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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淮盛勉强压下胸口的怒意,没有再动手打人,只是呵斥道:“滚回去!”

徐堰回到屋里,脸颊皮肤火辣辣地疼,因为刚才的一摔,腰侧伤口似乎也撕裂了,不过既然是徐淮盛亲自打的他,应当可以趁这个机会休养一下。

他脑袋里胡思乱想着,眼神无焦距地望向窗外,听到门锁拧开的声音,却见徐煜走了进来。

徐堰方才没在客厅看到他,以为徐煜还没到家:“你回来了?”

徐煜:“回的比你早,只是没下楼,我不想看见他。”

徐堰一时没能明白,这个他指的是徐淮盛还是徐瑾瑜,又或许两个人都有。

徐煜拿出冰袋给他敷脸,脸上的疼痛似乎因此消减不少。

更早以前,两人都还小的时候,徐煜被父亲打了,徐堰也会偷偷摸摸进他卧室,用并不熟练的手法帮他处理伤势,这似乎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只是这些年,徐煜基本不会挨打,更多时候都是由他来照顾这个弟弟。

徐煜问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徐堰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和阿光之间的恩怨有些复杂:“……就和人打架了。”

徐煜见他不想说,也不再追究前因后果,只是问:“伤在哪里了,严不严重?”

徐堰:“没事。”顿了顿,“不过可能还要再麻烦他一趟。”伤口似乎裂开了,或许需要重新缝合。

徐煜看了他一眼:“等父亲离开了,我就带你去找他。”

徐堰低低嗯了声。

外间传来敲门声,二人循声望去,只见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缝隙,徐瑾瑜探出一个脑袋,手里还抱着个冰袋。他看见徐煜在屋里,先是一愣,旋即低了头,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害你挨了打。”

徐堰原本不想理他,好让他知难而退。

徐煜似笑非笑看了来眼来人,罕见地开了口,语气不乏嘲讽:“告了状还来做好人,倒也没这个必要,是想先解决了他,再来收拾我和母亲吗?”

徐瑾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里泛了潮:“我没有。”

徐堰打断他:“出去!不许进我的屋子。”

徐瑾瑜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我没有告状,你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家人,我为什么要害你。”

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袋子里的冰块冻得他手心有些发麻,徐瑾瑜咬紧了牙关,默默关上了门离开这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徐瑾瑜抹去眼角的泪水,走到洗手池边,冲洗起手心的擦伤,把卡在血肉间的砂砾洗净后,拿出碘伏和纱布,熟练地给自己手上和身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家庭医生刚刚来了,似乎姓许,但应该先去另一个屋看徐堰了,又或者对方直到离开也根本不会想起有自己这么一号人。徐淮盛大概也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更不要提特意嘱咐医生来照顾自己。

徐瑾瑜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小三,所以人人喊打,尤其是在过去那个不很开放的时期,他有记忆伊始,就活得像个过街老鼠。

不断有人欺辱他,用最恶毒肮脏的词语辱骂他和他的母亲。有些时候,徐淮盛知道了,就会来保护他,像一个伟大又值得依靠的父亲一样,但更多时候他会缺席,而那些被教训过的人,则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他。

他逐渐学会识破大人们的伪善。

他从来没能在哪个学校待超过两年,徐淮盛知道他学习差,不止一次露出失望的神情,似乎他的儿子都应该如同徐煜那般优秀——可他不断地转学,没有一个朋友,母亲整日怨天尤人,有时候作业本还会被同学撕得到处都是,一切正是因为徐淮盛。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说,我只是想有一个家,我有什么错?

他没有办法选择降生在哪里,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可他就活该吗,他就该去死吗。

他没有和徐淮盛告状,他根本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甚至没有想让徐淮盛知道,只是回家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对方。但他无法解释,没有人会相信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他的错。

他不想害、也不会害徐堰,因为这个家里,只有徐堰不会伤害他。

赵惠元是个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他动手,徐煜得知他的存在后,则处处想要治他于死地。来这里之前,徐淮盛还嘱托孙晁照顾他,隐约透露出选他继承家业的意思,他甚至不敢想象,有一天徐煜知道这一切后,会怎么对他。

徐煜现在只是想赶他走,仅仅如此,当初他在医院照顾母亲的时候,被人劫走都差点没了性命,要是知道父亲属意他做继承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他的下场恐怕更加不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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