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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最简单的方式,拿着保命干架用的板砖和拳头。那个男人应该是光明街的常客,瘦弱精明,还带着浸淫欢场的市侩与油滑。苗书眼神阴鸷,男人装出苦脸,笑哈哈张罗小舅子你在干嘛啦…话没说完骤然痛呼。
苗书没关门,后面赶来的众人眼睁睁看到他直接把砖头拍在男人膝盖上。
那一瞬间,那个误入此间的男人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巨大的符号,在他背后有千千万万个男人,他们频繁出入于光明街,无数次讲着浪荡话,轻浮而低俗地打破边界,而在那一刻,他们都是苗书冲锋的对象。
他终于不必再容忍他,不再容忍他们,不再容忍光明街的一切,容忍对方的好色与浮夸。
苗书长得那样瘦小,因为太矮小,很长一段时间里,姚月白努力给他喂鸡蛋。
瘦弱可欺的苗书提起了砖头,对方终于成了一滩泥,如同苗书想象过的那样,生动而真实。
那是苗书对着命运挥舞出的板砖,挣脱了对客人的曲意逢迎、对光明街的温吞忍让、对欺凌嘲讽的委曲求全以及,对姚月白的生死同担——
苗书闻到了血腥气,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他滚到一旁快速干呕起来,脑海中,血泊里躺着谁,浑身软绵绵,潮湿且弱小。
他忽然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
那个客人挣扎着举起了那块板砖,苗书如同失控的兽,不管不顾扑上去,用脚狠狠踩在男人脚踝上,听到骨裂的声音,他不禁毛孔张开,一身快意。
冰冷的快意劈开脑壳,冻僵了他满脸的泪。
“苗书——”流转之书。
“这本书!这本书我东躲西藏,我睡不着,我把它放在我枕头底下。”苗书说:“我就这么一个姑姑……我就一个姑姑……我以为我们会过好日子了。”
“应该是出于愧疚之心吧。”时敬之似乎顿了一下,他看着对方,怜悯地说:“她和姚月白说,她相信爱情。站在她的角度上讲,对自己的情感负责、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平等地聆听少女的声音,甚至维护着她新生的脆弱的芳心——这好像都是她该做的,甚至做得足够滴水不漏,尽最大的可能提供了一种温和的环境——”
“我母亲——”时敬之轻声说:“她不是怪姚月白不争气,她是责备自己害了她。她以为是她理想主义的爱情观误导了姚月白,这种‘我有你无’的愧疚感吞没了她。”
“按照你的计划,通过公众的舆论,通过同频共情、寻找同类,制造更大的声势,用语言制造成利器,陌生的力量来自全球,激进的群体将成为他的盟友,只要他们团结起来,如臂使指,便可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时敬之喟然,引发成员聚集、集体发声表达公共诉求、甚至意图挑战和变革现存秩序——
苗书字字啼血道:“这是你母亲给姚月白写过的书信——”
“那你证明了姚月白的确死的不值当。”时敬之讽刺地笑笑,“我本来以为的殉道是退无可退选择死亡,前面把她说的那么那么好听,结果她只不过是个为了‘理想之爱’殉情的恋爱脑,你看到了吗?即便被人知晓也无人在意,她只是某些人人生里的唏嘘往事罢了。”
“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
任何形式的暴力行为都是不道德和不合法的,包括对他人进行伤害和死亡。
如果您认为老师的行为不当或存在不当行为,应该向学校或相关部门报告,以便采取适当的措施。
同时,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生命和权利,避免使用暴力解决问题。【AI智能检测答复】”
“都啥啊傻逼无图无真相”
“啥内容想吃瓜的心按捺不住了”
“听说很炸裂给我看看呗”
闻命嘟囔,“还不如我的AI算法呢……”
屏幕上信息在颤动,可是,如果仔细研究过这类情形的行动特征、形成机制和社会影响的话,情况可能和苗书的愿景更加背道而驰——
2080s,末世求生的人群,已经对这种极度消耗情绪的事情麻木不仁。
如他意料之中,屏幕上,苗书向全球网络发送的信息,无人问津。
时敬之无情宣告,“你的计划失败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沉底!
苗书不可置信!
“为什么——”时敬之想,因为他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当时在西北海岛,他假意发布的那封时约礼与他断绝关系的公告信,为了显得逼真,他在海岛附近的几个开放型重要城镇也发布过,甚至是官方头条,然而几乎无人在意……
那些地方人员来往如织,南腔北调的商贩往往回回,是八卦和小道消息的集中地——照理说,这封公告应该被疯传才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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