选计划收缩了录取名单,在我可以上学的年纪,我已经没有办法享受全阶段的免费教育了。”

时敬之又是一僵,只是闻命没看到,对方垂下头,忍不住用热切的目光凝视着眼前床边的地面。

闻命本来以为时敬之会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这个人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墙面,仿佛周遭全是空气。

闻命拿过一旁的杯子继续给他灌药,那样子仿佛真的要跟他同归于尽。

可是时敬之的影响力太大了,时敬之苍白无血色的脸都会激起他蓬勃的欲望和怒火,忍不住眼神冰冷地严厉斥责:“愧疚吗?恨我吗?你要跟着别人一起死吗?恨不得以死谢罪?”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又掰开对方的嘴巴,把整整一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然后他开始急躁地剥时敬之的衣服。

自私又残忍。

他看着时敬之拼命挣扎,呛得干呕,因为太用力衣服皱成一团蹭上来,支楞的脊椎骨完全暴露在暗淡的灰尘中。

如同一条浑身扭动的虫子。

他越是扭动,闻命越想掐死他,看他露出血肉模糊、痛苦万分的模样,使劲地、让他越来越痛,而自己才会感到痛快。

“和我上床很脏的吗?”闻命声音粗哑,如同着魔般说:“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太容忍了!太温柔了?才让你总是一次又一次把我踩在脚底?”

“我是你养的狗吗?小敬?”

他听到时敬之的心脏在剧烈地、很不规律地跳动着,他忍不住亲吻他后背的脊骨。对方因为激动的抵抗而剧烈喘息,时敬之猛然背过身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闻命又不安且暴躁了,他硬生生地去掰他的脸,时敬之苍白的脸上迅速出现里三个鲜红带紫色的痕迹,闻命又不安地去吻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新鲜的伤痕上,似乎这样就可以获得安慰。

可他似乎又非常惊慌,迅速把脸埋在对方怀里,几乎把时敬之的骨头都揉碎般抱着他,声音全闷在时敬之的胸口:“…我选了你,你知道吗?不管怎么样我都选了你,你看,每次有什么事情,我总想着保护你,结果你呢?你就对我这么残忍吗?”

那些声音通过骨头闷闷地传到时敬之身体内部,可是时敬之不说话,只用一种狂野而仇恨的目光看他。

闻命抬头,猝不及防被冻得激灵,他急了,仿佛着魔了,他忍不住喃喃道:“…你总是这个样子…不说话的时候,无视别人的时候,比张嘴骂人还要伤人心。”

“恶心……”时敬之浑身颤抖着抗拒:“好恶心……”

闻命呆住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把他光裸的身体拥进怀中,那一刻,闻命忽然感到一阵迟钝的放松,多日来被压抑被嘲笑的自己仿佛终于可以得到救赎了。

你看,全世界都在鄙视闻命,说他是一只不会叫的野狗,只有时敬之捧着他的手默默流泪,心疼到哭泣,说好疼啊。

“好疼啊……”闻命忍不住去吻他冰凉的嘴巴:“小敬……小敬……”

他心里默默地想,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笑呢?

你为什么总是虚情假意地对我呢?

当初那个总是宽恕我、怜悯我的小敬,到底去哪了呢?

他隔着漫长的时间和巨大的贫富鸿沟,在那些黏腻的、脏乱的、闷热而潮湿的气味中,闻命看到了时敬之苍白瘦削的侧脸。

那天他做了很难吃的英格兰猪肉,因为注意“人道主义的仁慈”,英格兰工厂在杀大白种猪时不放血,因此猪肉有一股浓重的骚臭味。哪怕选最精致的里脊肉做菜,哪怕拿几十种香蕉去祛味,吃不惯的人依然是吃不惯的,只有法兰西的猪排,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清香感。

那天时敬之的反应非常剧烈。他瑟瑟发抖地缩在床边,应该是难受极了,因为跪坐的姿势,绷紧的身体弯成一道弧,仿佛下一瞬就会崩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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