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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说白点儿,内在变化。

“照你这麽说是有点儿啊……”商宇赫跟徐佑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眼神儿不自觉就开始往黄思源那边瞟。

“你别瞅他啊,”徐佑一扯商宇赫胳膊,差点儿没给人从桌上掫下来,“你一瞅他他能感觉到,估计还寻思你啥事儿呢。”

“诶呀我去……哥,你轻点,”商宇赫眼疾手快扒住桌面,这才免遭让脸和桌子来个零距离接触,“好险没给我扯折喽。”

徐佑靠回椅背上:“骚瑞。”

商宇赫:“……”你都扯完了,有用吗?

也跟着靠到椅背上,长舒一口气:“不过他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

“我的差事就多了个稳定器……”

“……”

*

张云岫现在在学校有时会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

可若擡头找了,却又没什麽发现。

右边是拽着徐佑可劲儿聊天的商宇赫,左边是总在溜号看窗外的黄思源。

算作日常生活里的小插曲吧。

张云岫不甚在意。

等人有了要转身的动作时,黄思源才慢慢收回一直右瞟的视线。

刮着沙尘暴的天是一成不变的土黄阴灰,阳光徘徊在沉积于城市上空的尘沙之外,穿不透。

于是天色是些许晃眼的昏黄,给班中的场景蒙上了一层旧照片般的滤镜。

黄思源百无聊赖在手下的草稿纸上划拉出乱糟糟的线条。

下课铃刚打过,徐佑就从门边走上来,把胳膊豪放往张云岫身上一搭:“张云岫!外面儿有人找!”

黄思源用余光看着,第一次觉得这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有点儿碍眼。

“啧,谁啊,这大清早的……”张云岫并未在意对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站起来就往外走。

黄思源依旧维持原样坐着。

目光却不自禁随着张云岫的背影移动。

直到张云岫走出门外,和一个正等待着他的眼生女生一并离开,黄思源才缓缓移开视线。

教室里没开灯,不过谁也没想着要去开,于是全都在这一片昏暗里吵吵闹闹嬉笑追打。

黄思源在教室后排的角落里坐着,像朵沉默蘑菇。

搭在桌上的胳膊动了动,抓着笔的手微微抽动,想再往纸上写点儿什麽。

可终究作罢。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不知多少次在脑中勒令自己不要偏移视线的黄思源终于把心里的烦躁写在了脸上。

把桌屉和衣兜翻了个底儿朝天,黄思源妄图找到一些什麽东西玩一玩儿,不光为了打发时间,更是为了缓解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这股焦躁不来源于外界,而是来自于他自己。

然而让这焦躁更焦灼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焦躁。

像是没来由,又像是什麽呼之欲出的东西。

然,翻了一圈儿,未果。

桌屉里只有学校配发的练习册,乱糟糟的草纸试卷,和一些已经用干了的笔管。

按着手下的桌屉,黄思源忽然僵了僵。

对啊。

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就不抽烟了呢。

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就不在课上大搞小动作了呢。

是——

他恶狠狠把视线投到了不知名的某处。

锋利的目光刺向那一片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未知。

*

当你身边坐了一个很喜欢学习的人且你与他是朋友关系之时,你一定会受到影响。

当嘴里跟着老师的引导不自觉念出正确答案时,黄思源在震惊之余终于明白了这麽个理儿。

张云岫依旧会在閑暇之余给黄思源讲题,或者侃天说地。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春日涂抹新意,草木于无言中,郁葱生长。

黄思源再没缺过席。

虽然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烂,数不清的烂人烂事,做不完的无用抗争。

但沼泽地里开出了野花。

藤蔓也在此落脚,萌发出新鲜的绿芽。

在黄思源没意识到的角落,某条轨迹,已经悄悄改变了它所到达的终点。

“靠!黄思源,你怎麽背叛组织了!”

一月考成绩单一打出来,一帮人怪叫着挤在后门边的班级公告栏下仰望。

黄思源一进门,商宇赫的“质问”劈头盖脸地来了。

“……啊?”黄思源并不理解。

“三百九!三百九!!”商宇赫字字泣血,“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怎麽能离开!我们的组织明明这——麽强大!这——麽持久!说好的好兄弟一生一起走呢!你怎麽扔下我们开始跑了!”

商宇赫两只爪子摁在黄思源肩膀上,整个人挂件一样吊在对方身上,一张脸皱成像苦瓜似的丑样儿,嘴里哀嚎:“啊啊啊我服了,我也要学!我跟你拼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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