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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誉将那一沓纸整理好放在一边,用折扇压住,保证它们不会被溅出来的汤汁沾到。他也拿起筷子,夹了片烤鸭,向温谦道:“想不到少将军如此才华横溢,谢某佩服。”
温谦咽下食物开口:“给谢大人的东西,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谢誉不客气道:“巧言令色。”
谢誉的笑容不大,却眉目和煦,不似平日里面对朝官的笑里藏刀。温谦松了口气,对于搞不清名字这件事确实很抱歉——谁知美誉非彼美玉。
不过,既然谢誉气的是名字,说明也并非在对那一夜而生气。温谦暗暗得意,像是儿时写出了漂亮的字帖被父母夸奖了一般庆幸。
言语间,温谦发现谢誉应该是很喜欢淮扬菜,那松鼠鳜鱼、蟹黄豆腐几乎很快便没了小半。温谦顺手将辣菜调了位子,把几道甜口的菜都摆到了谢誉面前。
谢誉吃得差不多,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饮了茶才道:“看来温将军想与谢某商量的事情不小。”
“还好。”温谦也停了筷,“我与谢大人志同道合,这自然只是同僚间的相互照应。”
谢誉问:“谢某似乎只答应过将军的邀约,不知何时竟已于大人成了同僚?”
“我与谢大人有着共同的目标,如何不算同僚?”温谦故作苦恼,“人都来了,还要故作疏离吗?”
见谢誉不语,温谦一字一字道:“忧明?”
第十八章 秘密
这字听得谢誉心头一颤。虽然温谦未移动半分,二人间的距离似乎被拉近了。谢誉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问道:“还请少将军直言。”
“我在文澜殿有眼线。”温谦道,“户部此番亏空是由于宣王借胡靖竹之手欺上瞒下,与卫雍晟狼狈为奸,太子顾念卫家,知情不报,现如今东窗事发,卫党推出胡靖竹出来成为众矢之的,让他一个人补完了国库,他如何不气?”
谢誉表示赞同:“不错,户部尚书与李阁老为莫逆之交,失了户部侍郎的助力卫党如失一臂,此番袁祁推出胡靖竹背锅实非良策,即便钱财可以补偿,在诏狱那与世隔绝的几天也够他与卫党离心了。”
“是啊,可见太子为人实在算不上精明,我的人还递了消息,太子每日不知在想些什么风花雪月,最爱在文澜殿盯着梨树发呆。”温谦感慨,“既然朽木难雕,大厦倾颓也只是时间问题,谢大人既置身事外,不如与我一同加把火如何?”
谢誉漫不经心道:“温将军,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传出去可是杀头的死罪,谢某万万不敢。”
“谢大人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就没意思了。”温谦语气悠悠,“那晚大人去诏狱见了胡靖竹,恐怕他早已与大人达成了某种合作吧。”
“闲谈罢了,合作谈不上。”谢誉慢慢饮了茶,“人心难测,六部的人哪个不是狐狸?若谢某三言两语就达成合作,他们岂不是白干了这么多年。”
温谦故作叹息:“谢大人总是一副拒绝的态度,这样我很难办,我是真心实意想来找大人共事的。”
谢誉抬眼看去,面露无奈:“将军让谢某帮忙解了药,我们本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今继续缠着谢某,这算怎么一回事?”
“谢大人当初不是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温谦笑道,“若大人当真不愿,我能强迫得了?莫非,谢大人真对我有不轨之心?”
“将军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谢誉嗤笑一声,“只是如今恩情已清,你我也该一拍两散,各自珍重的好。”
温谦百无聊赖地玩着茶盏,“现在朝中有那么多人想来攀本将军的关系,本将军都不屑一顾,转头来找大人要橄榄枝。怎么谢大人却如此不想与温某有瓜葛?”
“若将军真的想要一个理由,谢某可以回答。”谢誉道,“我已有最好的人脉,与将军持续藕断丝连只会让谢某深陷险境。”
温谦对于那位“最好的人脉”嗤之以鼻,回道:“怎么平时看着谢大人挺聪明,现在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谢某自有缘由。”谢誉温声道,“既说要共事,请将军拿出筹码。”
“既如此,我与谢大人交换些消息如何?”温谦说,“我有个让大人稳赚不赔的秘密,想必能解答大人心中的很多疑惑。”
谢誉垂眸盯着碗中的茶叶权衡着,“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不过少将军又如何得知你告诉了我,我便会告诉你?”
“大人何必嫌朋友多呢?”温谦道,“我自是相信谢大人的为人,我与大人完全可以同一条船上的人,况且,如果谢大人听了不告诉我,我完全可以去各个大人的府邸递消息,说现今都察院御史谢忧明大人已经被我温赋溢睡了个干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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