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页(1 / 1)
('
邵书存望向他摊开的掌心,有些微的恍神:“什么?”
徐堰抬了眼看他:“匕首。”
邵书存似有所悟,从座椅边上拿来一个盒子,却没有递给他,而是问:“它对你很重要?”
徐堰皱了眉,心里不大痛快:“哪有送给别人的东西还拿回去的道理?”
邵书存沉默片刻:“我只是不想你伤害自己。”
车后座空间本就不大,又因了方才的接触缩短了间距,两人如今不过一臂之隔,徐堰劈手夺过那个盒子:“用不着你管。”
说话间,又把解下来的丝巾丢了回去。
邵书存接住那条丝巾,心里有些好笑,没说什么。
车在一处海岸边停了下来,此处刚刚开发出来,试运营期间尚未对公众开放,四周很是僻静,不远处的码头旁停泊着一艘游艇。
邵书存先一步下了车,徐堰犹豫片刻,跟着走了下来。
正午时分,阳光有些刺眼,徐堰不由眯了眯眼。
邵书存朝右边挪了一步,不着痕迹挡住了太阳,带他上了那艘白色的游艇。
徐堰落后一步上了船,踩上柔软的地毯,他打量着船舱内部的构造,这里应当是私人游艇,比上回侯泽世带他上的那艘船小不少,不过沙发、茶几、衣柜一应俱全,二楼甚至还有吧台和浴缸:“你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
邵书存嗯了声:“生日礼物,上次没来得及给你。”
徐堰蓦地想起几个月前,他因为走私的事情找到邵书存,对方将他带到自己家中,送给他一束向日葵,并祝他生日快乐。
他偏过脸去:“我不需要。”
船舱门合上,游艇缓缓驶离码头,透过舷窗可以看见翻涌而来的层层波涛,仿佛穿梭在无垠的蔚蓝世界中。
邵书存没有接话,转身从医药箱中拿出创口贴,撕开后贴到了他的手腕上,正好遮住手腕内侧那道疤痕。
徐堰看了眼手上的小熊创口贴,抽回手,坐到了靠近甲板的沙发上。
邵书存忽然说:“你们吵架了,和你那个男朋友?”
徐堰掀了下眼皮。
邵书存:“前段时间他找了我的人,问到一些东西。”他顿了顿,“他是你带出来的人,我不会和他计较,也不会伤害他。”
徐堰知道一些情况,当初就是他让阿泓前去阻止,闻言轻嗤了声:“谁伤害谁还未必。”
邵书存笑了笑,只是说:“他年纪小,闹脾气是应该的。”又说,“你以前也喜欢闹脾气。”
徐堰瞪了他一眼。
邵书存:“你要是觉得不好处理,可以和我说,我能让他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徐堰掐了掐手心:“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来管。”话说出口,方才觉得不大合适,对面要是顾衍越,单这一句就能大做文章,届时还不知道会吵成什么样。
邵书存却没有丝毫不快,神色如常。
徐堰别过脸去,用眼角余光默默打量着对方,无意瞥见他右手腕上的牙印,虽然伤口愈合大半,却还是留下一道浅色的瘢痕。
回忆起那天夜晚,温热的血液沿着手腕滴落,他心跳漏了一拍。
徐堰一时间有了怔然。
邵书存察觉到他目光,想起那天他找到徐堰的主治医生,对方似乎姓詹,她告诉他徐堰遗传他母亲的精神障碍,十五岁那年躁郁症发作,难以控制情绪,精神状态差到极点,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甚至后来闹到自杀未遂的地步。
思及此处,他心脏一阵发紧,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不知道你当初……”
徐堰身体僵硬了一瞬:“别说了。”
徐堰站起身,和他视线相对,定了定神:“我没有什么想解释的。”他深吸一口气,指甲刺入皮肉,疼痛让理智渐渐回笼,方才继续道,“不论我们做什么,逝去的人都永远无法回来,你恨我是应该的,如果你想报复我,我也无话可说。”
邵书存眼神颤了颤。
徐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哪怕十一年过去,甚至连他自己都以为忘却大半,可对方的模样依旧印刻在脑海中,如同鲜血铸就的烙印,与自身的皮肉早已融为一体,他心头一阵酸楚,没能把余下的话说出口。
连空气都沉寂。
邵书存注视着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宁静幽深如海面,隐约倒映出他的模样:“我答应过你,我只是践行我的承诺。”
他答应过他,会爱他,保护他,可他们中间已经隔了好几条人命,谁是谁非早已算不清了。
徐堰胸口堵得厉害,闭了闭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邵书存:“或许没有意义,就像你说的,逝去的人无法回来,我只是我单方面履行我的诺言。”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