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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刻地明白,在我进入这里之前,就不该把所见所闻简单地分为“好”与“坏”。
她给我收拾出来一件阁楼,临走前,把盛开的百合花装进玻璃瓶,又往里塞了养护剂和气味隔绝剂,摆在窗边。盛放的花朵固然美丽,然而放在此地,无疑相当不匹配。
好的吧,我其实也没有那么排斥,还挺香的。
2065.3.15 David”
“我把这种经历形容为流浪在钢筋水泥的现代都市。
这里的房子,有的被掀了屋顶,有的只剩断壁残垣,仿佛被战争的炮火袭击过一样——
也许这可以成为我日后研究“人类生态学”的素材。
世间万物皆有联系,万物总有产生共鸣的时刻——我的老师也这么讲。
?类学不是?项危险的运动——我的师兄们这么讲。
而现在我身处贫民窟深处,提前准备的包被抢了,同时丢失的有装在里面的净??,以及治黄热病、疟疾、过敏、虱?和蜱?感染、晕船和呕吐的药。
但是有人把这里当做藏污纳垢之地,有些人也把它当做世外桃源。这个我要慢慢讲。
今天燃灯女士带领我去寻找地图。
之所以用“寻找”而不是“购买”这个词语,是因为此处并没有地图贩卖。这件事的前因是,我准备在附近架构几个鸟瞰点,然而满墙的电线和迷宫般的楼体让我无所适从。
“我想要一张地图。”
“什么样子的?”
“最新的?我想追逐鸟儿飞行的航线。”
“最新的没有办法给你。我自己也没有呢。”她的眼神从一堆包袱中抬起,盯着我。然后她笑起来:“不过我可以给你一张数年前的空军调查图。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她被一大堆冰蓝色的鱼和无数不停响起的船号声包围着。
我被码头的海鸥抢走炸鱼薯条的时候,她卸下最后一个包袱,胜券在握的巨大海鸥和白色海鸟在一旁嘎嘎作响。
“我可以给你二十年前的贝伦街区政区图。你也可以看光明街地图,我还可以提供带有名录的阿尔卑斯山附近各条街道的地图——甚至三年前的隔壁大区规划图我也有,他们叫做新城——地图上没有光明街的名字。”
我想我看起来一定很震惊。
是的。
她给我的“地图”都是纸质版,严格意义上讲,它们是完全不会出现在教科书中的地图——它们要么已经绝版,要么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紧接着,我意识到一个可怖的事实。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轻描淡写地说,“这些东西——书——地图——或者说‘文化遗产’,外边的人会这么讲,都是‘德尔菲诺书报大审查’之前存在的东西。”
她说这是她意外发现的。
小道消息说,这些书是被疯老头卖来的,也有人说,它们来自被焚毁的图书馆,但是真相并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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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夜逝之时》
第121章 尾声103·繁花万镜
在贝伦街区,公共汽车一般比德尔菲诺大区的要窄些,一方面考虑适应大多数不甚宽阔的道路,更多的理由是,这些工具都是城市淘汰下来的旧车体。
“映水兰花号”是废弃的车站点,它更深层的含义指站点北方20米处的贫民窟城寨。
此地的空气中永远掺杂着鱼蛋、神香与品芳饼家的椰香气。
燃灯女士带我吃了品芳饼家的饼,味道真不错。
结束以后,我们从“映水兰花号”出发,我们乘坐的公共汽车上挤满了人,她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找信号。
这里没有官方通用的信号,如果要蹭到网络,需要跑到大区和此处的交界处,爬上用于隔离的高墙或者高塔,偷一些德尔菲诺大区的信号。
而且,这里的通讯费用高到离谱。
即便是使用公用电话,费用是30000贝伦币,折合600德尔菲诺币。
而我现在拿的学生津贴,每个月只有1500德尔菲诺币。
其实我还考虑过,用电报机和外地联络,我的意思是和我的老师、同学们联络。
但是燃灯女士告诉我,这里只有三台电报机,其中一台被地头蛇管控,一台已经报废,还有一台,非常笨重,使用起来并不方便,一方面因为这里经常断电,电价也分外高昂。
另一方面,燃灯女士犹豫片刻,继续坦言道,这里的磁场可能和别处不一样,因此信号受干扰的概率很大,但是磁场究竟有哪些不一样,她也拿不准。
这也更加坚定了我留在这里的决心。
磁场,这种玄妙的外部因素,也会影响椋鸟的行为吗?
车辆忽然停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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