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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温谦寻思怎么闹的时候,谢誉开口:“其实凭借将军如今的身份地位,在京中查一圈,连我昨晚用了什么膳都能知道。何不来给我递个拜帖,我们光明正大地饮酒作乐,岂非好过在国公府的凉亭吃这穿堂风?”

温谦笑道,“和谢大人一起坐着吹冷风,胜过无数美酒佳肴。”

谢誉报以微笑,“你这不是已经知道了。”

温谦摇头,“不早,更确切些的话,刚刚。”

“既然将军与我都已心知肚明,冠冕堂皇的话多说无益。谢某不只有何处入了将军的眼,可以让将军如此待我,谢某也想问一句,将军到底意欲何为?”谢誉对上温谦的眼睛,如此说道。

温谦感觉谢誉的目光带着审视,莫名觉得如果答得不和谢誉的意这辈子就分道扬镳了。温谦沉默几息才道,“不知当说不当说,其实温某觉得谢大人像一位我曾经遇到的一位故人。”

“少将军,这种套近乎的方式未免太过老套。”谢誉嗤笑,“您跟随卫将军在西南立下军功,而我如今随李阁老为陛下安排下月殿试的相关事宜。我们把话挑明了讲,其实我们立场不同,若非今日国公相邀,我们本不可能见的。”

温谦给自己倒了果酿,随后也给谢誉满了酒盏,道,“谢大人,你活的未免也太过小心。莫非真是京城的风水摧心肝,把你养成了这幅老谋深算的模样?”

“可能吧,崇华殿太高,站在里面容易看不清来路。乱花渐欲迷人眼,我若天真,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几个了。”谢誉将果酿一饮而尽。

温谦笑道,“我本意不是与大人讨论这些沉重的话题。谢大人有没有听说过,相遇即是缘?”

谢誉展扇回答,“那若有缘,便与温将军下次再见了。下官还有事,先告辞。”

温谦看着谢誉离去的背影道,谢大人,若我递拜帖,你可不能拒绝。

谢誉脚步微顿,却还是没有回答。

春日风声簌簌,梨花飘了满园,混着果子酿的香,在谢誉心里划出一笔浓墨。似乎六年来的所有痛苦、郁结,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沉疴病体,随着春风拂过,甚至给了谢誉一种欣欣向荣的错觉。

楚国公府的冠礼已经将近尾声,二子楚山存得霍翰林赐字“云尽”。东风袅袅泛崇光,海棠未语,梨花先雪。

兴庆六年的春天已经来了。

第四章 故友

三月末,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城春色。

随着春深到来的是三年一度的科举殿试。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地点设在奉天殿,考试内容由皇帝亲自出题。皇帝亲自任命的读卷官负责审阅考生的试卷,挑选出优秀的试卷呈给皇帝审阅,根据各位读卷官的建议,最终由皇帝亲自确定三甲的人选。

谢誉作为将将入朝三年的新贵,被兴庆帝任命为其一的读卷官,恩宠过盛,羡煞了相当一部分老臣的眼。

兴庆六年殿试定于四月初三,经钦天监上奏,是诸事皆宜的好日子。殿试前半月,读卷官需要留宿皇宫,行保密之仪。

兴庆帝给读卷官们拨的行宫离考点奉天殿不远,谢誉日日跟在一群老臣身边看史书、研策论,偶得空闲望向四方的天,忽觉时日之快。

这么算下来,距离上一次喝药,又快过了二十天了。

行宫里的梨花树经历过几场春雨,仍然没有呈现出凋零之感,谢誉坐在窗前望过去,不由的弯了唇角,像是沾染上了些许的生命力。

“忧明,怎得在发呆?”

闻言,谢誉收回视线,朝来者点头示意道,“霍翰林见笑了,谢某才誊抄完这几份策论,正准备给侍读送去。”

霍翰林原名霍明睿,是兴庆帝的太傅,现如今位居翰林大学士,也是兴庆帝钦点的读卷官。霍翰林虽已至六甲,一双眼睛却仍炯炯有神。

“年轻就是好。”霍明睿笑了笑,“正好我这还有两册《欧阳修选集》,是吏部郎中所抄,你也帮我一道送与侍读吧。”

谢誉答道一定。霍明睿放下的书页被风吹起,纸张舞动作出哗哗的声响,谢誉欲用镇纸阻止滑动,目光却落在了字迹之上。

“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

谢誉将书籍策论交与侍读后,在翰林院门前遇到了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太子袁祁。

“阿誉?”袁祁神情欣喜,甚至上前了几步欲拉住谢誉的手,“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你。”

谢誉后退几步才行礼道,“太子殿下。”

袁祁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阿誉,孤知你还在生孤的气,你回京入朝近三年,一直不愿意见孤,拒了孤那么多的拜帖,如今好不容易碰见,你还要拒孤于千里之外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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