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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南向生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什麽意思,心道她也真是想得细,没所谓地摆了摆手,还在想她刚才的话,又道:“可是按你的说法,既然末日是真,那乔星河下地狱也一定为真了。”
韩晓诺垂眸,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时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猛地擡头:“如果当初那三个预言都是真的,那谢秋迟岂先知不是吃了大冤枉?”
南向生道:“我也一直想问,当初为何就如此笃定谢秋迟先知是让魔鬼给附身了?”
韩晓诺道:“具体的经过,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写了一篇长文,里面列举了谢秋迟先知被魔鬼附身的种种迹象。后来又请了驱魔人来察看,确定他是让魔鬼附身了,还抓到了那只附身先知的恶魔,把他给驱赶走了。”
听见这个驱魔人,南向生一下子来了兴致:“是哪个驱魔人?”
韩晓诺想了想,道:“方朔。”
方朔,为人正直,说是最厉害的驱魔人,他也当之无愧。
突然想起地狱里有个花坛,专门用来种曼陀罗,还派了专人打理。
可地狱是一片火海,燥热难耐,曼陀罗若是不经常浇水,就很难种得活。种花的专人每日四处找水,实在累得够呛。
后来他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他在每株曼陀罗上挂了个名牌,上面写着人间所有驱魔人的名字。要是哪个倒霉的魔鬼被驱魔人打回老巢,实在是气不过,就朝那个驱魔人对应的那株曼陀罗上吐一口口水。
所以,谁的曼陀罗开得最好,谁就是这世间最厉害的驱魔人。
南向生脑海里浮现出方朔那株曼陀罗的婀娜风姿,深以为然地点头:“那确实是挺厉害的。”
她虽是没亲自跟这个方朔打过交道,却常从魔鬼们的嘴里听到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方朔这人,除了驱魔功夫过硬,脑筋也格外硬,一点弯都不会转。别的驱魔人都是拿钱办事,可方朔不一样,但凡是途径的地方,只要遇上魔鬼的蹤迹,也不管你犯没犯事、作没作乱,通通不容分辩,给你打回地狱去。
有的魔鬼才刚刚从地狱冒了个头出来,脚跟都没站稳,就被他一剑给捅回来了,却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过这麽一说,南向生忽然想起,最近这几年,好像也不怎麽听鬼提起方朔的名字了。
她收了收心,细细道来:“假如乔星河现在真的在地狱里,来来往往这麽多魔鬼,总会有人看见他。更别说乔星河在人间还尊为‘圣人’,死后若是沦落到了地狱,这麽大个乐子,魔鬼肯定不会放过,那这事不可能不漏出点儿风声来。”
“那你是想说,乔星河并没有下地狱?”韩晓诺话音一落,又觉得不对,扶了扶额,“我都让你弄糊涂了,你到底是想说什麽?”
南向生不答,转而问:“乔星河逝世,是哪年的事?”
“应该就是这几年的事,怎麽?”
“具体是哪一年?”
“这……我也记不清了,”韩晓诺使劲想了想,又补充道,“应该就是我弟弟出事那阵,那段日子我都过得糊里糊涂的。”
“是在你弟弟出事前,还是出事后?”
“出事前。”
“你确定?”
“确定,乔星河逝世那晚我还在圣地,出葬的时候就已经被赶出来了。”
南向生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缓缓地道:“我上回听你讲了那三个预言,当天就派了人去地狱,里里外外搜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乔星河。基本可以确定,乔星河现在确实不在地狱里。”
韩晓诺道:“那就是说,预言确实是假的?可末日……”
宋时霁纠正:“预言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见韩晓诺皱眉不解,宋时霁接着说:“假如乔星河确实该下地狱,却没有下地狱……”
她稍作停顿,吸了口气,又道:“与此同时,一个本不该下地狱的人,却下了地狱……”
“……”
圆桌上一片寂静。
事情到这里也便明了了,捋顺后发生的事无不指向着一个人——乔星河。
许久后,韩晓诺瞪大了眼:“你是说……你是说我弟弟当初……是替他下了地狱?!”
宋时霁缓缓点头:“我不知道这是怎麽办到的,只是,该下地狱的人没下地狱,不该下地狱的人却下了地狱,两件事情又发生得如此地近,总不可能完全是巧合。”
“可是……可是……”
韩晓诺“可是”了半天,却又说不出话,丢了魂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一时之间消化那麽多消息,弟弟受苦的真相、曾经敬仰的圣人形象崩塌……可想而知,韩晓诺内心会是如何震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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