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页(1 / 1)

加入书签

('

侯泽世紧紧盯着他:“那可是律政司首席政府律师,三司司长都惊动了。只是一直没能查出结果,对方做得隐蔽,况且人死的地方也不光彩,抓了几个人认了,案子也就草草结束。”

徐堰掀了下眼皮:“你觉得是我做的?”

侯泽世:“这我不好说。”

徐堰将整个人靠在椅子里,冷笑了声:“我没那么小心眼。”停顿了下,又说,“也没那么胆大包天。”

侯泽世:“不是你做的就好,这事情虽然现在勉强有了定论,可指不定哪天翻出来,追查下去大家都不好过。”

徐堰将手按上桌面,一字一顿道:“我做过的事,我会认。不是我做的,要把帽子扣在我头上,想都不要想。”

侯泽世和缓了语气:“怎么会?警署那帮人又不是吃干饭的,抓人审案都讲究个证据。”

徐堰:“这话在你面前我是这么说,在其他人面前我也是这么说。”顿了顿,“况且真要他的命,我会亲自动手,不至于假手他人。”

侯泽世安抚道:“哪至于啊,何必这么大气性,大家看不惯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不,用不着你动手收拾,自有老天收他。只是他身份摆在这里,面子上还是要查一查,给公众一个结果,要不然那些记者天天阴谋论,这都是舆情,不利于社会和谐。”

徐堰搁下筷子,碰到餐盘发出老大一声响,他站起身来:“吃饱了。”

侯泽世方才光顾着说话了,一桌菜还没吃两口,但也只能跟着站起来。他知道这个人阴晴不定,在外人面前还能装装样子,稍微熟络点的,常常说不了两句话就要闹脾气、使性子,真不知道徐煜怎么受得了他,但这臭脾气就是他哥惯出来的也说不定。

侯泽世看今天天气不错,连绵阴雨后难得赶上一个晴天,又是在滨海,便问道:“出去吹吹风?”

徐堰无可无不可应了声。

侯泽世带他上了停泊岸边的一艘游艇,上面已经聚了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有侍者迎上前来接待。

侯泽世抬手拦住了他:“我朋友,我们去甲板,安静点,别让人来打扰。”

侍者点头会意,又问:“现在开船?”

侯泽世:“开吧。”

二人去了船首的甲板上吹风。

徐堰靠在船舷的栏杆上,看着远处,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侍者推了茶歇过来,侯泽世晚餐几乎没吃什么,这会儿摸了几个点心吃,好歹感觉没那么饿了。

侯泽世看他头发被风吹得翘起,想起前几次这人称病推托不见,揶揄道:“病好了就来吹风?”

徐堰一手扶上栏杆,没接话,良久后才说:“这里挺好的。”

侯泽世:“你又不差钱,自己整一个呗。”

徐堰:“不用,太张扬了。”

侯泽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认识对方有几年了,这个人始终活得跟个清教徒一样,从不抽烟、酒也很少喝,似乎对一切物质享受都不在意,一点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徐堰忽然说:“我想交一张赌牌上去。”

侯泽世不由愕然。

徐堰望向他,目光沉静:“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

对方几次三番找他,总不至于真想请他吃口饭吧。他在文化事务署做事,这两年博彩能做的生意做得差不多,业务扩张放缓,税收增速自然也慢下来,侯泽世想高升就得找别的出路,他现在还年轻,三十出头,正是春秋鼎盛,总不可能在这个位置待一辈子。

侯泽世收敛了情绪,问道:“你舍得?”

徐堰:“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一张赌牌而已,你能前途无量,我也想早早退下来。”

侯泽世心道,你这张赌牌分量可大着呢,往大了说,未来博彩怎么做,究竟是以贵宾厅为核心,还是走大众化、娱乐化路线,迭码仔到底要不要砍,事关整个行业的半边天;往小的说,现在徐家拿了八张赌牌中的五张,是H是赌场最大的东家,交出去情况可就未必了。

侯泽世定了定心神:“你可退不下来。”又说,“大家都指着你呢。”

在场二人心知肚明,这话是往好听了的说,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徐家生意洗白,能摆到台面上的也就是隆盛集团和几个纳税的赌场,剩下那些烂摊子不是能洗干净的,徐堰还是被架在火上烤,除非哪天死了,把所有勾当都烂在肚子里,没有别的出路。

徐堰似笑非笑:“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

侯泽世也笑:“真心话,不能再真心了。”

他想要高升,就得接下这张赌牌,徐堰帮他做政绩,他便会和徐家有千丝万缕的牵扯,对方万一出了事,自己往后也落不得好。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